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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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建設還是很善良的, 想著遠來是客,總不能全村上下都吃rou, 叫人家知青聞著味兒吃粗糧吧?可他忘了一點, 那些知青都是來自于大城市的,里頭倒有會生火做飯的, 可收拾豬大腸卻不容易。至于那根大筒骨, rou都給剔得一干二凈了,就算燉湯又有啥吃頭呢? 這會兒, 趙建設還真沒想那么多,把人領到了知青點, 又隨便指了個年歲最長的當頭兒。又告訴他們, 灶間有能吃半個多月的粗糧, 等下個月初會再給他們發放,柴禾大概能用個兩三天,要是不夠就自個兒去撿。他們這兒離河邊遠, 打水洗衣都要去村頭那口老井。還特地叮囑,明個兒雞一叫就起身, 會有人來這邊領他們去干活的,至于今個兒下午就算了,好好歇著就成。 說完這些, 趙建設就走了。在他看來,就算這些知青年歲都不大,可最小的也有十六七了,沒指望他們干點兒啥, 照顧好自個兒總沒問題吧?他們隊上,六七歲的娃兒都會帶著弟妹四處蹦跶,懂事點的還能幫著家里干活呢。 很顯然,他想得太美了,完全沒有意識到接收了一批多麻煩的人物??蛇@個時候,他一心惦記著吃rou,真想不到那么多。 此時,整個生產隊上下家家戶戶都飄著rou香味兒。那些動作快老早領了rou的人家,這會兒都吃上了。哪怕動作再慢,家里灶臺的大鍋也已經飄出了rou香。 真香啊,這可比過年那會兒都帶勁兒。 仔細想想,過年都已經是冬天了,哪怕啥都不放,分到的rou也能存放好幾日。再說了,家豬肥rou多,小半榨油,剩下的還得分成好幾份,以確保過年期間天天都能沾葷腥,當然不如這會兒那么帶勁兒了。 野山豬rou多且緊致,唯一不足的是基本上榨不出油來,而且這頭野豬明顯已經成年了,rou格外得有嚼勁兒,就是有些費牙。 難得吃一回rou,家家戶戶都很舍得,主要是這會兒都五月里了,哪怕天氣還不算特別熱,分到的豬rou撐死了放個三天,與其放壞了心疼,還不如敞開肚子飽餐一頓。這不,好多人家索性都不做飯了,就燉rou,擱下一大塊rou,全切成小方塊,放上調料,大火燉著,差不多半熟了,再放入切好了的土豆,味道簡直就是一絕。 土豆燒rou,擱在過年里都算是大菜了,以前都是幾塊rou跟一大鍋土豆煮,現在基本上都是兩份土豆一份rou,因為難得吃一回大rou,平時做飯都不放調料的,這回連壓箱底的大料都給放了。還沒燉好呢,全家已經等不及扒在灶間門口伸長脖子往里瞅。 老宋家那頭也是如此,因為趙紅英是大功臣,他們頭一個分到了rou,數量還不少,足足十二斤呢。負責做飯的是張秀禾和王萍,倆人牟足勁兒的放rou、放調料,當然也沒忘記放土豆塊。要知道,鍋邊素的味道也是很棒的,擱在年里,眨眼間就能給搶沒了。 等趙紅英回來時,土豆燉rou已經差不多好了,還沒進院子呢,就已經聞到了那股子醉人的香味。論理說,野山豬身上有股子味兒,比不得家豬聞著舒服??稍谮w紅英聞來,那味道棒極了,真不愧是她打的豬。 進灶間一看,她吩咐道:“也別盛出來了,回頭一人一個大碗,想吃就進來自己舀,管飽!” 張秀禾和王萍做的時候太起勁兒了,待快要出鍋了才發現,這個份量貌似能撐死全家。原本還擔心被責罵,結果趙紅英太高興了,直接沒當回事兒,順手拿了碗先舀了兩碗,她和老頭子一人一份。至于其他人,自個兒動手唄,還指望她來伺候? 隊上的好些人家都跟老宋家差不多,因為難得吃一回rou,好些人干脆就捧個大碗四下竄門子,也有的索性就蹲在村道上,一面吃著一面跟旁邊人嘮嗑。 整個生產隊上都是紅紅火火熱熱鬧鬧。 除了知青點。 豬筒骨倒是不錯,燉湯起碼有點兒油花花,豬大腸最終還是被糟蹋,城里人偶爾吃一頓rou,可豬下水都是叫人內部處理掉的,這些知青又都是半大的孩子,光是折騰個湯,就已經累死他們了。 于是,聞著空氣里飄蕩著濃郁的rou香味,吃著咯牙又拉嗓子的粗糧,哪怕豬筒骨湯的味道還湊合,他們也高興不起來。 ——不都說農村人熱情好客嗎?哪有自家吃rou,叫客人自個兒動手做飯喝湯的?