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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提過,他輕輕摩挲著執瀾的后頸,似是在給他安慰,隨后瞇眼看向兩位研究員,眸子里帶著一絲隱秘的危險:“我把小藍領回家之前,他連一個瓶蓋也扭不開,胳膊腿都細得不像話,我還以為他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孩?!?/br>“雖然我很感激你們讓他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但他的確不完美,研究所已經犯下了不可抹消的錯誤,我希望你們能正視這一類錯誤,請不要再讓同樣的事情繼續發生?!?/br>執瀾能感覺到alpha掌心的溫度,有點燙人,他從大家的對話里得知了許多從前不知道的內情,眼眶發紅,垂著腦袋委屈巴巴道:“叔叔,我很奇怪嗎?”“不奇怪,”頌貼著他的耳廓說悄悄話,灼熱的呼吸燙得執瀾直往后縮:“寶貝很可愛,我喜歡就夠了?!?/br>執蔚無意間瞥見他們倆交頸耳語的畫面,心更塞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要不就讓我留下吧,我至少年輕力壯,扛得住你們瞎折騰,我舍不得小藍受這些罪?!?/br>邱爭臉色黑沉,雖然他一百個不愿意,但根據林茂博士的描述,大藍的確更適合參與這項研究。小藍的天生缺陷暫且不談,若是將一個被標記過的omega留在研究室里,且對方的alpha在研究所管轄范圍之外,綜合各種因素,確實會帶來諸多不便。“明天先做個基本檢查吧,沒有意外的話,就由大藍留在楚江所配合完成后續的研究工作,”邱爭不得不做出妥協。“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回家了嗎?”執瀾眨著眼小聲問。邱爭眉心緊蹙:“嗯,但是要保持聯系,如果有需要配合的地方,我會與你們聯絡?!?/br>執瀾挺直腰背,與執蔚對視一眼,鼓起勇氣道:“我能不能把爸爸mama也接回家,我想讓他們像正常人一樣度過晚年?!?/br>邱爭面露難色:“這并不符合規定?!?/br>執蔚收到弟弟的求助信號,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我們的父母已經遭受了太多苦難,也把這輩子最珍貴的寶貝都留給了研究所,難道不能在最后的一小段人生里得到解脫嗎?”邱爭沉默下來,褪去了一身優雅的學者風范,像是參與過某種惡行的囚徒,面露深深的懺悔:“研究所的確虧欠了他們太多……”執蔚見他有所松動,繼續動之以情:“你是首席研究員,在這里你說了算,我一定會好好配合你們的研究,求求你讓他們走吧,我父母已經被關了一輩子,我只想讓他們有生之年能看看外面的天空?!?/br>于情于理,藍家兄弟的要求并不過分,連林茂也站到了紫藍氏的這一邊:“我可以聯系巴洲所那邊,讓他們配合跟進辛卉的后續醫療需求,放他們走吧,我們已經錯得夠多了……”邱爭良久沒有說話,最終沉聲許諾道:“我今晚起擬一份報告上交給高層機構,明天開始為他們申請特殊流程?!?/br>這話一出,仿佛籠罩在頭頂數日的陰云終于散開,所有人都呼出憋在胸腔里的一口悶氣,卻不約而同沉默了,沒人有感覺到欣喜和慶幸,因為看似恩賜的奇跡,都是建立在不可磨滅的傷痕之上。這座堅固的囚籠終于打開,那兩只鳥兒卻已經老得飛不動了,如同執蔚所說,他們能做的,只不過是在有生之年能看看外面的天空,用他們光禿虛弱的羽翼,迎接遲到太久的自由。執瀾握緊頌的手,怯生生地問:“叔叔,我們可以一起回家了嗎?”頌在他指尖輕輕捏了一下:“嗯,回我們家?!?/br>作者有話說:大藍:犧牲我一個,幸福一家人邱爭:先別高興太早,你遲早是要被日的(有人想看雙a車嗎?惡趣味作者想讓他們的研究出一點點意外(`?ω?)第48章良心不安小奴隸和長毛怪不在家的第六天,蛋丁深深嘆了口氣,肚子里咕嚕咕嚕直叫。饑餓的老貓只感覺一陣暈眩,腦子里嗡嗡作響,努力吞下食盆里最后一小把貓糧,又靠僅剩的一大碗水混了個水飽,往地上一癱,不動了。一個個的,說走就走,都這么久了也不回來,還有沒有王法了,真的讓喵自生自滅嗎?還好肥貓的脂肪儲備足夠富裕,蛋丁癱了一下午,靠著一丁點回光返照般的精神,去院子里掏了兩個田鼠窩勉強果腹,又把沙發撓個稀爛,窗簾也撕成雪花片,總算發xiele一腔怨氣。耗盡最后一絲體力后,蛋丁仰躺在沙發上,眼前亮起絢爛的白光,在餓死的邊緣領悟了喵生真諦——早知道分別總是難免的,喵又何苦一往情深?有些事情喵現在不必問,有些人喵永遠不必等。接著大門打開了,院子里路燈瑩瑩的白光從門外照進來,渲染出一層模糊的光圈,像是漂浮在虛幻中的薄霧,神秘而圣潔。蛋丁掀起眼皮:是天使來接我回喵星了嗎?蛋丁默默許下臨終心愿:下輩子,我想要找回遺失的蛋蛋,再找一只心愛的小母貓共度此生,再也不要做公公了。“蛋??!”執瀾從頌臂彎下鉆進屋,抱起大白貓好一陣揉搓:“喵喵,我好想你啊?!?/br>蛋丁被揉懵了,小奴隸怎么回來了?接著長毛怪也出現在喵的視野里,看起來……很生氣?干嘛??!你憑什么生氣!蛋丁整只貓都要炸毛了。你走的那叫他喵的一個干脆,也不管我的死活,現在還有臉生氣!我只是一只無辜弱小輕度肥胖的貓咪,為什么我要經歷這些!蛋丁覺得委屈極了,可蛋丁不會說話。執垣小心推動輪椅上的妻子,緊跟著他們進屋,剛一抬眼,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首先,整個屋子里飄蕩著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像是一個月沒有做過清潔的公共廁所,又像是農場里堆肥用的土坑,裝滿了發酵后的畜類便便。這味道來自于擺在墻角的貓廁所,執垣看了一眼便偏過頭去,只覺不忍直視。接著是令人震撼的臟亂場景,沒有一樣家居用品擺在它應有的位置,抽紙在玄關處散落一片,電視遙控在窗臺的花盆里,客廳地面胡亂擺放著盆盆碗碗,布藝沙發被貓抓成了報廢狀,白色的窗簾殘骸滿屋飛舞。此情此景,適合播放一首凄凄慘慘的“雪花飄飄,北風蕭蕭”作為bgm。執垣沉默地打量著屋里的各種細節,震撼得完全不知道應該說點什么,最終禮貌性的發出了一串沒人能聽到的省略號。老藍很費解,頌之前給他留下的印象是一個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正義感與沉穩氣質的大鳥,一看就是一身正氣、十分靠得住的面相。那氣息中一點多余的雜質都沒有,活脫脫就是萬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