分卷閱讀92
書迷正在閱讀:被敵國君主關押后宮的日子、全公司反向C位出道、穿成校草O后被學霸標記了、太平長安、前男友又兇又慫、NPC都是我的儲備糧、人魚飼養寵物指南、英雄,你穿越了/聽說你已經涼了、向日葵、總裁他非我不可
得睡飽。中午唐蘅起床,在家吃了飯,然后和蔣亞安蕓一起坐地鐵去江漢路的LIL酒吧。主辦方很大方地請了專業妝發團隊,又包了酒吧樓上的賓館房間做化妝間。一進屋,蔣亞便立刻打開了空調。“太他媽冷了,”他哆嗦著說,“武漢這個鬼天氣我也是服氣,內褲都沒得換了?!?/br>唐蘅說:“你家不是有烘干機么?!?/br>“被露露弄壞了,還沒修呢?!?/br>“露露?”安蕓冷聲道,“昨晚你說,最近沒空聊meimei?!?/br>“我……哎呀,”蔣亞心虛地笑了,“那都是上禮拜的事兒了,她非要來找我,我有什么辦法?”“你他媽真的,上輩子是種豬吧?!?/br>蔣亞嘿嘿一笑,模仿了兩聲“哼哼”的豬叫。很快化妝師就到了,三人依次化妝、做頭型。蔣亞的最簡單,安蕓的鍋蓋頭頗令發型師費了一番力氣,而唐蘅作為主唱,化妝師說,你的妝最重要。下午五點半,他們已經彩排過一輪,沒有唱歌,但是把上場次序和舞臺走位敲定了??偣彩逢?,湖士脫排在第五位上場。安蕓小聲說:“咱們運氣不錯?!?/br>蔣亞問:“為啥?”“比賽剛開始,評委肯定都很嚴格,到后面呢,他們新鮮勁兒過去了,又不會認真聽了——中間正好?!?/br>“靠,”蔣亞說,“還真是啊——兒子你現在緊張不?”唐蘅把手機調了靜音,揣進兜里:“緊張個屁,我都快唱吐了?!?/br>他剛剛給李月馳發短信,告訴他,他們大概八點過上場。李月馳回復說,能趕過來。其實他真的、真的不緊張。說白了這只是一場演出,和以往唯一的不同僅僅是,這次要戴耳返。但他又很想李月馳來看這場演出,雖然他真的要唱吐了,但這首歌他還是想唱給李月馳聽?!拔业谝淮螒賽墼谀抢铩?,他第一次戀愛在這里,他的戀人就在臺下。六點,選手們回到各自的化妝間休息、吃飯。為了避免意外狀況,蔣亞叫的外賣是白粥和藕湯排骨,連蘸料都沒要。七點,他們坐在了候場區。第一支上臺的樂隊來自漢陽音樂學院,五個男生,其中三個都扎著馬尾,還有一個干脆長發披肩。蔣亞湊在唐蘅耳邊說:“媽的,咱們這造型不出挑啊?!?/br>唐蘅說:“你光著上身打鼓就出挑了?!?/br>話音剛落,一個戴墨鏡的女人走過來,坐在唐蘅身邊。她摘下墨鏡,沖唐蘅露出個微笑:“弟弟,又見面啦?!?/br>是林浪。她出現在這里,唐蘅并不覺得奇怪。“你們唱什么?”林浪問。“?!?/br>“誒,我喜歡這首?!?/br>音樂聲響起,兩人沒再說話。這時,唐蘅又收到李月馳的短信:已經在開會了,八點能過來。很篤定的語氣。唐蘅對著屏幕笑了一下。七點四十,第二只樂隊唱完,評委點評結束,湖士脫被叫到后臺候場。臨走前,唐蘅脫下羽絨服,只穿一件川久保玲的白色T恤,短袖。林浪驚訝道:“你就穿這個上臺???”雖然酒吧里開了空調,但還是很冷。唐蘅笑著說:“這件衣服是幸運衫?!?/br>騙第三支樂隊唱了崔健的,主唱是個少見的女中音,穿一襲袍子似的黑裙,聲音略帶沙啞,很有味道。三位評委也很喜歡他們,點評了大概十五分鐘。第四支樂隊,唱一首唐蘅從沒聽過的英文歌。后來他才知道,那是PhilOchs寫于1970年的,六年之后,這位天才歌手上吊自殺。當第四支樂隊走下舞臺,已經八點二十七分。工作人員匆匆來到后臺:“Kevin老師說全場休息十分鐘,待會我來叫你們啊?!?/br>蔣亞低聲抱怨:“這他媽夠磨人的?!?/br>而唐蘅只是縮著肩膀坐在角落里——后臺沒有開空調,太冷了。他給李月馳發短信:到了嗎?我們還有十分鐘上臺。李月馳回:到了。十分鐘后,唐蘅把手機關機,放進后臺的保險柜里。蔣亞扭了扭手腕,興奮道:“唱完去吃火鍋吧!”LIL酒吧是去年年底才開始營業的,地方大,設備新,連燈光都有好幾種。也許是前一首歌太悲傷了,當唐蘅他們走上臺的時候,全場燈光呈現出一種低靡的黯藍色,輕輕地起伏著,像深海的水波一樣。唐蘅看不清臺下的觀眾,只能看見人們的隱約的輪廓。他試了一下麥克風,然后沖工作人員比個“OK”的手勢。吉他掃弦聲響起的瞬間,視野忽然變得明亮。“我住在北方,難得這些天許多雨水……”燈光從黯藍色變成黃綠交織的顏色,好像時間快進了,他們一下子從冬天來到春夏之交,這時的武漢蜂飛蝶舞,柳綠花紅,長江水位線漸漸升高。“夜晚聽見窗外的雨聲,讓我想起了南方……”唐蘅看見唯一的女評委閉上了雙眼,嘴角略微彎起來,滿臉陶醉。而她身旁的男評委則摘下墨鏡,與唐蘅對視了一剎。“想起從前待在南方,許多那里的氣息……”觀眾們的神情也專注極了。安蕓的貝斯聲纏繞著他的吉他聲,蔣亞的鼓點清脆而平穩。似乎一切都又寧靜,又溫暖,他們站在春水泛濫的湖畔,他的歌聲是一陣悠揚的風。唐蘅知道他們的表演非常成功,簡直就像,把這四分三十一秒的時間提純了。所有人都忘記煩惱,陶醉其中。除了他自己。燈光那么明亮,他沒有看見李月馳。“很不錯,很不錯……”他們唱完了,女評委帶頭鼓起掌來,“你們都還是學生嗎?”“對,我倆大四,她研一?!碧妻科届o地回答。“這么年輕呀。我很喜歡你對這首歌的處理方式,因為你知道,原唱的音色是很難模仿的。但你把這首歌唱得……嗯,有一點悲傷,比憂傷再多一點的那種悲傷。我很喜歡?!?/br>“阿諾,你就是看人家帥嘛?!币慌缘呐_灣男評委cao著臺灣腔調笑道。“對啊,帥哥誰不喜歡?”女評委又說,“你是怎么醞釀情緒的?是不是想著前女友唱的?”唐蘅聽見蔣亞在身后低笑。“我沒有前女友?!碧妻空f。“哇哦——”臺灣人沖他們做鬼臉,“真是小朋友啊?!?/br>唐蘅攥著麥克風,沒有說話。接下來他們點評了安蕓和蔣亞,夸蔣亞打鼓打得不錯,安蕓的貝斯則稍顯凌亂。唐蘅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數著他們的話,算上蔣亞和安蕓的回答,總共23句。三人鞠躬,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