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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多。就在兩國戰事膠著之時,突厥忽然派使者來信,由新可汗親手寫的結盟信,遞到了越晟手里。信是諾敏寫的,一段時間不見,這個當初天真活潑的五王子已然成長為出色的掌權者。他在信里直言,突厥可以傾盡全力幫助大殷擊敗西夏。條件是越晟許諾,三十年內大殷與突厥兩國友好相交,不允許發生任何侵犯行為。蘇融持著那封信看了好幾遍,除了諾敏的字實在寫得有點丑之外,信的內容字字鋒芒,竟是考慮周全,頗為老練。“諾敏變化挺大,”蘇融點評道,“等有機會,我要看看他現在是個什么模樣?!?/br>越晟黑著一張臉坐在御案后,聞言眉頭緊皺:“你還想見他?”“唔,”蘇融說,“是有點?!?/br>越晟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拂開案幾上凌亂的奏章,沉聲道:“他這樣針對孤,你很高興?”蘇融不明所以:“可是,如果他不這樣做,你不就準備打完西夏打突厥了?”越晟緊緊盯著他,眼神越來越幽深:“你究竟是護著他,還是護著我?”只要面前的人說錯一句話,他就……蘇融皺皺鼻子,突然說:“啊,好大一股酸味?!?/br>越晟:“……”蘇融把信紙放在御案上,總算不再調戲越晟了,正色道:“與諾敏無關,我確實不希望大殷近年多起戰事?!?/br>越晟登位不過短短三年有余,先皇在位時,昏庸無能又好窮兵黷武,大殷國力一日日被消耗下去,曾經的天下霸主,如今才會屢次被周邊小國sao擾。越晟聽了他的話,仍是不太甘心:“先打了再休養生息也行?!?/br>“不可不可,”蘇融拿了枚冰鎮酸梅咬了咬,含糊不清道,“陛下三思啊?!?/br>越晟:“為什么?”蘇融看看他,神色驚奇:“陛下真的不知道?”越晟:“……什么?”蘇融扼腕嘆息,連吃了好幾枚酸梅泄憤:“陛下你現在聲名那么差,竟然還想變得更差嗎?那我跟著你,遲早性命不保哇!”越晟:“……”他突然扔了朱筆,一把撲過去壓住蘇融,咬牙切齒道:“太傅這是在教訓孤?”蘇融措手不及被他壓住,推了好幾下都推不動,索性就這樣懶懶躺在美人榻上,開口說:“怎么,身為天子之師,還教訓不得你了?”越晟低頭看著他,蘇融剛剛吃了好幾顆酸梅,唇角染了點艷紫色的痕跡,給那原本顏色略淡的唇襯得勾人非常。越晟忍不住湊上去,盯著他唇上沾的酸梅汁,眼睛里的神色很明顯。蘇融警惕:“不準亂來?!?/br>越晟扼腕嘆息,只好轉過身,也拈了一枚酸梅放入口中,吃的時候慢吞吞,還要故意盯著蘇融看,仿佛咬的不是酸梅,而是眼前的什么似的。“好酸?!痹疥啥⒅K融的眸子,故意道:“太傅總說孤是醋壇子,可孤覺得,太傅嘗起來也一定很酸?!?/br>他特地在“嘗起來”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果然,越晟如愿以償地看見蘇融偏過微紅的臉,不自覺地咬住下唇,斥道:“放肆?!?/br>越晟按著他:“孤還會更加放肆,更加……欺師滅道。太傅又準備怎么教訓孤?”論臉皮,蘇融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越晟的,當即動了動,想從他身下挪開。越晟卻狠狠扣住他的腰身,低聲道:“其實有很好的教訓方法,太傅要不要試試?孤一定保證乖乖的……怎樣都依你?!?/br>蘇融下意識問:“如何?”越晟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蘇融初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后才回神,一掌呼到越晟頭上,惱怒道:“不可能!”越晟生生挨了他一巴掌,也不覺得疼。蘇融身體孱弱,手勁也軟綿綿的,不像是生氣,倒像是欲拒還迎的調情。兩人在美人榻上鬧了一通,差點滾到地上去,直到小太監來傳話才消停下來。“陛下,副都御史郁大人求見?!?/br>郁文星進來的時候,正巧聽見內室里傳來一聲悶響,像是什么東西落在了地上,他疑惑地抬起眼,卻被一扇屏風擋著,瞧不真切。“臣郁文星,拜見陛下?!彼侠蠈崒嵐蛳聛硇卸Y。過了半天,里頭才有人沉聲道:“過來?!?/br>郁文星繞過那扇屏風,一眼掃見窗邊坐著的另一人,雪衣烏發,膚白唇紅,正在低著頭看書,不知道為什么側臉還染了一絲薄紅。郁文星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料到蘇融也在御書房里。他收回目光,就聽越晟問:“好看么?”郁文星點點頭:“好看?!?/br>越晟:“還要不要繼續看?”郁文星后知后覺發現氣氛不太對,但他秉性耿直,還是認真道:“不了,臣謹聽陛下教誨?!?/br>越晟冷冷笑了一聲。蘇融把書卷成一團,敲了敲手心,無奈道:“講正事?!?/br>越晟稍微收斂了一點陰沉的氣勢,他剛剛把蘇融惹毛了,現在也不敢再放肆,淡淡開口:“孤令你暗中查辦傅氏,做得如何?”把郁文星帶回京城是蘇融提的建議。他難得見這樣不卑不亢的官員,郁文星心性極為單純,同時又不缺聰明才智,留在廣寧縣當一個小小縣令是屈才了。朝中的臣子派系復雜,卻沒有一個以越晟為核心的團體,蘇融想著起用一些末微良臣,也好給越晟鋪路。——雖然這個把郁文星帶回來的提議,讓越晟不太高興就是了。蘇融安靜地聽著郁文星條理清晰地陳述,一邊漫不經心地想著其他的事,等郁文星退下之后,他才出聲道:“陛下為何一直沉著臉?!?/br>越晟看郁文星不順眼,全在那家伙一進御書房就盯著蘇融看,因此語氣不滿:“他看你?!?/br>蘇融把書放在榻旁,問:“人都有眼睛,為何不許他看我?”越晟目光冰冷,毫不猶豫道:“只有孤能看?!?/br>“……”蘇融總算發現了,越晟這狼崽子似乎有點……嚴重的偏執傾向。也許很久之前就有這樣的趨勢,越晟就算是年少的時候,也時常表現出對蘇融強烈的獨占欲。但那時他不過是個小皇子,即使心中藏著什么,也很少明面上表現出來。蘇融難得還有印象的一件事,是先皇賜了越晟一只通體雪白的小畫眉。蘇融去了他的住處,很喜歡這種漂亮的小玩意兒,于是花了點時間在逗鳥上,讓越晟在殿內自己寫課業。結果第二天蘇融再去,就發現那只畫眉不見了,小越晟皺著眉頭,不耐煩道:“送人了,你總盯著它看,都不教我寫字?!?/br>“……”回憶一晃而過,蘇融輕輕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