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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甩出沼澤,揚起偌大的水花。黑鐵色的鱗片一閃,而在沼澤的另一端居然揚起偌大的鱷魚頭顱,它猛地撥轉身體咬向中段,卻被一根利刺戳穿了下顎。“昂!”一聲響,竟似龍吟。裹挾著強酸的氣流散開,獨角犀牛憑龐大的蠻力反制鱷魚??上?,它的體型終究是偏小了,而在自然界中,體型巨大往往意味著更多的優勢。鱷魚猛地翻覆身體,將獨角犀牛壓到沼澤底部。然后,便再無后續了。沼澤冒出了一片泡泡,又在片刻后歸于死寂。大自然優勝劣汰的殘酷,將這份野蠻重新帶回了世界。“你們……看清那頭鱷魚長多大了嗎?”“感覺它像是盤在沼澤底部?!庇徙懷筻?,“身體拉得很長,簡直像是……低配版的東方龍一樣?!?/br>地龍,是鱷魚返祖進化的方向。“咋整,它會不會吃飽了不上來了?咱們上哪兒再去搞只犀牛釣魚?”那么大一片材料,可別浪費了。拉基眼神幽幽:“其實,也不用那么費力去找魚餌?!?/br>……十五分鐘后,司諾城握著一根巨大的釣竿坐在岸邊,而俞銘洋被掛在釣竿頂部充當魚餌。“啊啊??!司老大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司諾城:呵。※※※※※※※※※※※※※※※※※※※※PS:司諾城:這就是你瞞著我的后果。(盯紀斯——)你以后私自跑路也是這種后果。紀斯:呵呵,頭給你擰下來。第179章第一百七十九縷光墨綠色的沼澤之下盤踞著一頭龐然大物。無人能看清它的真身,也摸不著它的首尾,只知道沼澤表面蕩開了大圈漣漪,隱約有漆黑的巨物在水下旋轉,慢騰騰地將“圓心”繞到了俞銘洋的腳下。可怪物沒有冒然動手,而是催動不少氣泡冒上來,再在空氣中爆破。它似乎是想讓空氣中的酸度濃到爆表,借此溶化掛著餌食的吊繩。“這頭鱷魚是開智了嗎?”司諾城提醒隊友:“比起之前的犀牛,俞銘洋的體型和能力都談不上是威脅。按rou食動物的習性,吃塊唾手可得的rou不會猶豫那么久,張嘴咬餌才是它們會做的事情?!?/br>“可你看看它在做什么?”司諾城瞇起眼:“按捺住了本性,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一直在增加空氣中的強酸濃度,企圖熔化吊繩、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獵物。它要么是開了智,要么就是被人類以同樣的手段釣過?!?/br>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不是好兆頭。“要小心,不是個善茬?!?/br>一語成讖。在司諾城話落的那秒,整片沼澤的強酸忽然翻涌起來。它一浪高過一浪,竟是層層往岸邊拍打,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它在確認周圍有沒有埋伏!”司諾城當機立斷躍上更高處,手中以金絲凝成的長竿端得極穩,“我可以確定它開智了,大澳的軍隊應該伏殺過它好幾次,讓它記住了人類襲擊的步驟?!?/br>拉基橫過戰斧,靈魂戰衣覆蓋體表,問道:“它會咬餌嗎?”“不會?!彼局Z城篤定道,“如果我是澳軍的指揮官,那么在鱷魚冒頭的那秒,我一定會下令重火攻擊。它吃過虧,絕不會再上當了。除非像那頭犀牛一樣躍入沼澤,否則它不會露出水面?!?/br>換言之,俞銘洋這個餌算是廢了。“那我進沼澤,你記得撈我?!?/br>“好?!?/br>神隊友的互相配合不需要多說一句,豬隊友的吃瓜之情倒是充滿了生離死別。拉基扛著戰斧縱身躍入沼澤,幾百斤的戰斧立刻拖著他下沉,進入鱷魚的包圍圈中。同時,司諾城提著釣竿的手一抖,俞銘洋便整個被掄起,倒飛向岸邊。姜啟寧伸出手聲嘶力竭:“老洋芋!你不能死!”俞銘洋精準地砸在了他身上,帶著他慣性飛出,一把磕在石頭上。片刻,俞銘洋托起人事不知的姜啟寧,吼得歇斯底里:“老生姜!你醒一醒!”紀斯默默別過頭,不忍再看。他發現,有些人覺醒是為了拯救世界,有些人覺醒是為了給隊伍湊數。這倆究竟是怎么做到打架剛開場就自損八百的?令人費解。沼澤底,靈魂外衣隔絕了強酸的腐蝕,但視野的可見度依舊很低。原因無它,沼澤是一片墨綠,根本分不清哪是哪,只能憑細微的波動來分辨怪物在何處。拉基沉下心,一瞬進入了類似大貓捕食的狀態,耐心沉穩、無聲無息。【記住,穿越森林時要忘記你是個人?!坑洃浿?,母親的語氣嚴厲又認真,【忘記你的眼睛,它會欺騙你;忘記你的耳朵,它會蠱惑你。你要做的是調動你的感知,激活你的本能,像野獸一樣去辨別危險?!?/br>【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弗拉基米爾。你擁有我的體質,也擁有你父親的智慧?!?/br>【我曾以‘穿越森林’作為自己的成年禮,現在輪到你了?!?/br>后方的液體微微蕩開,拉基猛地卸下戰斧格擋,竟是“鏗”一聲頂住了最外側的獠牙。他豁然瞪大眼,第一次看清了變異鱷魚的樣貌。說實話,他都不敢稱之為鱷魚——它有一雙病態的、猩紅的豎瞳,七個鼻孔噴出氣泡,上下顎之間有六排利齒。那本是厚實的舌苔,卻異變成了猩紅的蛇信。而擠滿瘤子的額頭長出了一根歪斜的尖角,就連前肢都進化得像是鷹爪……看著猶如一條不倫不類的蛟?驚訝只一瞬,拉基舉起戰斧痛擊它的牙齒!果然,雖然生物與生物各不相同,但牙疼卻彼此相通。拉基一斧頭下去砍的不是牙,而是命??!鱷魚發出長吟,昂一聲敗退。由于疼痛難忍,它隱沒在水下的身軀本能地擺動起來。水一動,拉基分分鐘“聽”聲辨位,搞清楚它的尾巴在哪里。“拉基!”司諾城的聲音傳來。拉基一蹬雙腿,形同離弦之箭般扎向鱷魚的尾巴。他本想把它囫圇個兒掄起,可委實低估了對方的戰斗力。黝黑粗壯的長尾甩來,一把打在他的身上。下一秒,拉基像個炮彈似的從沼澤中飛出,又在半途被一根金色的繩索纏住,生生繞了個彎掛到了樹上。“底下是個什么情況?”“深達百米,那鱷魚的頭頂出了一根角,這算是蛟?”話沒說完,長在強酸邊的詭異樹木就因承受不起雙面斧的重量,應聲而斷!司諾城和拉基雙雙朝沼澤墜去,剎那,一張大嘴由下往上而來,裹挾著萬鈞之力,兇殘地咬合住兩個人。末了,鱷魚心滿意足地沉入沼澤。沒多久,它翻著肚皮浮出了沼澤。事實證明,rou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