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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近東?”仔細眨了眨眼睛,又擰了一下大腿發現自己不是做夢后,張晏然驚訝地叫了一聲,不明白霍近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仔細看對面的人,還是那樣高大的身軀,棱角分明的面龐,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只覺他眼神中似乎多了滄桑和思念,整個人也消瘦不少。“晏晏?!比账家瓜氲娜司驮谘矍?,霍近東喉頭動了動,低低叫了一聲。張晏然回神,來不及問他為什么會找到這來,側身讓他進房,“進來吧?!表樖謱⑼赓u盒子放回了角落。霍近東低頭,看到張晏然穿著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有些不贊同,“怎么穿這個,太薄了,對身體不好?!?/br>沒想到一見面他說的就是這個,張晏然訕訕一笑,“忘了買,這個每天換新的挺方便的,進來吧?!?/br>房門關上。張晏然沒注意有個人從拐角處閃身后退,躲開了他的視線。“霍總,他怎么會來?兩人沒分手?”小曲恰好從蕭粱的房間回來,沒想到撞見了霍近東。他在心里自言自語,悄悄到張晏然房門口貼著門聽了一會兒,沒聽到什么動靜,思量一番又回了樓上,要盡快把這件事告訴蕭粱才行。房間內,兩個人相對而坐,張晏然坐在床上,霍近東坐在房間內唯一一張椅子上,相顧無言。在路上的的時候,霍近東想了無數的解釋和無數種道歉的方式,可是真正見到了張晏然之后才發現那些所謂的借口,竟是一個也說不出來了。面對張晏然,他只有愛意和坦誠,再說不出欺騙的話語。唯一一次對他撒謊,是他這輩子最后悔的事,以后他不想再讓自己后悔。“你……”“我……”兩個人同時開口,又不約而同閉嘴,張晏然訕笑一下,“你先說吧?!?/br>霍近東深深看了張晏然一眼,“晏晏,對不起?!?/br>他倒什么歉?在張晏然疑惑的目光中,霍近東低頭,“我沒有破產,對不起?!?/br>就這樣?張晏然不明所以,“這是好事啊,你為什么要和我道歉?”霍近東沒破產,這意味著他還是過去那個高傲、成功、高高在上的霍近東,不必再住在緊窄的一室一廳,不必低聲下氣求人辦事,不必每天風吹日曬出去找工作,這對他而言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看的出張晏然是真心為他高興,霍近東更為愧疚,不想再談論這件事,他輕聲道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為什么要給我二十萬?你哪兒來的錢?!?/br>這個啊,張晏然摸摸鼻子,“看你缺錢就給你了?!彼敃r真的沒想那么多,只想幫到霍近東。不過現在既然霍近東沒破產,張晏然在心里斟酌一下,還是厚著臉皮開口,“既然現在這錢你不需要了,能還給我嗎?我現在,挺缺錢的?!?/br>張晏然說得委婉。雖然郭德借給他一百萬,不過后續的治療還需要用錢,縱然郭德的錢可以慢慢還,現在能有二十萬也是好的。霍近東凝眉,“怎么了?你欠債了?”“沒有?!睆堦倘贿B連擺手,在霍近東的追問之下不得不說了真相。霍近東此時的心情簡直無以言表,張晏然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將錢給了他,結果現在卻要跑到這個地方拍戲吃苦。一想到張晏然可能經歷的,霍近東心痛不已,他看著張晏然,聲音里都是沉痛,“晏晏,咱們回去吧,不拍戲了?!?/br>“為什么?”張晏然震驚,這話題也轉移的太快了,怎么到了他拍戲上面。霍近東沉聲道,“因為你不喜歡,以后你不喜歡的事情,都可以不去做?!?/br>張晏然簡直被他霸道總裁式地發言震驚,驚異否認,“我現在挺喜歡拍戲,覺得挺有意思的。而且,我欠了郭哥一百萬,得還給他?!?/br>“你父親的病,我找人治療,你還欠了誰的錢的,都可以告訴我,我替你還?!被艚鼥|起身,靠近張晏然,“只要你別再次離開我?!?/br>等等,這走向不對啊。即使神經大條如張晏然,也察覺到了不對——霍近東分明還以為他們是戀人。而且,什么叫再次離開他,他什么時候第一次離開霍近東了?眼前之人目光灼灼,幾乎要融化了張晏然。但為了解釋清楚,張晏然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霍近東,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什么樣?”霍近東盯著張晏然,一刻也不想移開目光,他湊近張晏然,呼吸幾乎噴到了他臉上,“是你不舍得我受苦,來拍戲賺錢給我,是這樣嗎?”這都哪兒跟哪兒啊,眼見著霍近東要抱到他,張晏然趕緊往后一仰,大聲道,“霍近東,你誤會了,我是霍太太派來的?!?/br>這和母親又有什么關系,霍近東幾乎笑出聲來,“晏晏,別開玩笑,你和我母親不和,我以為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br>“是真的?!睆堦倘黄D難地咽了口吐沫,完完整整地將故事講了一遍,聽到最后霍近東幾乎是微笑了,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張晏然,贊嘆道,“晏晏,你不應該做演員,應該去做編劇,這樣才能發揮你的想象力?!?/br>張晏然翻了個白眼,暗道這人究竟帶著多厚的濾鏡看自己,正想找出轉賬記錄給他看,霍近東已經親熱地坐到了他身邊。“你能重新來到我身邊,我很高興,從未這么高興過。當時,我沒能看清你的樣子。不過以后,我會一直看著你,永永遠遠把你記在我心里?!被艚鼥|情深款款,目光中全是繾綣柔情。這又是什么?張晏然這回徹底蒙了,他看著霍近東,懷疑是不是腦子有包或者認錯了人。霍近東一笑,“A省,三年前,那個泥石流的村子,醫院?!?/br>A省,三年前,泥石流的村子,醫院。每個字都是那么的熟悉,卻又有一些遙遠。張晏然愣住,記憶中模糊的畫面漸漸浮現,眼前的臉和記憶中那個人的樣子逐漸重合。可是,“張恒?”霍近東笑了,發自內心的微笑,他低頭親了親張晏然的臉頰,“是我。當時不想讓人知道我的家庭,所以用了化名?!?/br>“你知道嗎,我找了你好久,久到幾乎放棄。然后,你來到了我的身邊?!被艚鼥|牢牢盯著張晏然,如同貪財的巨龍守護著唯一的金子。張晏然懵了,而且他記起來了,他三年前見過霍近東,那時候他還不叫霍近東,也不是這樣樣子。“你說霍總來了?”蕭粱今天心情愉悅,總算有心情準備后面的劇本,對小曲帶來的消息也不放在心上。霍近東過來,只能證明他和張晏然并沒有分手,對整個戲的拍攝卻沒什么大影響,不值得放在心上。而且,就算霍近東過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