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整整五年,1826天,僅僅只隔了1215公里,卻被一個謊言束縛住了兩個人。原以為跨海過洋才能見到的人,原來一直與自己生活在同一片版圖上。周致寧看著許斯航,端著碗的手都因為震驚而輕微的顫抖著,“那?——”正文許編,久違周致寧話還沒說完,許斯航就接了下去,“我在長白一家客棧常住,老板同我關系很好。我學會做飯,是因為客棧大師傅做飯好吃,我跟著學了一段日子罷了?!鄙院笏盅a充了一句,“我始終不能,一成不變吧?!彼⑽⑿χ?,溫潤的,謙和的,把在異鄉的五年說的平淡如水。周致寧一聽就知道,許斯航又開始誆他,那里有他這時候說的這么輕松平常,許斯航走后自己有多難過,他當時就有多難過,甚至更甚。周致寧但凡是想想,想想許斯航要結婚要同自己一刀兩斷,心就被針扎似的密密匝匝的疼,所以當時的斯航肯定是心如死灰。他是怎么過的這五年?周致寧不敢去想。他連頭都不想抬起來,一聲不吭的悶聲吃著飯菜,菜真的很好吃,快趕上泰和苑大師傅的手藝了,周致寧邊吃邊眨眼睛,頻繁的將想要溢出來的東西逼回去。一頓飯吃完,到底還算和諧,兩個人相處良好,就是吃飯之后兩個人相對無言,有點兒小尷尬。“咳——”周致寧用手遮住嘴輕輕咳了一聲,對面的斯航已經慢條斯理的開始收拾餐桌了,他準備上去搭把手,卻被許斯航制止了,“你把電飯煲拿回去洗洗吧,今天謝謝了?!?/br>周致寧煮飯的時候正好煮的兩人份,現下兩個人剛好吃完,生一個干干凈凈的內膽,周致寧無奈的點點頭,暗罵自己為什么不多煮點飯,這樣就可以在斯航家里多蹭一頓飯。周致寧懊喪的將電飯煲抱回了家,許斯航看著他耷拉著腦袋開門的背影,擦桌子的動作頓了頓,忍不住輕輕地笑出聲。興許是因為曉得先開抽油煙機了,后來幾天與對門都相安無事,只是許斯航在家里也不那么安寧,時不時的想著周致寧。斯航呢,起得晚睡的也晚,經常錯過對門出門,但是總能聽見對門晚上回來的時間,晚上八點半,雷打不動。今天是個例外,許斯航早早的就起了床,劇組已經開了工,許斯航要過去看看,地方有點遠,在西郊的影視城。所以他起了個大早,準備過去,按理說七八點左右正是周致寧去上班的時間,但隔壁好像沒有什么動靜。許斯航皺著眉站在對門門口,屋子里依舊沒什么動靜。許斯航忒了解周致寧,作為老板,依舊有著跟員工一起上下班的好習慣,照常來說應該是這個點出門。許斯航有點擔心,敲門敲了好幾遍,也沒見著人來開門,許斯航細琢磨著,按他雷厲風行的脾性,多半是早就出了門。斯航放下心來,按了電梯下了樓。然而,那方周某人裹著大棉被將自己捂的緊緊的,連頭都蒙得嚴嚴實實,門外的敲門聲他隱隱約約間聽見了,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腦子里跟漿糊似的,一時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等他從暖和的被子里鉆出來一溜兒小跑跑到門口開門時,只有春日里陡峭的寒風,吹的他又打了個噴嚏,眼見著身體又開始發熱,趕緊關上門又鉆回了被窩里,暗罵一聲破夢擾人,讓人好好養病都不成。先是擔心對門是不是出了事,到頭來是自己自作多情,再是出門后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一輛出租車,許斯航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今天不宜出門了。沒事,經歷了這些,許斯航依舊有著一個良好的心態,但當他在劇組看見陸明清的時候,他剛一下出租車,身子就虛晃了一下,覺得今天自己是真的出門忘記看黃歷了,如果知道今天忌出行,他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在家繼續寫稿。但這已成定局,對面的陸明清明顯已經看到了許斯航,已然一副春風拂面的朝他走了過來,笑瞇瞇的打了一個招呼。“許編,久違?!?/br>正文一臉茫然許斯航也不怵他,冷笑一聲對他揮了揮手,“久違啊,陸——明清?”許斯航叫他名字的時候目光從一眾演員身上掠過,然后才正視他,最后的名刻意咬重了發音。陸明清站在他對面,目光放肆地在他身上游走打量,許斯航下意識的皺了眉頭想要遠離這號人物,“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這部戲的編劇吧?”陸明清一挑眉,戲謔的看著許斯航。如果說,在redio的見面是機緣巧合,那在劇組的重逢應該算作是故意為之吧?后者淡淡瞥他一眼,“是啊?!币痪湓捖淞说?,許斯航連余光都懶得給他一分,抬腳就徑直走向了導演。導演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也算是才華橫溢,許斯航之前就同他合作過一次,兩個人脾性很對的上,也算得上是忘年交。眼下導演正在跟攝影師調節角度,見著許斯航過去便沖他揮了揮手,把人給招來了,開篇第一句就是問他,“你認得陸少?”“陸少?”許斯航失笑,什么人都稱得上一句陸少了?“哪門子的陸少?”許斯航光聽著就覺得好笑。周少許少穆少林少,是不是四九城里頭所有認得的權貴名字后頭都得加一個“少”字?擔得起嗎?方導含蓄的笑了笑,話卻并不含蓄:“這是個瘋子,陳遠明的私生子罷了,三四年前親生兒子出車禍死了?!闭f到這里方導就噤了聲,眼睛若有若無的瞟向遠方的陸明清。陳遠明這個人,許斯航曾經有過耳聞,算來應該是同許書記一期的,只不過早年就被調出了京,而且是遠調他省,現在多半是資歷熬夠了,回來了。陸明清這個人,許斯航也并不是一無所知。他記得當時念書的時候就很用功,系里的獎學金公示名單里總有他的名字。周致寧每次看見,總會打趣著調笑他什么時候能給他捧著獎學金回來。許斯航年少輕狂,對獎學金毫不在意,只是懶得次數多了,陸明清三個字也隱隱約約記住了。當時系里十個里頭起碼有七八個別省的,也算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所以許斯航也沒在意,現在細細琢磨,陸明清多半是在為以后籌謀罷了。該懂的自然都懂,至于“瘋子”這個評價?許斯航瞇著眼睛回想起在redio的那一晚,的確是夠囂張跋扈,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