更叫他們糟心的,聽剛才那個大隊長話里的意思,明個兒一早還要跟那幫泥腿子一塊兒下地干農活? 十個知青里頭,有七男三女,年紀都在十六七到二十歲之間。幾個男的還湊合,雖然吃個飯眉頭緊鎖,可總算沒抱怨啥。那三個女知青卻是愁壞了,從趙建設離開后到現在,她們一直在不停的抱怨著,一會兒說泥墻稻草頂咋住人,一會兒又抱怨屋里除了幾張新打好的床外,啥都沒有,等飯菜好了,更是吃一口說一句。 總之,這個破地方哪哪兒都不順心??! …… 除了絕望到生無可戀的知青們,生產隊上還有一個人比他們更糟心,那就是老宋家的三兒媳袁弟來。 聽說自個兒婆婆打到了野豬,她最開始是不相信的,后來真就看到了社員們扛著那大家伙下山,她遠遠的瞧了一眼就……吐了。 不得不說,野豬的味兒真大啊,一般人也就算了,想著即將到嘴的rou,怎么樣都忍了??稍軄聿煌?,她是孕婦??! 早先,家里每頓都是紅薯稀飯配干餅子,她也能隔三差五的吐一回。之后兩次家里是做了兩次rou,好在野雞rou沒啥氣味,兔子rou她又沒吃,所以她真的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會對rou反胃。等家里開始燉rou后,還沒吃到嘴里,她就已經忍不住犯了惡心,連連干嘔。 聞著都受不了,還能入口? 更糟心的是,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在燉rou,哪怕做法偶有不同,可甭管往哪兒走,都能聞到一股子濃郁的rou味。 袁弟來被熏了個頭昏腦漲直犯惡心,扭頭就吐了個天昏地暗,好懸真沒把她吐斷氣了。一大鍋子的土豆燉rou,別說吃rou了,她連土豆都吃不下去,只能說沒這個福氣。 光這樣也就算了,全家都吃得熱鬧呢。對了,喜寶倒是沒吃rou,她牙口不好咬不動,就光喝點兒rou湯吃些土豆。因為燉得時間久,土豆里面吸飽了rou湯,反正打眼瞧著,她吃得是眉開眼笑的。毛頭的情況也差不多,哪怕比喜寶早出生了半個月,咬不動就是咬不動,好在土豆真的很好吃。 小孩崽子就不提了,叫袁弟來氣悶的是,宋衛民吃得比誰都開心,一大碗燉rou下肚后,聽說她不吃,轉身又去灶間舀了一碗,吧唧著嘴吃得噴香。 于是,袁弟來又吐了。 連宋衛民都沒管她,家里其他人就更別指望了,畢竟趙紅英說了,rou和土豆都在鍋里,想吃就吃,那還不趕緊多吃兩口,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等全家都吃得站不起來了,袁弟來總算是吐完了,她肚里空空的,險些沒把膽汁給吐出來,逮了個空叫宋衛民替自己煮碗白粥。 這倒沒人為難她,可問題是灶間的鍋里還盛著大半鍋的土豆燉rou呢,哪怕宋衛民另拿了個鍋來熬粥,那味兒一時半會兒還是沒散去?;仡^等白粥端到自己面前,袁弟來還沒動筷子呢,就聞著一股子沖天的油膩味兒,“哇”的一聲又吐了。 這天大半個下午,她都是一臉絕望的躺在屋里的,饒是門窗緊閉,外頭的味道還是不停的往屋里竄,有心出去吧,她手軟腳軟,沒人陪著哪里敢?偏生家里人吃飽喝足后,連碗筷都沒收拾,就又去上工了。 好餓,好惡心,好難受,這日子可咋過??? 確實挺難熬過去的,畢竟趙紅英不可能為了她改變家里的食譜,你說你不愛吃,那沒關系,想熬粥喝也沒人攔著,橫豎就是費點兒柴禾,那個不值當什么??赡隳鼙浦鴦e人跟你一起放著rou不吃,只喝粥嗎?rou會放壞的,你不吃,別人做夢都想吃。 袁弟來愈發絕望了,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針對她。 等到了晚飯時候,又是張秀禾和王萍在灶間忙活,她們似乎是算準了趙紅英心情好,可勁兒的放rou放大料。同在一個院子里,灶間的門又不關,味道大的叫袁弟來待在屋里都受不了了。 王萍倒是好心,她知道袁弟來中午啥都沒吃,又想著既然連白粥都喝不下去,那就給埋倆紅薯?這玩意兒家里倒是不缺,日日喝紅薯粥,也只下去了一半。她隨手挑了兩個不大不小的,在做飯之前給埋到了灶眼里。等土豆燉rou好了,她才熄了灶眼里的火,順手把紅薯給挖了出來。 張秀禾看了看她,輕笑著:“你倒是好心,就怕她不領情?!?/br> “管她呢,反正我都做了,她要是不吃,回頭叫強子和大偉一人一個?!