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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聽那些風言風語。剛好柳中的畢業班缺人,招聘考試不難,正適合和過去道別。我記得當初和柳中簽合同那會,校領導讓我盡力保前三上重點大學。不得不吹一波,我做到了。我們班進重點的有十個,方岷排第二。方岷的名字出現在紅榜上,可我很久沒見過這個孩子。也許是去了某個地方旅游,也許是趁上大學最后一個暑假好好放縱??傊?,他做什么,都和我沒什么關系。師生關系到此結束了,也許日后他功成名就回來看我時,還能把年少莫名的情愫拿出來,成年男子之間酒后的談資。只是,在一些迷惘的夜里,我竟然會看到他。不是睜眼看到的那種,是在夢里。也不是普通的夢,是會讓我意亂情迷的那種。我開始慌了。這個人的眉眼就跟刻在我的腦子里一樣,有時會跳到正在批改的作業前,有時會出現在家里任何地方。大多數時候,我走神想起的是初見他的模樣。我叫施岷,施舍的施,岷山的岷。這兩個字不好寫,需要一筆一劃才能寫出筆鋒。所以一年前,剛進方岷他們班時,我仔仔細細在黑板上寫了自己的名字。這幫小鬼嘰嘰喳喳個不停,“施老師施老師!我們班也有一個叫‘岷’的?!?/br>整個班的人都笑著向后看,視線集中在一個男孩身上。我當時還特意打開了花名冊,找到了那個男孩的名字。方岷。瞧,連聲調都一模一樣。這種巧合不常有,于是我多看了他兩眼。他在睡覺。從我進教室開始他都趴在桌子上,頭埋進臂彎里,前面擋著高高的字典。以為書堆得足夠高,我就看不到他在課上打盹。我倒是很想像其他班主任一樣扔個粉筆去提醒他,可惜我準頭一向不好,打籃球就從沒進過,只能走到他旁邊提醒。高三第一節課就打瞌睡,今后的一年復習可怎么辦?“方岷?”我叫他。頭頂電風扇轉得勤快,居高臨下的角度,能看到方岷發絲在顫動。我開始數著秒等他醒,第三下時他終于抬起了頭。先是揉了揉眼,睡眼惺忪,看到我后露出一個抱歉的笑;然后轉向黑板,看清上面寫的名字后,笑得更開了,眼神也清明了許多。他說好巧。鼻頭還是紅紅的,配上大眼睛笑得很無辜。那眼睛里長存的光我是認得的——少年人叫它倔強,我愿稱它熱望。我終于明白這個人為什么能讓班里女孩子躁動那么久。按理說我見過的高中生并不少,秀氣的、硬朗的、清純的,都大有人在。但沒有這樣的。下頜不算輪廓分明,眼窩比常人更深,鼻梁雖高挺有微微的棱弧。所有五官拆開來看都不算驚艷,放在這張臉上,我卻只能感嘆造物主的神奇——只能這樣,也只有這樣。連光都很懂事,五點的斜陽,恰巧跳到他的嘴唇上。整個人在半明半暗中,唯獨一雙眼亮得可人。一時間我分不清他到底是看我,還是看別的什么——畢竟,無論焦點是哪里,都實在配不上過于炙熱的眼神。雖然被看得莫名心慌,心里想的卻是應該來張照片,記錄一下傍晚這么美的光。后來,他問我當時為什么出了那么多汗——其實他不知道,那時不但襯衫被汗濕得黏糊糊的,襯衫下的皮膚也是片片燒紅。我說,大概因為那是2011年最熱的一天。第3章我比方岷多活了七年,卻沒能學來他的半點不羈灑脫。如此看來,這七年倒是虛度了。方岷依舊神龍見首不見尾,連班長組織的爬山都沒去。這是畢業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聚在一起玩,他們也邀請了我。如果放在原來,我是不會參加的,有老師在場大家肯定會放不開。后來為什么答應,我也不知道,只是眼睛不自覺在人群里搜尋某個身影。直到有個小姑娘跑過來說,老師是在找方岷嗎?他說他不來。“方岷同學有說他去哪里了嗎?”我問。就當是一名老師的職業病。小姑娘咯咯笑了,“沒說——不過,老師,您對他真好?!?/br>我到底是不太適合爬山。久坐低頭留下的腰椎毛病,爬臺階會很費力。我就讓他們先上去,自己在半山腰找了個商店歇歇腰。這座山是柳鎮為數不多的旅游景點,但也沒有很出名,游客寥寥。但商店里的小玩意兒倒很精致。店老板是云市來的,老板娘是柳鎮人。兩個人平時就愛做些手工,索性把店開回老板娘的老家。我夸老板做得好,想著來一趟挺不容易,干脆帶一個紀念品回去。正好看到一個木頭做得娃娃十分可愛,眼睛大大的,嘴唇雖然民成一條線,但整個神態是笑著的。我無意識碰了碰它的頭,問這個多少錢。老板說了個數,順便補充道,上面還可以免費刻字。我想了想,好像沒有什么能刻的,便說不用了,直接裝袋就好。沒想到老板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問,真的沒有嗎?我不解他什么意思,只見老板把娃娃的面轉過來,朝我笑,“你剛剛看到它的時候肯定想起了什么人,不然不會笑成那個樣子?!?/br>老板娘也在旁邊起哄,惹得我不住搖頭,說招架不住你們的熱情。最后我還是每拗過他們,“不情不愿”地在上面刻了幾個字。老板說得對,那個娃娃,真的很像方岷。這個暑假對我而言很長,于是我回了趟家。我媽一見到我,就笑盈盈地說,咱們優秀的人民教師回家了,趕緊開飯。于是我爸變戲法似的打開廚房門,放出香氣四溢的菜來。我笑他們多大年紀了還像個小孩。“哪跟你似的,二十多歲倒像五十歲?!蔽覌屶凉至艘痪?。吃飯聊天的話題自然是柳鎮的生活好不好、學生聽不聽話,他們順口問了一句,什么時候回云市來。“這都什么年頭了,我不信還有學校因為同性戀不讓你入職啊?!蔽覌尳o我盛了一整碗飯,說我在柳鎮瘦了太多,回家要多補補。我回答了上一個問題:“開學就要開始帶新一屆高一,至少再帶完一屆畢業班再說吧?!?/br>我爸咋了一口,說,那這三年可就過去了。倒是林倩女士深明大義,叫我想帶幾屆帶幾屆,想去哪里去哪里。第4章這頓飯讓我暫時忘記了柳鎮那邊還有個讓人心煩的學生。我在家呆了半個月,回到柳鎮時,夏天都快過去了。從云市到柳鎮只有一條路,要倒兩趟大巴才能到家。我的胃因為長期飲食不規律和熬夜一直不好,路又不好走,車停時我早就吐得天昏地暗。下車時我是扶著車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