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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很久了,只瞧郁簡平日里時刻不離手,寶貝得不行的模樣,就猜得出,這么名貴的東西,究竟是誰送給他的。想來不僅是自己,整個邱家,上上下下,都已經對突然出現在郁少爺腕上的表有所印象。尤其是隨時隨地都關注著風吹草動的洛光和姚金芝。念及此,眸底閃爍著詭譎光芒,躡手躡腳行至床頭,一把抓過那塊百達翡麗,揣進了口袋。隨后,有如一陣疾風,不消幾秒,便掠出門去。管奕深擦著頭發上的水,從浴室走出。在床邊坐下,隨意掃了一眼,視線突然凝結。怎么回事?表呢?他明明記得,進去洗澡前放在這兒了???管奕深瞬間慌了神,將柜子翻了個底朝天,仍是不見蹤影。好端端的怎么就沒了?他心里頓時著急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趕忙換了身衣服,就想去找方永新。伸手握門把的時候,發現仍舊反鎖好好的,所以……東西到底為什么憑空消失了?真是見鬼。腦子一團亂,不及細思,直接奔出了邱家大門。自從他和方永新在一起以后,夜不歸宿的次數越來越多,邱翰林只以為他是沉醉在華瑾的溫柔鄉里,說教了幾回便聽之任之了。因此,大半夜出門也并未引起什么齟齬。一路風馳電掣趕到公寓,熟練地用鑰匙開鎖,進門。掃蕩了一圈發現沒人,想也沒想,直接朝書房沖去。“砰——”一聲,門撞上墻壁,正在書桌后對著筆記本電腦的方永新猛然抬頭。管奕深憋了一肚子邪火,終于見到自家男朋友,憤憤跺腳,大聲宣泄道:“表不見了!我明明放在床頭,洗了個澡出來就不見了!”方永新的面色有些不自然,立即站起,主動迎了上來:“什么不見了?別急,慢慢說清楚?!?/br>管奕深欲哭無淚,舉起空蕩蕩的手腕:“表??!就是你送我的那塊,我們的定情信物!”他想了一路都想不通,難不成是被人偷了?可邱家那么多值錢的東西,干嘛非偷他的表啊,那可是刻著他和方永新名字,獨一無二的。最關鍵的,要只是求財便也罷了,若是有人要借這塊表大做文章,后果簡直不堪設想。究竟誰這么心機叵測,如此算計他?方永新攬過他的肩,放低了嗓音,溫聲安慰:“這件事肯定有解決的辦法,別擔心,我在開視頻會議,你先到外面休息一會兒,等結束了,我就出去找你?!?/br>管奕深嚎了那么一嗓子,差不多也冷靜下來了,可憐巴巴地和他對視,眼里滿是丟了重要東西的不舍與難過。方永新看著也心疼,在額角親了親,又輕言軟語地哄了好幾句,保證自己很快就搞定,管奕深這才點頭,垂頭喪氣地離開了。直至背影徹底消失在門外,方永新收斂了神色,莫測的視線落向書桌,重新坐了回去。剛一露臉,便傳來一道輕浮的調侃:“唉喲,定情信物都有了,看來你那邊的進度相當順利啊?!?/br>方永新沉默抬眼,對上視頻畫面中笑意不減的面容。那是一張和管奕深六成相似的臉,尤其眉毛和眼睛,完全一個模子刻出來。只是鼻子較之管奕深更為挺俏一些,嘴唇也更薄更翹,微微彎起的時候,便好似一道輕巧的軟鉤,淋漓盡致地展現著骨子里的魅惑與風流。方永新的語調古井無波:“你打算這幾天回國?”男人,哦不,是真正的郁簡,歪頭一笑,漫不經心地開口:“是啊,你教我的嘛,欲擒故縱,收放自如,晾了邱學逸這么久,突然提出來要看他,他都不知道感動成什么樣?!?/br>“不過比起你,還是差了點兒,”說到這兒擠了擠眼,頗有幾分促狹,“富家小少爺多少有點害羞,我也怕太心急嚇著他,住一起那么久了,連根手指頭都沒碰過?!?/br>“你就不同了,第一次見面直接把人拐上床,現在連定情信物都送了,我那個傻弟弟,八成對你死心塌地了吧?”他托著下巴,指尖輕點面頰,語氣熟稔又輕松。方永新卻越聽臉色越差:“沒別的話要說,我掛了?!?/br>“等等,”見他如此反應,郁簡試探出了結果,也登時冷下神情,“你可千萬別忘了我們的計劃?!?/br>“當初我說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媽的仇,我找邱翰林報完就算,是你說雙重保險,非要把他拖進來?!?/br>“你親口承諾,他只是用來為我鋪路,時機一到就得走人,你還說過絕不會動真感情,字字句句,我都替你記著呢?!?/br>郁簡輕輕抬起下頷,目光平直投射過來,不帶任何情緒。方永新半晌沒有出聲,攝像頭照不到的角度,指節止不住地微顫。“我知道你無情,無情就無情到底,雖然我連他一面都沒見過,但我也希望,你不要玩弄他的感情?!?/br>語調無波無瀾,其間暗含的威逼卻不容置喙。“事成之后,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否則,我不介意告訴我弟弟一些秘密?!?/br>“啪——”一聲,方永新重重合上筆記本。放在桌面的雙手猛然攥緊,指尖用力到發白,清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然而眸底翻涌起的驚濤駭浪,卻惹人心驚。書房陷入一片死寂,良久,兀地起身,快步走向門外。管奕深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走神,見他來了,立馬挺直脊背,認真地吐露出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