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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迎風半羨慕半嫉妒地看著許恣,酸中還帶著些陰陽怪氣:“恣總還真是漂亮男人多好命,碰到我們夠神這樣的神仙上鋪?!?/br>許恣和季迎風說:“那是當然,”而后看向吳夠,不答反問:“你剛剛是去洗衣服了嗎?”吳夠點點頭:“你借我的我也都洗好了。前面洗衣機全部有人在用,剛剛我看了眼,好像有兩臺空的,所以我們抓緊時間把床單拆下來,今天洗好明天就能用?!?/br>許恣了然地“哦”了一聲,站起身來,卻沒有馬上去洗漱。吳夠見他動作麻利地拆下被單,把被芯枕芯往自己床上一堆。“睡夠了,”他這才回答了吳夠的問題,又指指床單:“一起拿去洗吧?!?/br>幾乎所有人都對吃火鍋這件事充滿興奮,然而最為激動的還當屬來自川渝地區的幾位練習生。吳夠眼見著幾個人挺胸抬頭,手腳順拐,報菜名報出了freestyle的氣勢,直到他們看到了一片白汪汪鍋底。典雅,素淡,唯一的紅色是兩顆碩大的紅棗。季迎風的眼中失去了高光。一片沉默中,不知道誰率先出聲,語氣中充斥著不可置信:“火鍋怎么可以沒有辣?”就像往水里扔了個鈉,連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沒有紅油的火鍋是火鍋嗎?”“這也太凄涼了吧?”“我兩次公演都沒哭,我現在特別想哭?!?/br>此起彼伏的抗議聲中,季迎風的高音洪亮如鐘:“東部發達地區沿海城市怎么可以沒有紅油?”偌大的食堂哀鴻遍野,就連吳夠和許恣這種本身就不怎么吃辣也莫名覺得心酸,唯獨選管組巍然不動,舉著擴音器,冷酷得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忽然吃太辣對胃和皮膚都不好,現在是別想了?!?/br>“還有,這是潮汕牛rou鍋?!?/br>何知堯強行摟住洪天,悲痛欲絕。對于有些人來說,因地域而決定的飲食本能幾乎刻在基因里,讓他們吃清湯鍋無異于對他們人格的羞辱,尊嚴的踐踏……季迎風把蘸滿沙茶醬的黃喉往嘴巴里送,露出一個憨而真誠的笑:“香!這也太香了!”許恣只是拿筷子蘸了一點吳夠的醬料嘗了嘗就讓吳夠幫自己調一份一樣味道的,吳夠調好醬回來,順手給他們都拿了飲料。他懷里塞得滿滿當當,回到座位時差點摔出去兩瓶,被許恣眼疾手快地接了下來。吳夠把懷里兩瓶分給對面的陸杳和季迎風,對許恣說了聲謝謝。“恣總待遇也太好了吧,”季迎風嫉妒地看著許恣面前的醬碟,說出的話一股檸檬味:“有人幫調醬還被說謝謝,待遇就是和我們不一樣嗷?!?/br>吳夠做這些的時候只是順手為之,被季迎風這么一說立馬有些不好意思,手指下意識地碾了碾,有些無措地說:“我順手的……你還要什么嗎?我去拿?”“不了不了,”季迎風在吳夠面前一秒慫,慌忙擺手拒絕:“我不配?!?/br>“迎風這個人還真是,”陸杳笑看著他們說道:“總喜歡逗夠夠,逗完自己又心軟?!?/br>“喜歡逗吳夠的還少嗎?連余述這人都開吳夠玩笑?!痹S恣撈了一整勺的嫩牛rou,沒立刻放到自己碗里,轉頭問吳夠:“牛rou會吃嗎?”吳夠剛一點頭,許恣漏勺就伸到了他面前,微微一抖,滿滿當當一勺的rou全倒進了他的醬碟中。季迎風不甘示弱看向陸杳:“杳哥,我也要?!?/br>陸杳無奈地笑笑,卻還是好脾氣地接過湯勺給季迎風撈了一堆rou和一個丸子,又給自己燙了片青菜葉子,輕飄飄地問八卦:“余述是怎么開吳夠玩笑的?”性格使然,余述怎么也不會像何知堯或者季迎風那樣跳。只是那天彩排開始前,許恣又和吳夠到廁所躲了會,回去的時候,余述自然而然地問吳夠還緊張嗎。本來只是隊長對隊員的關心,然而吳夠說好多了以后,余述破天荒叫了吳夠一聲“夠神”,驚得何知堯目瞪狗呆。余述甚至不明顯地笑了笑:“怎么,陸杳都喊吳夠夠神過,我喊就那么奇怪嗎?”“不奇怪,就是有點可怕,”何知堯半點面子都不給:“我天哥要是喊我哥我能嚇到質壁分離?!?/br>“至于嗎?”陸杳的笑溫柔得讓讓人有種圣光普照的錯覺:“但話說回來,這次夠夠在臺上比上次有進步,你們的那個舞臺的確好?!?/br>“加一,”季迎風一口咽下嘴里的菜,又猛喝了一口飲料,這才接著說道:“何知堯的高音和洪天的rap簡直神仙是搭配,老何也就臺上對得起他深情高音系的稱號,恣總和余述沒話說,一個穩得一批一個穩得令人發指。最后我們夠神也神了,那么酷的歌還是唱得可可愛愛?!?/br>眼看季迎風要開始他的吹夠表演了,許恣果斷放下筷子叫停:“難得吃頓好點的,能不提公演了嗎?!?/br>生存本能迫使季迎風有求必應地閉上了嘴。吳夠偷偷松了口氣,又被許恣夾了一筷子寬粉。“這么慘嗎?”陸杳看著許恣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忍不住問。“你們知道何知堯怎么說的嗎,誰和余述一組誰躺贏,”許恣頓了頓解釋道:“練到嘔吐,整個人躺地上,最后上臺,贏?!?/br>李楊松打完醬料路過吳夠一桌,人走出了兩米,又倒了回來,指著雙眼緊閉,雙手合十的季迎風,眼底緩緩浮上一個問號:“他在干嘛?”吳夠看看別過臉裝陌生人的許恣,有些為難地說:“在為我和許恣默哀?!?/br>周遭歡聲笑語不斷,以季迎風為中心的小范圍內卻溫度驟降,仿佛時間靜止。李楊松看了眼碗里綠油油粉香菜,又看了眼季迎風,咽了口口水,看似冷靜地點了點頭:“這樣啊?!?/br>“我先回去了,”李楊松倒退一步:“對不起,打擾了?!?/br>季迎風絲毫不覺得丟臉,動作麻溜地下了半盤豬rou,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太爽了!如果能來杯奶茶就更圓滿了?!?/br>“可惜溫老師他們今天不在?!眳菈蛴行┻z憾地嘆了口氣。最后一節舞蹈課那天,舞蹈組的幾個老師自費給舞蹈組的練習生買了奶茶。舞蹈組又紛紛叫上其他組關系好的朋友,一杯奶茶兩三個人小口小口地品,辛酸得讓溫升他們后悔沒給所有人一人買一杯。然而除了舞蹈組,還有一個人獲得了一杯奶茶。甚至是溫升親自送到那人手上。“原來我之前就聽過你的歌啊,只不過我們幾個聽歌都在n站,沒想到meaningless竟然是國人p主,”溫升看著滿臉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放哪的吳夠,毫不吝惜他的笑:“比賽好好加油啊?!?/br>“真可惜?!奔居L嘴里還有菜,說起話來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