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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似虎。需求果然大?!?/br>他聲音更啞,宣昶不知道他有沒有弄傷咽喉,整理過后就伸手把他拉起來,看他嘴角的擦傷。姜煥避開他的手,直接躺上床。他身體也興奮起來,但程度不大,懶得動手,只等自行消退。宣昶走上前,那張舊沙發床沉了一沉。姜煥漫不經心,“貴步就不要踏賤地,貴臀坐過來,小心弄臟?!?/br>這張沙發床不一定擔得住兩個男人的體重。宣昶卻說,“過來?!辈蝗菥芙^而又溫柔。姜煥抬頭看他一會兒,靠向他,被宣昶帶著,枕在他膝上。宣昶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有一次,我被拖累到在荒郊野外沙漠里露宿……”他睡過更糟的地方,姜煥的倉庫不算最差。姜煥瞇眼,看見他唇角揚起一個弧度。被誰拖累,回憶時雖平靜抱怨,卻其實藏著懷念。姜煥撐起身體,咧嘴笑,“懷念舊愛,別在我床上懷念?!?/br>宣昶看著他,仿佛要看清他的表情,確定什么。他握著姜煥的手臂,讓他再躺下。“好,我不會再提?!?/br>姜煥這才重新靠下去,心中煩躁,要是這不是宣昶,而是別人,他早就叫人滾了。“滾”說不出口,人反倒開始滾,就枕在宣昶腿上時不時翻身。直到宣昶的手蓋在他眼睛上。黑暗里,他沉向一個安心的巢xue,周圍是宣昶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他從來精力旺盛,工作時一天只睡四小時,盡量擠時間去健身房。辭職后沒有事做,睡眠反而更差。可不知怎么,和宣昶在一起,就特別容易睡著。睡著前,聽宣昶問,“喜歡什么車?”之前說過沒房沒車,這時問起,姜煥隨口答一句,再也不理會了。宣昶等他睡著,放開手,看他眼下的陰影。一次比一次淡,可總要再好好睡上半個月,才能徹底消散。這天是周六,晚上九點,程斯思正吃著宵夜,接到一個電話。他立刻接通,殷勤地叫了聲,“師叔祖?!?/br>身邊一個短發警花,肩上擔著一級警司銜,聽到這叫法,眼皮都沒抬,“唔”了一聲,繼續擼串。宣昶說,“他什么都不記得。想起就會頭痛?!?/br>原本猜測姜煥可能還記得一些散碎片段,可以從這些片段著手,喚起往事。這時確定沒有,不僅沒有,因為遇到宣昶而夢回,還夢到都會頭痛。程斯思犯愁,“那怎么辦……”警花也停下嚼的動作,給他開了罐啤酒遞過去。宣昶的聲音停了片刻才傳來。“不怎么辦,陪他過下去?!?/br>4三姜煥第二天早上醒來,陽光已經從小窗射入。宣昶不在,他居然躺在床上,有點失落。過了一會兒,才揭開被子下床。裝滿煙頭的杯子和隔夜方便面都被宣昶扔出去,姜煥走到酒吧里,一個打工的學生提著鋁箔保溫袋上來,“老板,今早收了同城閃送……”姜煥掂量那保溫袋半天,這才拉開拉鏈。最上面是一份湯包,下面是粥和幾樣小菜。盒里掏出一張便簽,紙上難免沾了幾點油和水,好在筆畫清晰。字是隨手寫的,卻帶隸書的底子。寫得很簡單,只有四個字:好好吃飯。姜煥拈著那張字條,一時間看不出在想什么。他不信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好,活到今天,也不信宣昶那么個人會俗套的一見鐘情,睡一晚就死心塌地。姜煥走到院子里抽了兩支煙,才回來對著那些冷了的早餐,拿起筷子,揭開蓋往胃里塞。那一天早餐之后,宣昶有三天沒再出現。第四天周三,周三中午,街道辦退休的一個熱心老太太來這,關心了消防安全,酒吧顧客之類的。姜煥生人勿近的氣場,在京城特產,熱心老太太面前總是失靈。那老太太也是閑著無聊,住在附近,隨便找點理由到這坐坐。姜煥嘴上支應,壓根沒朝心里去。這不妨礙老太太噼里啪啦說得眉飛色舞,突然壓低聲音,“我們這一片還有個租了小鋪面,算塔什么牌的女孩子小武,哎呀別提長得多俊啦。好幾個富二代想追她,每天把車停到胡同口,前天是那個豹子的,昨天一輛大奔,剛才我過來,又換了輛大紅的,一個辟開頭的標……你別說我還跟著孫子在雜志上認過,這中國名兒叫什么來著……”P開頭?姜煥打斷,“保時捷?!?/br>老太太喜笑顏開,“對對對,保時捷保時捷!嗐,也不知道在這等誰呢……”姜煥兩分鐘打發日常閑聊,送了客。他拉開一個抽屜,取出墨鏡向外走。遠遠看見胡同口一架鮮紅的保時捷,陽光照射,張揚無比。這車在等誰?合著這車在等我。那天宣昶問他喜歡什么車,他找茬說保時捷911的這款。限量款早就賣完了,投資價值極高。開售的那一年轉手價就比原價翻了兩倍,如今想買,成交價該有原價的四到五倍。眼前左右無人,但天知道這附近的老頭老太太什么時候就抽冷子冒出來,姜煥戴上墨鏡催促,“快走?!?/br>宣昶卻走下車,把鑰匙扔給他,轉去副座。先系上安全帶,又看著姜煥系上安全帶,才報出個地址。這車是全手動擋,手感美妙得不得了,姜煥一上手就被吸引,也就不計較被當成司機了。但是他開上車就再一次確定,在北京買跑車純屬浪費。估計走路也就十五到二十分鐘的路程,招搖過市,開車居然開了七八分鐘。最后車停在一扇朱門前。姜煥瞇眼,“來這干嘛?!?/br>宣昶語氣平常,“帶你看房?!?/br>那是個四合院。不是俗稱的大宅門,四合院只有一進,門里幾叢竹子,進門就看見院子。中間鋪石板,兩側各一片花圃,種了低矮的綠植,外面另有幾棵大樹,花圃里一左一右種的是玉蘭和海棠。庭院里有套石桌椅,角落里一個養金魚的大魚缸,水面上浮著幾片圓葉,姜煥和一只鵝頭紅金魚對上眼。玉蘭海棠玉堂富貴,家養金魚吉慶有余。姜煥取下墨鏡拎在手里,站院子里環顧。房門開著,看得出所有房子都改建翻新過,外表古樸,但設施很新。一間實在不透光的廂房索性做了玻璃頂。一般一進的四合院建筑面積也就兩百平左右,這里的建筑面積超三百,更不提非常寬敞的院子。宣昶任他看房,壓著西裝下擺,在石凳上悠然坐下。等到姜煥看完,他已經在沏茶。姜煥在他對面坐下,忍不住看他提壺的手。“三天之內買的?”宣昶笑笑,這幾天看了幾套院子,“在辦最后的手續。你說沒車沒房,車買你喜歡的,房我來決定?!?/br>姜煥把墨鏡往桌上一扔,朝他笑,“幾位數啊這?!?/br>他全身上下寫著“誰沒見過錢呢”,原本的職業就是和金錢數字打交道。要是還沒脫敏,一秒鐘上下多少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