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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要墜崖,連向左或向右都沒什么移動的余地,但也因為如此,聯軍一方人數雖眾,能上前與他爭戰之人一次也不過一兩人而已,動手之間還得要顧到腳下,否則一不留意,只怕連死在文仲宣鞭下的機會都沒有,就要墜崖身亡。就因為佔了地勢之利,逼得聯軍不能發揮人多的優勢,只能一個一個來領教他的長鞭,否則文仲宣武功雖是極高,終究是人非神,再兼身負重傷,以寡敵眾之下,怎可能撐到此時?眾人雖說心神全集中到了文仲宣身上,但趙平予眼見形勢分明,文仲宣武功雖勝在場眾人一籌,終是重傷在身,若非憑著一口氣,以他身上的傷勢,隨時都可能倒地身亡,這情形下倒也輪不到自己動手,因此他反倒從那對峙中松弛出來,比起余人還多了打量四周的空閑。也不知是趙平予過於敏感而看錯了,還是聯軍一方當真如此下作,他竟若明若暗地看到文仲宣附近的崖邊,像是有只人手攀在那兒,難不成眾人明打不勝,竟有人趁機從崖下偷渡過去,打算從文仲宣身后突襲嗎?這種暗算的手段毫不光明磊落,與文仲宣拚傷力戰的豪氣相較之下更形陰險,的確令人不喜,若非趙平予怎么也算站在尚光弘這邊,加上那做法較崖上面對文仲宣的眾人險上數倍,一個不小心恐就有失足落崖之虞,少年氣盛之下他還真想出言揭破此事哩!「哼!」冷冷地哼了一聲,文仲宣終於打破了沉默,只是他才一開口,一絲鮮血便從嘴角溢了出來,顯然傷勢沉重,恐怕是活不成了,「今日總算讓本座看到了武林正道的風范。尚光弘,本座也不怪你,若非與無知小輩聯手暗算,憑你和你幾位把弟的武功,根本還傷不了本座!」也不知是因為傷的頗重,無力開口,還是文仲宣這話當真說到了自己的痛處,令向以一身武功為傲的他根本無言反駁,尚光弘連話也不吭一句,轉過了頭,連看都不再看文仲宣一眼了。既連尚光弘都開不了口,余人更是無言以對,連向來以門第自負的華山派高手們,在文仲宣面前都一幅氣魄全給壓榨乾了的模樣,連吭都不敢吭上半聲,崖邊的文仲宣顧盼自雄,目光到處竟無人敢與之相對,聯軍一方雖是人多勢眾,文仲宣又已身負重傷、離死不遠,但眼下眾人卻被文仲宣的眼光看的喘不過氣來,別說動手或出言了,竟連逃都沒有人敢動。見攻來時耀武揚威,二話不說就對漢中派門人痛下重手,文仲宣正要出手反擊時,卻遭文奕光在背后狠刺了一劍,傷重的他被逼的只能節節而退,甚至顧不了本門弟子,只能一直退到這死地來,現在的他們卻是一口大氣都不敢出,甚至不敢上來收他的性命,文仲宣不屑地向旁吐了一口,鮮血當中夾雜著幾許唾沫,「本座寧可自盡,也不死小人之手。好孩子,爹爹對不起你?!?/br>「覆巢之下無完卵,爹爹死的英雄,孩兒也不愿偷生,寧可死的重如泰山,」就在文仲宣身后,一個少年負手而立,也不知是身負重傷,還是前就有舊創,不只面色青白,沒幾分血氣,連聲音都顯得有點兒有氣無力,但卻仍不掩話語中的豪氣,「就讓孩兒與爹爹一同上路吧!」「好,好!哈哈!我文仲宣有子如此,雖死又有何憾?」文仲宣仰天大笑,身上創口中鮮血涌出的速度,幾乎就等於他高笑時的豪氣般洶涌,「尚光弘,本座不會說什么要做鬼報仇的廢話,今日之事算本座認栽了,但你永遠給本座記住,憑你的武功,練一輩子都及不上本座的!」高笑聲中,兩人一同向后一倒,落入了深谷之中,只留下山間的冷風不住狂吹著…離開了漢中之后,每次一想到當日文仲宣臨死前的豪語,趙平予就不由得心中發寒,就好像那染血的人正立在眼前,用那不屑的眼光掃著自己一般,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自己做錯了?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多嘴,將天門有可能和漢中派結盟的消息說給了尚光弘知道,漢中派會不會因此免除了滅門的慘???雖說漢中派的舊地由華山門人進駐,留下的資產也讓鄭平亞復興湘園山莊的財力更增加了些,又解決了天門一大助翼,這一仗算得上大獲全勝,但趙平予心中總有些不安。「嗯…那個…平予哥哥…」「怎么了?」沉思中的趙平予感覺到袖子上面一陣扯動,轉頭去看時原來是項明玉,一臉瑟縮表情的她欲言又止,只敢伸手輕扯他的袖口,就好像對沉思中的他很是害怕一般。雖說心中有事,但這小姑娘本性天真爛漫,趙平予對她既寵且愛,感覺上不像妻子,倒像個頑皮的小meimei,心中便再多問題,也不好對她擺臉色,忙不迭地改了笑容,「有什么事情嗎,玉meimei?」「那個…在前面那邊左轉,就是上天山的捷徑,可以直通本派瑤光大殿。如果…如果前面那里不轉彎的話,就要多繞上一圈才行…」「???對不住對不住,我一直在想事情,倒忘了認路,謝謝你提醒了?!?/br>走進了房內,趙平予暗吐了口氣,眼睛卻忍不住瞄到了剛到手的內功秘笈,封皮上頭的大字,筆畫之間雄渾有力、剛硬迫人,無論長寬都比自己慣寫的字幅大了整整一倍!雖說以書法來評斷一人的行事作風,乃是文人雅士的專長,趙平予對這方面認識并不多,但無論他怎么看,這筆法都像是男子手筆,無論如何也不像天山派這向由女子掌派門中的武功秘笈。不過對自己而言,這套內功心法倒也正趁他的需要。玄元門雖有自己的內功心法,但那心法脫胎於道門,最重筑基,至於有了一定內功造詣之后,要再深進的方面便缺乏指引了,偏偏趙平予身具九陽脈,練武進境比他人要快得多,再加上連番遇合,武功招式上頭雖仍不足道,純以內力而論,卻早已超越了元真子,隱隱已足和尚光弘等絕世高手分庭抗禮,只是運用上尚不熟悉。尚光弘雖與他相善,以他的造詣該可給趙平予不少指導,但內功一道修習最是各派秘傳,趙平予終非尚光弘弟子,怎么也開不了口向他請教,原先也以為只有靠自己慢慢摸索的份兒了。沒想到今天上了天山派,那雪嶺紅梅柳凝霜倒還蠻好說話,不只對項家姐妹的婚事絕無阻撓,連與天門劃清界限這么重大的事,在雪青儀的說項之下,也得到柳凝霜的默許。此事雖是事關重大,但也不知是因為漢中派覆滅帶給她的震懾起了作用,還是因為原本天山派中就不是那么齊心與天門結盟,至少柳凝霜的妹子柳傲霜就是反天門派的領袖,在她和雪青儀的輪流說項之下,柳凝霜雖不愿意就此和天門一刀兩斷,至少已決定嚴守中立,不參與到兩方的爭斗當中。只是柳凝霜嚴守中立的默許,倒也不是那么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