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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底氣,但被人當眾糊了一臉蛋糕的憤怒還是讓他忍不住出聲了:“我是瘋狗?耿嘉友明明才是那個瘋狗!是他……”衛鴻信拿起旁邊另一盤蛋糕,對著吳春羨的臉再次糊了上去。“啪”的一聲響,旁邊的人倒吸一口涼氣。“抱歉,手滑了?!毙l鴻信笑瞇瞇的收回手,“我男朋友剛剛,可能也是這樣手滑的吧。對不對?”吳春羨氣的手都抖了起來,衛鴻信拉著我出了宴會廳,董事長還在那站著,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我在董事長跟前短暫地停下了腳步:“如果您查過我,就不可能沒查過吳春羨,他就是我前妻的出軌對象。您大可以用他來侮辱我,但就算是為了惡心我,用這種人來侮辱您兒子,沒有必要?!?/br>我和衛鴻信下了電梯,走到停車場,衛鴻信拉著我坐到了后座。他抱著我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只有輕微的呼吸撲在我的頸側,似乎像是睡著了。“我爸剛剛跟你說什么了?”他突然開口,但聲音很輕。我沒有隱瞞,如實說了。衛鴻信輕輕笑了一聲:“難怪你說我爸埋汰我,原來是因為這個?!?/br>“我知道他只是為了激怒我,但我不喜歡他用吳春羨來做這個事?!蔽颐蛄艘幌麓?,補充道,“很討厭?!?/br>衛鴻信用頭發蹭蹭我的下巴,有些癢,所以我把他抱的更緊了。衛鴻信道:“很難得見你這么討厭什么東西?!?/br>“本來是不討厭的,可是吳春羨跟你說話,我忍不住?!?/br>衛鴻信在我懷里動了動,抬起頭來。“耿嘉友?!彼?,“你知道嗎,我本來,真的有懷疑過,我是不是不夠喜歡你?!?/br>我頓住,沒有接話。“你現在可能很討厭我爸,但其實,我爸沒有那么壞啦,他一直反對我們在一起,說來你可能不信,他也在害怕你受傷?!?/br>“激怒你讓你知難而退,也是為了讓你早點自己滾蛋,省的到時候傷的更深?!?/br>我不置可否,靜靜地聽著。“我其實從小到大是個很隨性的人,可能因為我媽也不太愛管我,我爸想管不知道怎么管,只要我不犯錯,就都由著我去了,所以我想進公司就進公司,不想玩了就出來……這也是我以后和你說的,我爸總覺得我沒有長大的原因?!?/br>“他覺得我還沒擁有一個成熟男人的責任感,不能為自己曾經幼稚的言行負責?!?/br>衛鴻信苦笑了一下:“我被他說服你知道嗎,回想我二十多年的人生,確實好像沒有什么是我負責到底的。很多東西我覺得嫌麻煩,就都不愛做了,然后把他們拋到腦后,再沒碰過?!?/br>“我爸說,‘如果你對耿嘉友這樣,怎么辦,有想過嗎?他是一個已經在感情里受過傷的人,如果再被你傷害一次,你忍心嗎?’”“我忍心嗎?我當然不忍心?!毙l鴻信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悶,“想到你會受傷,我就爆炸難過?!?/br>“所以耿嘉友,前兩天我很害怕,但我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說……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傷害你?!?/br>衛鴻信在小聲說著他的苦惱,聽起來似乎要將我推遠,可對于我來說,卻像是甜蜜的情話。感情里患得患失才是常態,哪有人那么堅定,能一眼愛到老。“鴻信?!蔽冶ё∷p聲道,“不要太焦急于未來的事情?!?/br>我安慰他:“你知道嗎,你爸說錯了,你不是沒有責任感。在你會苦惱會不會傷害我的時候,就是你的責任感在閃閃發亮的時候?!?/br>衛鴻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閃閃發亮……這個形容詞好奇怪啊?!?/br>“不覺得很形象嗎?”“還成?!?/br>衛鴻信在我懷里換了個姿勢:“其實這都是今天宴會遇到你前發生的事情了,今天宴會上,你站在我前面,糊了那個導演一臉蛋糕的那一刻,我就有答案了?!?/br>“嗯,什么答案?”我雖然這么問,可我已經知道了。以前和張謙說話,碰到這種類型的問題,我都是屏住呼吸站在那里,仿佛等待審判。可和衛鴻信,我從來都知道結果。他“吧唧”親了我一口:“嘿嘿嘿,不告訴你。我要先去找我爸說?!?/br>他折騰著從我懷里起身,從車里出來,靠在門邊笑道:“耿嘉友,等我凱旋!”我靠在椅背上笑道:“好?!?/br>相由心生,相由心生。衛鴻信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最開始認識衛鴻信,我都以為他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他和沉悶且枯燥的張謙仿佛毫不相同的兩個個體,除了“人”這個生物物種以外,毫無共通之處。他靠在車門旁沖我笑的時候,也像極了鄰居家那個懂事乖巧的孩子,滿臉春光明媚,天真無邪。所以我真的很后悔,后悔沒有把他再保護的好一點。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我開車瘋一般的闖過無數紅燈,以至于我來不及停進停車場,隨便放在了路邊,就跌跌撞撞地跑上了樓。寬敞明亮的單人病房里,衛鴻信躺在病床上,臉色煞白。房內的護士朝我恭敬道:“先生您好,衛先生已經接受了移植前測試,已經可以準備移植了,因為移植手術必須有家人簽字,衛先生堅持自行同意,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但是我們還是不太放心,所以給您打了電話,您是他通訊錄里備注的愛人,所以……”我已經聽不見護士在說什么了,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病床前,床上的衛鴻信艱難地睜開眼看著我。他的懷里,抱著一件風衣。是那天我去找他時,留給他的那一件。“是麻藥打多了所以產生幻覺了嗎……”他聲音很虛弱,但語氣很可愛:“耿嘉友的衣服,為什么變成了耿嘉友?”“不?!蔽胰套I,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臉,“就是耿嘉友?!?/br>我陪過張謙,所以太清楚這個手術了。所謂移植前測試,其實就是疼痛測試。因為這個手術實在是太痛了,太痛了,而他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如果你無法接受這個疼痛度,最好提前就走人。我問他:“疼嗎?”“還好……”他聲音沙啞,但還在用力微笑:“耿嘉友,我想做這個手術,讓我做好不好?我已經接受過測試啦,我忍得住的?!?/br>“告訴我理由,為什么要做?”衛鴻信低聲笑道:“因為勇士打大BOSS的時候,用的技能大BOSS都扛下了,勇士用盡辦法大BOSS還是沒有被打倒。所以勇士決定放大大大大招了!”他艱難地伸出手來,軟軟地握住我的手:“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