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衛鴻信是趴著的,我坐著也不方便看,最后被他拽著又躺了下來。他往我這邊挪了挪,右手舉著手機,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的下巴擱在左手上,變相等同于擱在了我的肩膀上,呼出來的熱氣輕輕柔柔的撲在我的脖子上,刺激的我差點起立致敬。我想扯過被子遮一下,但是被子被兩個人壓著扯不出來,我只能用腳把床尾布勾了過來,勉勉強強蓋住了某個精神的地方。我們兩個人刷著同一部手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聊著聊著,他又睡著了。我看了下手機,竟然都十點了。我懊惱自己怎么沒注意早點送他回去,猶豫好一會后,還是不忍心的把他推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耿……嘉友?”他叫我的名字軟糯糯的,像學貓叫的小奶狗。嗯……我的比喻好像有些奇怪。我蹲下/身柔聲道:“衛鴻信,我送你回家吧?!?/br>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撅了一下,幅度很輕,不僅不女氣,反而很可愛:“為什么不能在這睡???”我苦笑:“你在這睡我就沒地方睡了?!?/br>“為什么?”“一張身份證只能開一間房?!蔽覠o奈道。“我問的是,你為什么不能在這睡?”他抬起頭,眼中的困倦慢慢散去,單純清澈的眸子里,有些我看不懂的東西。他額間有碎發掉了下來,落在了他眼睛上方,我忍不住伸手把他將碎發拂開。半空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沒我的大,盡管是成年男子的手,卻只能抓住我的掌心。他將臉,輕輕的蹭到了我的掌心上。一片柔軟,軟的心底最深處的地方,都開始酸酸澀澀。他說:“耿嘉友,你離婚了?!?/br>我說:“可還沒有簽字?!?/br>我強迫自己把手拉出來,摸了摸他的頭:“衛鴻信,在我徹底離婚簽字前,我不會有任何逾越?!?/br>我說:“因為我想讓你干干凈凈的?!?/br>我想拉你入凡塵,卻不想讓你沾染一點塵灰。我沒有離婚,就始終是個已婚男人,我不配碰你,也不能碰你。我甚至,不敢喜歡你。我站起身,衛鴻信的頭隨著我的動作慢慢上抬。他問我:“耿嘉友,那我可以等你嗎?”我來不及回答他,鈴聲打破了寂靜的空氣。我隔得遠遠的,看見了床頭柜上的手機,亮起的屏幕上,寫著張謙兩個字。自從有保姆后,張謙要是找我,都讓保姆打電話。這是張謙近六個月以來,給我打的第一個電話。衛鴻信問我:“張謙是誰?”我沒有回答,可他應該猜到了答案。我走過去,接起了電話。不是別人用張謙手機打的,就是張謙本人。聽筒里他的聲音聽起來脆弱又堅強,這是他一貫最擅長的說法方式。我指的是,面對我的時候。他似乎有一套熟練的方式,專門用來對付我。不夠大多數時候,他只需要流露本性,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得到我全部的寵愛。可現在,他難得的用上了這個套路。他問我:“耿嘉友,你今晚……回家嗎?”第9章chapter9Chapter9回……家?這兩個字從張謙嘴里說出來,意外的諷刺。我不想讓衛鴻信聽到這些,和他示意了一下,拉開門去了酒店外面的公共陽臺上。我沉默了太久,讓張謙有些慌,忍不住喂了兩聲。我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沒有直面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問道:“你現在不是在醫院嗎?”“醫生說問題不大,可以出院了,好好休息就行?!睆堉t有些難為情一般道:“保姆走了,就剩我一個人在家,我……有點害怕?!?/br>“你現在已經在家了嗎?”“嗯?!?/br>“什么時候回去的?”張謙似乎不理解我為什么要問他是什么時間回去的,但還是試探著回答我的問題:“是……今天你走了后不久,我就回去了?!?/br>“我回去的時候是上午九點多,也就是說你最遲十點就到家了,是嗎?”“是……是啊,怎么了?”外面的風有些冷。我慢慢的說著,也不知道這些話是說給張謙聽的,還是自己聽的:“保姆十一點的時候給我發了短信,說如果我真的不打算聘請她,那她今天就不干了?!?/br>“嗯……”張謙聽到我提到保姆,開始同我委屈上了:“昨天她都沒送我回家,直接就走了,枉我還待她一直都還這么好……”“那你怎么回去的?”我這句話問出口,兩邊都陷入了沉默。張謙不是一個習慣撒嬌的人。他在吳春羨那從不撒嬌委屈,因為沒有用,吳春羨不吃這套,對張謙好壞與否全憑吳春羨心情。他在我這從不撒嬌委屈,因為沒必要,我永遠比他先一步發現他的委屈,并替他妥帖的整理好一切。我從不問他為什么,從不質疑他,從不否定他,從不忽視他。所以他難得的撒一次嬌,在我這賣點委屈,他大概本想著我會和曾經一樣,心疼的跑過去,抱著他的肩膀,說別怕,我在。但可惜他不知道,我現在的心疼早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愛而不得,一部分是絕望至極。所以他忽視了一件事,一件我們之前都理所當然的默認,一件我都裝作看不見,但他實際存在的事情。“是吳春羨送你回去的吧?!崩滹L吹的我做不出表情,“你們一起吃了飯,一起過了一整個下午晚上,現在他走了,你才想起一個人害怕。你害怕沒有人照顧,害怕沒有人管你,所以你才來找我?!?/br>張謙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我不敢閉眼睛,我怕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張謙挺著大肚子,和吳春羨像兩條rou蟲一樣,在那張我精心挑選了兩個月的床墊上糾纏翻滾的樣子。然后吳春羨提上褲子走人,張謙悵然若失的呆了一會,因為膽小和驚慌,不得已給我打了電話。“我會和保姆說,讓她過去的,今天的錢我也會算給她?!蔽业溃骸澳阈菹??!?/br>我掛了電話回到房間,衛鴻信已經整理好了衣服,一副準備走人的樣子。“本來我想不辭而別讓你難過一下的?!彼唤浺獾木锪肃僮?,把微信二維碼舉起來給我:“但我想,總得先留個聯系方式吧?!?/br>我掃碼加了他好友,他準備走人,我問要不要送他,他一擺手嫌棄道:“當我是十六七歲的未成年小姑娘嗎?”我沒有去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