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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歪歪頭,“就像……”它苦大仇深地思索。“對,就像一棵樹一樣!”它撲棱著翅膀,說出一句令司諾城心神共振的話,“你就把這個當做一棵樹,在你的丹田種下去,他的根系就會蔓延到的奇經八脈……”【你們可以把我當成一棵樹……】他記得紀斯如是說。“記得你經脈里的炁,別走岔了?!迸著B拍拍司諾城的頭。“還有外面的、外面的光!”兩顆含羞草舞動著枝葉,“都要、都要!”由于沒有良師的指導,司諾城一直都靠自己摸索。在確認過內外兼修的法子可行后,他就一直用外部能量充實靈魂,再用內部能量修煉身體。不得不說,司諾城確實是個天賦異稟的掛逼。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就從比大魔稍遜一籌的“菜鳥”變成了跟大魔勢均力敵的高手。現在,他已經成了力壓大魔的“大魔”。只是,成長太快不一定是好事。當靈魂的容量飛速暴漲,承載靈魂運行的身體會遭不住負荷。而司諾城本人,也根本沒有做好“質的飛躍”的準備,甚至——他壓根不知道自己走在一根多危險的鋼絲上。即使他是光精靈,是星際將軍,是實驗品,是姬道墟……可他今生今世,僅僅是作為“司諾城”而活著。但陰與陽、黑與白的力量在身體中整合,就相當于他決定接受前世的每一個自己,接受每一份力量,也接受每一種好壞。光是光精靈的記憶就累得他夠嗆,更何況是一窩“”一起上。司諾城沒考慮到這個結果,于是在三只不靠譜的鬼物慫恿下,修出了捅破天的簍子!淡金色的靈魂外衣霎時光芒暴漲,它凝成一個金色的渦旋,瘋狂吸納四周分散的光芒。由于司諾城不拒絕好壞的緣故,鬼域的邪氣跟著一擁而上。它們像是順著引力落下的石頭,一塊塊砸上司諾城的脊梁,越堆越高,越來越重。“唔——”司諾城悶哼一聲,淡金色的長發傾落,眨眼變得一片漆黑。他的雙手深深摳著“地面”,將維度劃出深深的痕跡。豆大的汗水淌下,額頭、臉頰和身軀竟是蜿蜒著爬上了漆黑的符文。狂風乍起,他身邊的三只被掀飛出去。它們尖叫著連打飛出好遠,連打幾個滾才堪堪緩住了速度。“啊啊??!墮魔了!”胖鳥尖叫起來,“怎么是墮魔?”墮魔?司諾城的腦子愈發混沌,他猛地往后一仰,雙眼的黑瞳逐漸被眼白覆蓋,只剩下中間狹長的一豎漆黑。眉心的位置豁然開裂,一枚血紅色的眼球鉆了出來。緊接著,赤紅色的花紋順著第三眼往額頭兩頭擴張,像極了燃燒的火焰。【艾德安,墮落成暗精靈是我們的宿命……】不……不是!轟隆隆——光與暗的能量在交織狂舞,它們融合又分解,變異又契合。它們盤旋在“極器”之上,像是魔鬼的爪子般強行撕開了司諾城頭頂早就合在一處的“囟門”,猶如先天之氣灌入嬰孩頭頂般,它們徹底融入了司諾城的靈魂,生生開鑿出他失卻理智的兇惡一面。接受光與暗,融合神與魔……“啊啊??!”司諾城的手指長出了漆黑的指甲,他憑著最后的一絲理智,狠狠地將手戳向大腦。可他感覺不到疼痛,只感覺渾身的毛孔舒張,有龐大的能量從潛意識深處徹底蘇醒過來,是他完全無法阻止的——惡魔!不!他不是,他是司諾……忽地,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跪在原地,黑發、手臂、尖耳全部垂落。他的脊背弓起,猶如承受著一整個世界的重量。“司、司……”三只憨批終于跑來,瑟瑟發抖地觀察著他,又在他身邊吵了好一會兒。最終,胖鳥抬起翅膀準備扇向司諾城的腦袋,誰知——他額頭中心閉合的瞳孔猛地張開,轉動著鎖定了它們。只一眼,三只憨批肝膽俱碎!它們本能地往旁避開,就見那紅瞳爆開一道赤紅的光芒,“嗖”一聲激射而出,直接刺穿了一頭來襲的大魔。司諾城閉著眼抬起頭,那道紅芒由下往上一翻,直接把大魔切成兩半!嘩——血雨如下。漆黑長發蜿蜒,渾身布滿符文的司諾城站起身,再睜開眼時,瞳孔中是兩道豎線。他非常安靜地站在那里,卻像是一頭蘇醒的野獸,氣場強大得讓誰也不敢上前。【記得你是誰?!?/br>誰在說話?司諾城歪歪頭,第三眼像是能破開虛妄,找到每一個維度的真實。他覺得自己很強很強,強到一個他不能理解的境界。他似乎是什么暗精靈……暗精靈?司諾城垂眸,看著布滿全身的黑紋和漆黑的指甲,只覺得這樣的顏色太素淡了。他似乎是應該喜歡紅色的,那種……撕開獵物身體,迸出來的血紅?【記得你是誰?】這個聲音……是誰?有一幀幀的畫面閃過,他隱隱約約記得是一個白色的男人。他有著長發,拿著權杖,他在喚他……他記不起來!能量旋轉上升,司諾城的骨骼在咔咔作響。猛地,他舒張筋骨,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有核爆式的能量驟然擴散,毫不留情地轟穿了鬼域的內外——哐!哐!外海颶風驟起,船只東倒西歪。正準備前往外海投毒的俞銘洋緊握船舷,看著高空三千米處炸裂的黑色光芒,只覺得毛骨悚然!他從未在誰身上感受到這種弒殺的血腥感,真是光用眼睛看著,就覺得粘稠到不行。厚重的氣場鋪天蓋地落下,大型船只根本撐不起巨浪。海洋在發瘋,颶風在癲狂,俞銘洋在狂風中嘶吼著什么,卻在某一瞬間戛然而止。他看到,天空之門被一只手推開,有一個他熟悉又不熟悉的人走了出來……對方側過臉,一點點看向他們所在的方位。死亡的威脅,如影隨形!……“咔噠”一聲,杯盞裂開了。泡好的特等龍井撒了一桌,沾濕了桌案上的文件。王義元手腳麻溜地處理后事,順便小心偷覷紀斯的臉色。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還是這位第一次在泡茶時出了紕漏。“我給您換個杯子?要雕花的還是青瓷的?”紀斯沒有出聲,只是用手指撥弄著四分五裂的茶杯。半晌,他說道:“不,我要原來的?!?/br>“誒?”“我說,我要原來的?!蔽逯赋勺?,四分五裂的茶杯即刻融為一體,嚴絲閉合,仿佛從未碎裂過。王義元手一抖,直覺哪里不對。卻見紀斯已經抓起了權杖,臉色沉如水:“讓中洲所有人避難,現在、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