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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喘息,然后有一天,宋澄把他拉起來,用兩只手搓熱他的掌心,再禮貌地將門敲開,用連薛薇都無法拒絕的借口,一點一滴地滲入他的生活。除了jiejie,這么多年里,沈喬面前的每一扇門,都是他打開的。宋澄于他,是近在咫尺的觸不可及,是沈喬永遠無法說出口的、最初也最熱烈的愛。如果說沈喬生命的前半段都陷入了錯誤的迷戀,那么他用了更多更多的時間——或許將是整個后半生,來學會忘記他。假裝不記得他,假裝生命里從來沒有這個人存在的痕跡。而鈴鐺……鈴鐺去了哪里呢?沈喬好像想起了連綿不滅的大火,在那里清晰地看到了它燒焦的殘骸。憋悶的窒息感讓他從夢中清醒過來,沒有鈴鐺了,沒有人還會在門外等他。薛樅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手機的鬧鐘聲,醒來時覺得熱,才發現沈安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的身上,腦袋也壓在他的胸口。感覺到薛樅的動靜,沈安也醒了過來:“哥……”“嗯?!毖阂娚虬操囋谒麘牙?,也沒推開,他隱約記得自己做了一個讓人回想起來會感到開心的夢,夢里的情緒遺留下來,他看到沈安的時候,也比之前更多了幾分耐心。沈安悄悄地鉆進被子里吻了一下薛樅的手背,又做賊心虛似的馬上坐起身:“我約了醫生,今天就可以過去,先擬定一個方案?!?/br>“好?!毖焊杏X到他孩子氣的動作,也沒戳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和沈安去到醫院。醫院是私立的,在精神治療方面很有建樹,沈安聯系好了醫生,不用排隊,直接把薛樅安排進了住院的單間。薛樅坐在病床上,等沈安辦完手續,沒過一會兒,就聽見門被誰輕輕地敲了兩下。“小安?”薛樅看向門邊。接著是鎖扣打開的咔噠聲。來人抱著一大束配色清淡卻雅致的鮮花,大半張臉都被擋住,只露出透著笑意的、彎彎的眼睛,瞳孔的顏色比普通人淺一些,顯得柔和。他沒有跨過房門的邊界,站定在那里,遙遙望過來:“我可以進來嗎?”聲音輕緩,不疾不徐地,等一個答復。第三十七章“不可以,”薛樅下意識地回絕,連自己都為語氣里的不禮貌而吃驚,補救地把即將出口的“請回”改為了“請進”。孟南帆在墻角的柜子里找出一個白色花瓶,拆了花束的包裝紙,將桔梗和風信子一枝一枝地移進去,又添了點水。“我不喜歡花?!毖豪溲劭粗?,隨口扯了個理由,“兩三天就謝了?!?/br>孟南帆把花瓶雙手捧著,放在病床邊的床頭柜上:“養病的時候,多看一點有生機勃勃的東西,才不會太沉悶?!?/br>薛樅不置可否:“你來找誰?”眼前的男人無論是從穿著打扮,還是風度修養,甚至是嘴角恰到好處勾起的弧度,都該是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心生親切的,他卻本能地感到抗拒。孟南帆已經從路衡謙口中得知他曾經被迫接受催眠的事:“小樅……”“你走錯病房了,”薛樅昨天回國的時候還被人攔住,對他也是相似的稱呼,確信孟南帆也認錯了人,“我沒見過你?!?/br>“不是,”孟南帆沒有過多解釋,他看著薛樅眼中全然陌生的神情,笑容也黯然下來,像是很替薛樅難過,“我是專程來看你的?!?/br>薛樅本來半躺在床上,想了想還是坐直身體,也不欲與他就這個問題深聊:“現在看過了?!?/br>潛臺詞是送客。他起身時手肘壓住了搭在身上的空調被,上半身重心不穩,剛抬高另一只手試圖抓緊床邊的欄桿,就被孟南帆輕輕地扶住了。“小心?!泵夏戏吐曊f。連最親密的事都做過,可僅僅是碰到他微溫的肌膚,柔軟的觸感就激起了微弱卻難以忽視的電流,簌地竄進掌心,翻攪出儲存在腦海里那些曖昧交纏的畫面。他一直自欺欺人地試圖忘記,可明顯徒勞。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薛樅。薛樅抽回手的動作比他更快,快得不像是避讓,而是防備。孟南帆看著倚靠在床頭、清俊而蒼白的男人,因為記憶的缺失甚至顯出了一絲游離于現實的懵懂,并不像上次見面時那樣低郁至死氣沉沉,卻更加冷漠了。只是這種冷漠,似乎單單指向孟南帆本人。“你很,”孟南帆問得艱難,“討厭我嗎?”“我忘記了一些事?!毖罕凰卑椎匕l問,才意識到自己的表現有點不合常理,他整理了一下心情,“也不太喜歡別人碰我?!?/br>孟南帆被歸類于那個“別人”,但其實他可以算得上始作俑者。“我知道,”孟南帆的語氣里都透著沮喪,“其實,我和你很熟,我們是……”薛樅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孟南帆仍找不出一個合適又精準的詞來作結,他問過自己許多遍這個問題,答案最終指向無解。“我們高中在一個班,”他掩飾地從果籃里挑出一個蘋果,替他削皮,“工作之后也還有聯系,不是陌生人?!?/br>薛樅點點頭。孟南帆卻沒有忽略他眸中的猜疑,心里狠狠一揪。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幾乎忍不住對自己的認知產生懷疑,覺得他們絕不僅是這樣淺薄的交情。孟南帆的思緒停滯在無比混亂的一夜,可是靈魂深處的懷念與渴求都叫囂著要奔涌而出。薛樅拒絕見到他,拒絕接受他的道歉和彌補。因而這樣隱秘的渴望讓孟南帆覺得自己無恥。他不敢再想,神不守舍得連小刀在指尖劃出了一道傷口都渾然不覺。“你的手?!毖貉郾牨牽粗唤z絲血液從他的食指流出,滲到了蘋果逐漸氧化的果rou里。孟南帆毫無反應,他才不得不提醒一句。孟南帆這才感覺到細微的疼,他把手里的水果刀放下,蘋果丟進垃圾桶,沖了水,又用酒精給傷口消毒。他刻意將動作放得很慢,回來的時候恢復了一貫的淡然自若,不好意思地沖薛樅笑笑:“有點走神,我替你重新削一個?!?/br>“不用?!毖褐雷约簯摱嗌訇P心幾句,卻仍是生硬地回答道,“我討厭吃蘋果?!?/br>孟南帆神色未變,幾乎是縱容地看著他:“好?!?/br>薛樅移開了目光:“我現在什么都記不起來,你在這里也沒用?!?/br>“嗯,”孟南帆裝作聽不出他驅逐的意思,“我陪一陪你?!?/br>他想了想,還是問道:“你之前……為什么會被催眠?宋澄他——”薛樅卻被觸了逆鱗,連他的話都不愿意聽完:“無可奉告?!?/br>“抱歉,”孟南帆道,“我不該問?!?/br>“你的腿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