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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開車,比較安全?!?/br>寶綻大方地拉著他的手,笑起來:“那我就可以送你上班了?!?/br>“那敢情好,”匡正緊緊攥著他,緊得不正常,“我正好要重考科目一,我們一塊?”我們一塊,寶綻似乎察覺到什么,松開他的手:“現在劇團剛起步……還是等穩定一點吧,我有時間了再去?!?/br>匡正覺得焦躁,什么節奏、耐心,全他媽拋到九霄云外,他忽然轉身,寶綻沒防備,嘭一下撞到他懷里,。“碰著了嗎?”匡正故意的,借著這個由頭,捧住他的臉,柔軟的、微涼的臉頰,在掌心里一點點發熱。“沒事……”寶綻稍稍往后閃。他讓匡正緊張,他追過那么多女人,有過那么多戀愛經歷,從沒這么緊張,因為寶綻不同,他獨一無二:“你……”以至于在開口前,他再次確認,“還覺得……男的和男的惡心嗎?”他問得其實很突兀,一聽就心懷叵測,寶綻完全可以不答,但他抿了抿嘴唇,輕輕地說:“真心喜歡,男的和男的也不惡心,”說出這些話,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勇氣,“不管是男是女,那些強迫人、欺騙人的才惡心?!?/br>匡正火熱地凝視著他,這就是他想聽的,他甚至覺得寶綻知道他想聽,才這樣說:“寶兒,”他有一股沖動,想就這么跪下來單膝著地,但忍住了,因為時候不到,因為他喜歡的人很膽小,“我有一句話……”天真的黑了,對方的神態、輪廓影影綽綽,另一些東西反而分外明晰,比如真誠、忐忑,和洶涌澎湃的愛意,寶綻驚慌地打斷他:“哥,我們回家吧?!?/br>我們回家吧,又是這句話,一天之內第二次說,含義卻截然相反,匡正有點搞不懂他了,什么意思,拉過來再推出去嗎?“寶綻,”他不讓他跑,兩手握住他的肩膀,“我……”“哥我害怕,”寶綻急促地說,說完又像是泄露了心里話,馬上改口,“天黑了?!?/br>匡正一下子明白了,他不拒絕自己,是想要被愛,可又狡猾著,不肯承認這份愛,他不知道戀愛里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傻傻地以為現在就是最好了,所以膽怯,不敢踏出哪怕一步。“寶綻你……”他知道他沒戀愛過,想象不到自己的煎熬,但無論如何,這樣都太自私、太不公平了。匡正要跟他挑明,什么癡迷、欲望,一次性全說清,可就在這個時候,身旁的草叢突然抖了抖,黑暗中響起一陣危險的低吼。“哥!”寶綻立刻把匡正往后拽,層疊的枯枝擋住了一部分月光,看不真切,只見到一雙黃綠色的眼睛,從幾米外死死盯著這里。匡正第一反應是大黑,但馬上意識到不對,因為那東西從灌木叢里出來了,比大黑的體型更大,樣子更兇,戒備地盯著這對誤入他領地的“敵人”。“哥,”寶綻冷靜地護著匡正往后退,“我們慢慢分開,我吸引它,你快走?!?/br>開什么玩笑,別說是只狗,就算是頭狼,匡正也必須是留下來那個,他借著月光往周圍看,貿然從寶綻身后出來,一個目標變成了兩個,大狗有短暫的迷茫,但很快憑著本能在兩個目標中選擇了體型較小的那個,直直撲向寶綻。匡正是去撿棍子,地上有很多折斷的粗枝,他拎起來,見寶綻有危險,什么都沒想,直接把棍子砸過去。野狗被打中了左臉,停在寶綻面前幾步,齜著犬牙,立著耳朵,徹底被激怒了。它很大,真的很大,寶綻眼看著它沖向匡正,那么有力、那么兇猛,匡正來不及再找武器,被他咬住大衣,猛地拖到地上。這一刻,寶綻的腦子一片空白,讓他承認愛一個男人,他不敢,可讓他為這個男人奮不顧身,他可以毫不猶豫。他一支箭似的奔向匡正,在大狗瘋狂的吠叫下,縱身覆住他,一個大無畏的擁抱,暴露的是他最謹小慎微的愛。“寶綻!”匡正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能看到那只張開的大嘴,里頭是森森的白牙,他寧可這一口咬的是自己,卯足了力氣想翻身,但已經來不及了,鋒利的犬齒就要楔進寶綻的肩膀,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斜刺里沖過來,卷著那只狗滾到地上,激烈地搏斗,揚起一地枯葉。預想的疼痛沒有出現,寶綻回過頭,只見從枯樹下到灌木叢,兩只大狗咆哮著一路撕咬——是大黑,它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寶綻,”匡正心有余悸,想把他摟住,“沒事吧!”寶綻卻執拗地盯著背后,大黑明顯比那只狗小了一圈,憑著相對靈活的速度躲避它的攻擊,它明知道敵強我弱,但為了曾經給過它一口飯的人,還是選擇了挺身而出。寶綻不能讓它獨自面對強敵。他兩手在地上摸,摸到一截很粗的樹枝,頭腦一熱拎起來,迎著風走上去,不過是眨眼間的事,一棍子下去,只聽嗚嗚兩聲,樹林安靜了。匡正盯著月光下那個筆直的背影,一個真正的男人,他卻瘋了似的愛他,無論是犬牙之下撲到身上的熱度,還是這果決的一擊,都讓他熱血沸騰。大狗被打中了腦袋,拖著舌頭躺在那兒,不知道死了沒有,大黑一聲都沒叫,圍著它跑了兩圈,繞到匡正這邊,似乎是看一看他怎么樣。匡正下意識伸出手,想像對家狗那樣摸摸它,大黑卻沒有溫馴地伸出腦袋,而是驕傲地昂著頭,那么冷漠,那么野,一轉身,鉆進漆黑的夜色。寶綻盯著它離開的方向,從一只可憐的野狗身上,他看到了一些東西,果敢、堅毅、高傲、自由,人做不到這樣,即使一無所有,也能頂天立地。兩人相攜著走出樹林,誰也沒說話,無疾而終的告白,突如其來的危險,說不清哪一個更驚心,天徹底黑下去,西天上蕩著最后一片撕裂的云,有縹緲的未盡之意。回到家,寶綻去煮飯,匡正的手機響,是段釗,他坐在沙發上,盯著廚房里那個忙碌的身影:“什么事?”“老板,”段釗嘆了口氣,“房成城回信兒了,先做一個兩億的專項信托計劃,交給我們管理?!?/br>匡正皺了皺眉,翹起二郎腿:“兩億?”“只是他可投資資金的五分之一,”段釗有些灰心,“這家伙太謹慎了,也許是想看看海外上市的后續,再追加資金?!?/br>“慢慢來,”匡正安撫他,有沉穩的大將風度,“這些富豪本來就狡兔三窟?!?/br>“那老板,”段釗請示,“我明天去萬融總行做個對接?”“不用,”涉及東樓,匡正還是堅持親自去,“上頭我去疏通,你做好客戶就行了?!?/br>“好,”段釗跟他得瑟,“這個月的業績我再給你翻一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