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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B感又來了,雙手插在兜里,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說。許恣的這種沉默曾經一度被粉絲戳章為“入股無為自成的十大理由”,不同時間不同場合下具有高相似性的一幕幕被剪在一起,一同作為“無為自成是真的”的鐵證。然而過去他們鬧得多歡,之后也就被踩得多狠。那些控訴字字錐心,聲聲泣血,于是“真”變成了“假”,他們狂歡時碰杯飲下的拉菲最終也變成了一瓶瓶意義不明的花綠青。從全民狂歡到過街喊打加起來也沒超過3個月,“無字天書”開場轟轟烈烈,結局慘慘戚戚,傳奇得任誰都覺得是大夢一場。剝去那些過分夸大的解讀,事實上許恣的沉默并沒有那么的濃墨重彩。又或許是因為它占據了吳夠和許恣相處時長的一半以上,反正吳夠從來沒覺得這有什么反常。吳夠對許恣這種反應習以為常,然而就在他以為許恣會就這樣安靜下去,這個話題也眼看著就要翻篇的時候,對方卻猝不及防地開了口。“夠神也不會問這種問題啊?!?/br>這下就連季迎風也結結實實地驚了一把,眼見著畫面一抖,閃過林朗言葉兩張大寫震驚的臉。從節目播出到現在放出的所有物料里,許恣從來沒有叫吳夠一句夠神,而在季迎風還沒淘汰的那段時光中,顯然也沒有過這樣的時刻。季迎風直覺許恣今天不太對勁,原因他多多少少能猜出來些。他們前天返鄉的的時候,他和許恣說起過自己試圖聯系吳夠卻沒聯系上的事情。許恣當時什么也沒說,但季迎風現在回想起來,他這次回來見到的許恣和當時就已經有了些許不同。季迎風再跳脫的性格,在鄉里經受了個把月除廁所浴室以外360度攝像頭無死角的打磨后也成熟了不少。直到總決賽正式開始后,坐在觀眾席的季迎風回憶起自己在許恣語出驚人后的表現,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轉移話題竟然還挺自然。然而得意不到兩秒,季迎風的笑又淡了,心里輕輕嘆了口氣。如果吳夠有看到許恣那一段就好了。在季迎風這么想的時候,看了一下午直播的吳夠卻關上了電腦。他努力過了,可惜沒能成功。明知道自己不在現場,不斷閃爍著的舞臺燈光還是讓他有種喘不過氣的心悸。吳夠強忍著不適看了一會,還沒等到許恣正式出場,就在排山倒海的尖叫聲面前輸了個徹底。他那一天只吃一頓都沒抗議的胃瞬間翻騰倒海,連喉頭也卡出了點酸癢來。連關網頁關電腦的時間都等不及,吳夠食指哆哆嗦嗦按在開關鍵上等了兩秒,猛地沖向了廁所。幾分鐘過后,吳夠從衛生間里出來,面色白得像直接拿油漆在上面打了層底。他吃得少,干嘔了會也沒能從嗓子眼里摳出什么東西來。八點半都不到,本年度最具影響力的選秀節目未來巡禮才剛剛開始它今夜的微博熱搜屠榜之旅,吳夠卻已經關掉了所有的燈躺上了床。吳夠當然不可能在這個點就順利入睡。他曾經答應過季迎風,無論他們能各自走到哪,最后也一定要回到這里,一起為這段經歷劃下句號。如今吳夠非但沒能到場,連直播都放棄了,但他仍然記著這句約定,倔強地在浩無邊際的黑暗中睜著眼。只不過這對吳夠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相比醒著,顯然還是睡著要更為艱難。吳夠徹夜未眠,心跳聲悶而急促,和腦內做無規律運動的音符混雜在一起,在不大的空間內蕩出無意義的回響。吳夠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過快了,撲通撲通的,像一尾脫水的魚。按在那層薄薄的皮膚上,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心臟隔著皮膚一下下撞在手心的鮮活觸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感覺心跳慢慢緩和過來了,吳夠這才試探著伸手,小心翼翼地摸索起不知道被他扔哪去了的手機來。點亮屏幕的瞬間,吳夠下意識地想要躲開。然而這種生理反應總歸還在控制范圍內,他緩了會,再打開手機的時候,雖然依舊不適,但還是僅僅握住了手機。未來巡禮總決賽落幕過去還不到兩小時,然而微博上的討論度卻并沒有因為節目的結束而有所消退。放眼望去,熱搜榜上至少一半是吳夠熟悉的字眼。余述天高路遠陸杳不負少年時許恣出道位余述我終于站到了這里未來巡禮缺席一人余述無所不能一共11個出道位,這意味著遺憾注定像人的死亡那樣不可避免而又順理成章。對于大部分人來說,哪怕自家小愛豆順利成團出道,一場開閘泄洪級別的抱頭痛哭也是在所難免。旁觀者尚且如此,親身參與其中的當局者理應更加難以平復。吳夠自然是沒有哭的,然而在他把手機放到一邊,開始準備之前盤旋在腦中的那段鼓點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忘了那段節奏原來的樣子。不只是那段節奏,心口好像也忽然有一塊被一鍵刪除了,剩下些代表透明的灰白格子。這種忽如其來的茫然很快像病毒一樣往各個方向擴散開來,以至于當吳夠坐到電腦面前時,他的大腦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詞也好,曲也好,原先在他腦中如同金工練習時的火花那樣不斷飛濺出來的靈感全部不知所蹤,就連被吳夠摸爛了vocaloid也處處透著陌生。一眨眼的時間,吳夠便覺得什么東西開始坍塌了:先是一些邊邊角角,無傷大雅的零部件,再是些關鍵性的關節骨,到最后則是整個骨架。于是他終于失去了創作的能力。從退賽到現在,吳夠有許許多多零碎的片段,有的被記錄了下來,有的依然在腦中安靜流轉,剩下的那些則連一個都不曾擁有就消散干凈了。如果說作品是孩子,又如果說把那些在作品成型之前的誕生的,細碎而又模糊的靈感不太恰當地稱作胚胎,那么創作者本身就同時承擔著孕育者和劊子手的角色。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哪一天忽然發現自己無法創作也算不上什么晴天霹靂。反復墮胎的人落一個不孕不育的下場,那不叫天妒英才,頂多只能算是因果循環。吳夠被自己奇奇怪怪的邏輯逗得想笑又沒笑出來,最后只從嗓子眼摳出了一道詭異的聲音。才過去幾個小時,吳夠再一次合上了電腦,這次比上次從容了不少,甚至有些早知會有這么一天的坦然。地上躺著揉成團狀的打印紙,吳夠沒注意,踩到其中一個,腳底板傳來一陣毛毛的刺感。他也沒在意,轉身倒回床上,輕輕闔上了眼。曾一度讓他神經兮兮的夢魘一下子失去了威脅,吳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睡得著,但他覺得自己可以——他甚至覺得自己睡醒之后可以嘗試出個門。他這樣想著,生理上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