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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忙嗎?”諾布爾指向紐約大廢墟,“埋著半人馬的坑洞需要填平,倒塌的大樓需要撫起,地鐵線需要疏通……叔叔,您別走??!叔叔!您不能拋下一個向您尋求幫助的大侄子,叔叔!”然后,就沒有然后了。紀斯親自領走了諾布爾,美之名曰“我教你幾招”,實際上卻是:“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把坑洞填平,二是被我打一頓?!?/br>再惡劣一笑:“你放心,就算我當著全紐約的面打爛你的屁股,紐約人也只會感動于我對堅果國覺醒者的付出?!?/br>諾布爾:……“還不干活嗎?看來你是打算選二了?!奔o斯舉起了權杖。諾布爾:其實你才是魔鬼吧?在紀扒皮壓榨“包身工”的檔口,俞銘洋同司諾城坐在一處,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不多時,散漫的話題還是步入了正軌。“索蒙斷了一條手臂,但不是不能治吧?!彼局Z城問道,“他沒來找你?”“嗯,還是我主動找了他?!庇徙懷蟊P著腿,頗為感慨,“我告訴他,雖然我醫術不精,但斷手斷腳我是能治的。我的靈魂力量可以激活人體的細胞潛能,從而達到肢體再生的效果,對覺醒者的成功率更是高達百分百。畢竟,覺醒者的細胞活性本就很強,再生不費事?!?/br>“可索蒙拒絕了我?!?/br>俞銘洋嘆道:“他說,他要親自成長到肢體再生的境界。斷臂會時刻提醒他還弱小,他需要這樣的刺激?!?/br>司諾城評價道:“是個男人?!?/br>“是啊,堅菓國也不算后繼無人?!庇徙懷蠼o了司諾城不少消息,“司老大,你知道嗎?我和老祁最初進入加州,那可真是個烏煙瘴氣的地方?!?/br>“加州的代理人早被殺了,妖魔取代了高層,每一天、每一天地給出豐厚的糧食作為報酬,誘騙活人前往加州中心工作。無一例外,去的人都死了?!?/br>大概是見過最深刻的地獄,饒是沒心沒肺如俞銘洋,也有一時的緩不過來。他的語氣波瀾不驚,司諾城卻聽出了底下的暗潮洶涌。“妖魔截斷了加州的信息流通,沒有人幫助他們,也沒有誰能拯救他們。沒多久,為了不被殺死,為了取悅妖魔,他們搞起了妖魔崇拜?!?/br>“你無法想象那是個什么場景……”俞銘洋回憶道,“把活人綁上十字架炙烤,佐以人類下廚時的佐料,再把‘人羊’片好,裝盤送給妖魔享用?!?/br>“我和老祁殺進去時,加州大樓的頂層堆滿了白骨。那晚上祁辛黎殺紅眼了,我看見他身上的藍色佛陀成了形,一巴掌拍死了幾十只妖魔。他在前頭頂著,我下到‘廚房’救人。說是廚房,其實是牢獄,關著很多年輕的男女和孩子?!?/br>俞銘洋吸吸鼻子,心頭到底是難過的:“司老大,妖魔的牢籠里死了好多人……我數也數不清。太多了,多到老祁需要用佛手一把又一把地托出去,那股沖天的尸臭味我現在都忘不了?!?/br>那晚,他失聲痛哭。中洲給了他最好的庇護,上下一體的努力,絕不會讓慘絕人寰的情況發生??蓤郧憞鴱氐姿毫蚜撕推降募傧?,把地獄完整地呈現在他眼前。或許,這才是毀滅日的真實。司諾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沒有葬禮,我們燒了所有的尸體,把骨灰埋了起來。我和祁辛黎一直沒睡,他忙著清點幸存者、分配資源和住處、重新選取代理人,我忙著給人治病療傷,還要查探混進人堆的妖魔?!?/br>“直到三天前才忙完,結果收到了紀斯的通知,說‘紐約即將淪陷’?!?/br>俞銘洋苦笑:“我來了,然后我看見了第二個地獄?!彼麚u搖頭,抿著嘴,“司老大,你說世界上還有幾個‘加州’和‘紐約’?我完全不敢想了?!?/br>司諾城思索片刻,說道:“可能這就是中洲不把我們召回的原因?!?/br>“誒?”“覆巢之下無完卵……”似乎想到了什么,司諾城直起了身,“我明白了?!?/br>“明白什么?”司諾城突然鄭重叮囑道:“我會說服紐約的新任代理人與中洲合作,加州交給祁辛黎處理。諾布爾那頭有南雅,穩妥,接下來就是對其余大州的游說?!?/br>俞銘洋懵逼極了:“什么意思?”“推動全人類的聯合?!彼局Z城道,“中洲放我們出來,除了救世還有震懾和征服。烏拉、櫻花國、高麗、北歐已經入局,核心力量在凝結,但這是遠遠不夠的。這是超維度的生存之戰,全球必須同時、同步、同心地聽從指揮作戰,而不是盲打?!?/br>“缺了一塊,就有可能滿盤皆輸。而贏了的話……”司諾城眼中鋒芒畢露:“那中洲將一躍成為全球聯盟的龍頭!科技、人才、資源全集中,將是真真正正的超級大國!”俞銘洋倒抽一口涼氣:“臥槽!”原諒他只會說這倆字了。“能聯系上拉基嗎?”司諾城的思維跳得極快。“不能,他們進了熱帶雨林之后,祁辛黎也聯系不了他們了?!庇徙懷鬅o奈道,“但愿人沒事……吧?”司諾城:你那個可疑的停頓是怎么回事?不過,應該沒事……吧?……事實證明,人類的迷惑行為不會因為遠離人群而終止,反而會因為處于野生動物的世界而更放飛。如果說俞銘洋見證了人間地獄,那么姜啟寧簡直是活得步步驚心。比起擁有一半烏拉血統、對野獸產生天然壓制的拉基,姜啟寧不僅戰斗力呈負值,連野外的生存能力也是零。兩相搭配,拉基幾乎成了收拾爛攤子的保姆。第一天,姜啟寧看見一只狨猴牽過藤蔓,飛速地蕩在林間,幾個起落消失不見。那敏捷度、跳躍性和灑脫感,讓姜啟寧心馳神往。“拉基,那只猴子好有靈性,會不會開智了?咱們要不也拉過藤蔓蕩蕩,跟著它走?!?/br>拉基扯了扯藤蔓:“你蕩吧,它撐不住我?!闭靡插憻捯幌逻@貨的身手。可惜,猴子是猴子,老姜是老姜。姜啟寧握住藤蔓,收聲屏氣集中注意力兩腿一蹬——真特么與世無爭了!他直接撞在了另一棵樹上,嗷一聲掉進河里。緊接著,在拉基吃驚的眼神中,他倉皇地從水中浮起,像是無師自通了輕功一樣,猛地爆發出無上的潛力,在河水上瘋狂奔馳。而在他身后,三頭鱷魚踩水直追,濺起浪花無數。拉基:……他在河的半中腰找到了姜啟寧,彼時,這貨正爬在一棵歪脖子上,底下是湍急的河水。三頭鱷魚大嘴一開一合,前仆后繼地想咬他屁股。姜啟寧一伸一縮地保護屁股,歪脖子樹隱約有斷掉的跡象。豬隊友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