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卓殊才退出來，給他系好安全帶，走到另一邊上車：“出發?！?/br>
“這是要去哪？”應同塵看著路線，既不是回家，也不是去酒店。

“去了就知道了?！弊渴庑Φ?。

當遠離市區后，應同塵忽然間福至心靈，猜到了一個地方。

車子停在一棟別墅前，應同塵站在庭院里，看著緊閉的大門，問道：“來這做什么？你不會是又想做五三了吧？”

“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見五三了?！弊渴庀肫鹕洗卧谶@一起度過的夜晚，就覺得后怕，他推開大門，里面漆黑一片，“進去看看吧?！?/br>
應同塵順手打開燈，房間頓時明亮起來，客廳中央擺放著一顆高達兩米的圣誕樹。

他走上前，仰頭看著樹，上面掛滿了裝飾品和大大小小的禮盒。

“原來你竟然喜歡過這種節日?！睉瑝m嘴角一彎，側看著他，眼里有幾分調侃和寵溺，“還要偷偷在自己家過?！?/br>
“不是偷偷，是我們一起過?！弊渴庾叩剿赃?，“選一個禮物吧?！?/br>
“還有禮物？”應同塵指了指上面的盒子，驚奇道，“在這里面？”

“嗯，我放了個大禮，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弊渴庹f。

“是哪個？”

“你自己找?！?/br>
應同塵認真地看了他片刻，伸手取下最近的一個，拆開包裝，打開盒子，愣了一下：“這是什么？玩具車？”

“還帶遙控的呢?！弊渴饽闷鹄锩娴倪b控器，把車放在地上，玩起了車。

“......”應同塵又取下旁邊的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本兒童繪本，旁邊還留有可以涂色的地方，“這個是什么？”

“畫畫啊，培養你畫畫的興趣?！弊渴饽闷甬嫻P塞進他手心里，然后握著他的手在旁邊涂鴉，“來寶貝，跟爸爸一起畫?！?/br>
“......”應同塵一拳砸他胸口上。

“唔，好狠一爺們?！弊渴馕嫘乜?，“再找找，有點耐心?！?/br>
應同塵繞到另一邊，取下一個小盒子，拆開一看，是幾顆玻璃彈珠：“......”

他索性把所有能取拿到的盒子都取了下來，加起來一共有三十幾個，直接坐在地上拆東西。

獎狀、糖果、游戲卡、筆記本、磁帶、MP3、舊專輯、鋼筆、報紙、球鞋......

五花八門的禮物堆在他面前，應同塵東翻翻西看看，剛想笑他直男心思不會送禮，然而轉頭看見對方的眼神時，倏地愣了一下，復又看向這些雜亂無用的禮物。

它們或許看起來就像是來為最后的大禮湊數的，但如果它們有存在的意義呢？

這些東西，從未有人送過他。

在同學們玩游戲遞情書偷聽偶像磁帶的時候，他卻因為不想回家而獨自在外留到深夜。更不會過什么節日，每到節日，就是家庭矛盾爆發的最佳時刻。

直到高中畢業，他也沒什么能叫得出名字的朋友，就別提有什么互相送禮的同學朋友了。

卓殊見他呆呆地望著這些小玩意，在他旁邊坐下，溫言道：“我們二十七歲才認識，你的童年少年時期，我完全沒有參與到，這些禮物就送給應小同塵吧?！?/br>
應同塵指間微顫，眨了眨眼睛，將忽而涌至眼眶的眼淚收了回去，鄭重地將那些小禮物全部重新裝進盒子里，說話時不經意帶了點鼻音：“謝謝?！?/br>
卓殊偏頭看去，雙手捧起他的臉，輕輕往里一擠，好看的臉瞬間變形，開懷地笑了：“不會吧，應老師還是個小哭包？”

應同塵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眼睛微微泛紅。

“別這樣?！弊渴饪粗扔谕饬ΧN起來的唇，啄了一下，笑道，“你再這樣看我，我會忍不住......就在這里以地為席了?！?/br>
“......”應同塵推開他，繼續整理禮物。

“還有份大禮呢，你不想找找？”卓殊蠱惑道。

應同塵抬頭看了眼樹：“是在樹頂上吧?！?/br>
卓殊笑而不語。

應同塵起身，踮起腳尖，從樹頂上拿下一張圣誕賀卡：“幼稚?！?/br>
打開賀卡，里面還夾著一封信，他疑惑地看向卓殊。

卓殊撓了撓臉：“你應該收到過不少情書，但是怎么能少了我的呢。要是我以前跟你表白的那個人人是我，該多好?！?/br>
“幼稚，不會又是什么Iloveyou吧......”應同塵展開信紙，凝視片刻，胸口微微發燙。

——應同學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是你以后的男朋友卓殊。

把你以后的人生交給我好嗎？我會好好負責的。

房間變得很安靜，卓殊大氣都不敢出，半晌才說道：“怎么，寫得不好嗎？要不我再重新補點字數？”

“rou麻?！睉瑝m將信放進口袋里，摩挲著頁面，“把這些東西搬到車里去?！?/br>
“哦......”卓殊任勞任怨地把這些盒子放進車里，一轉身發現應同塵走了出來，獨自繞到后院去了。

他連忙跟上去，見他站在一棵小樹苗旁，問：“怎么來這了？”

“你還記得上次你先離開，留下我一個人在這監工嗎？”應同塵問。

“嗯，其實我當時以為你要跟我解除關系來著，我不想，所以我跑了?！弊渴馓拐\道。

應同塵眼帶笑意地指了指樹枝上掛著的一塊木牌：“然后我在上面罵你了，工人說在這上面罵人很靈驗?！?/br>
“別人騙你的，明明是許愿才能靈驗吧?！弊渴庑α艘宦?，捏起木牌湊近了看，木牌原是寫的樹名，下面多了一串小字。

——卓狗，我好像有點喜歡你。當然了，只是一點點而已。

去死吧你。

卓殊緩緩瞪大了眼，指著牌子，難以置信地回頭，激動的語無倫次：“你、你這......什么時候的事？”

“忘了?！睉瑝m轉身欲走。

“不行，你得交代清楚?！弊渴饫∷?，一副小人得志的笑臉，“原來你這么早就喜歡上我了，可是怎么只有一點點？”

“一點點還不夠嗎？”

“不夠，要講究公平的?！弊渴饬x正言辭道，“我是很多很多，你怎么可以才一點點?！?/br>
“這也要爭？那行吧?！睉瑝m拿出筆，把“一點點”劃掉，改成了“超多超多”。

卓殊這才滿意，忽然抱住了他：“對不起，上次我不該留你一個人的?！?/br>
“你當時留下的話......”應同塵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心情，“可能下場會很慘?！?/br>
“......”卓殊訕訕笑了一下，“別在外面吹風了?！?/br>
“嗯?！?/br>
“回被窩暖和暖和吧?！弊渴庑?致勃勃道。

應同塵：“......”

當晚應同塵再次討教了年下男的實力，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