蓖跗际钦娌辉诤?,挖出紅薯抖落了上頭的灶灰后,放到大海碗里擱在了一旁。 家里人一個接著一個的端著碗來盛土豆燉rou,當然也瞄到了那倆烤紅薯。這玩意兒平時還是挺饞人的,可惜這會兒啥都沒有rou來得吸引人。 因為到了晚飯時間,袁弟來糾結了半天,到底還是出了房門,她還沒放棄,想著也許多聞兩次就習慣了呢?兔子rou孕婦吃了對孩子不好,可野豬rou是沒關系的,難得能敞開肚子吃rou,她當然很心動。 然后,她又吐了。 家里人都習慣了,連眼皮都沒抬,繼續吃自個兒的。主要是袁弟來已經有兩頓沒吃了,再怎么犯惡心都是干嘔。這邊,宋家人吃得格外得歡騰,那邊,袁弟來吐得扶著墻都直往地上栽,卻愣是沒人過來扶一把。 呃,大家都忙著吃rou呢。 袁弟來又是憋屈又是難受,想去灶間看看還有點兒啥,可那里的味道最濃,熏得她連連后退,最后索性避出了院子,躲到外頭去了。 可全生產隊上下都在吃rou啊,她能往哪兒躲?又因為打小就性子懦弱的緣故,她也沒啥朋友,轉來轉去,還是回了娘家。 兩頓沒吃了,她整個身子都在發軟,好在這邊相對而言,味道淡了點兒,畢竟袁家這頭壯勞力少,工分不多又要省著換口糧,雖然也分了rou,卻只有少少的兩斤。 袁母看到閨女過來,倒不覺得她是來打秋風的,畢竟趙紅英雖然兇名在外,可對吃食方面一貫都是很大方的。因此,袁母只一臉羨慕的說:“你呀,就是享福,懷上之后就有rou吃了。你婆婆分了十幾斤rou呢,吃夠了吧?” 夠啥??!她一口都沒吃上! 原本,袁弟來是想解釋幾句的,可這事兒真要解釋,只怕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她人太虛弱了,實在是不想開口說話,就索性悶聲不吭的尋了把椅子坐下來歇著。 結果,她這番舉動誤導了袁母,還道是她吃撐了,當下就愈發羨慕了:“真好,咱們家一共就分了兩斤rou,我想著怎么也得叫你那倆弟弟吃個飽,中午和晚上各燉了半斤,都叫他倆吃了,我就喝了點兒湯吃了點兒菜和土豆,味道也不錯?!?/br> 袁弟來雖然孕吐得厲害,可她又不傻,當然知道鍋邊素再好吃,也沒有大口吃rou來得痛快。想著婆家那頭,一大家子敞開肚子吃都還剩了不少,娘家親媽卻連一口rou都吃不下,頓時心里一陣陣堵得慌,沒坐多久就起身回去了。 等她半拖著腳步回到老宋家時,除了春麗幾個還在費勁兒的嚼rou外,其他人都吃完了。見她過來,王萍沖她打了個招呼:“我烤了倆紅薯,你吃不?” 他們吃rou,叫她吃烤紅薯?袁弟來一個沒忍住眼圈就泛了紅:“我、我想舀碗rou……” 王萍沒想那么多,聽她這么一說,還微微有些驚訝:“你不犯惡心了?那成,我給你舀,還溫著呢?!?/br> 袁弟來要rou可不是想自己吃,她是打算舀了端去娘家。從王萍手里接過大海碗,就要轉身出門時,卻被趙紅英大聲喝住了:“吃多少舀多少,舀了你就坐這兒給我吃完,吃完了才能出門!” 這下,袁弟來傻眼了,手里端著一大碗土豆燉rou,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尤其聞著那個味兒,她臉色一變,又想吐了。 還好王萍一直留神看著她,見情形不妙,立馬把碗接了過來,奇道:“咋了?又想吐了?” “我、我還是不吃了,我回屋去了?!痹軄砦嬷祯怎咱勠劦幕亓宋?,反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趙紅英正拿了巾子給喜寶擦嘴擦手,聽了這話,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你管她干啥,家里吃的那么多,還能被餓死?” 王萍立馬閉嘴了,縮著腦袋端上碗就鉆到了灶間里頭,把沒吃完的都盛了出來,拿了個小鍋子裝好放到了陰涼處。剩下沒燒的rou,則是用井水冰著也一并擱到了角落里。還好現在才五月里,雖然rou之類的放不久,擱個兩天倒還行。 …… 入夜后,憋了一整天的老宋頭忍不住問她:“他們都說是你打的野豬,真的?”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起趙紅英就心里犯怵:“你個老頭子,哪壺不提開哪壺!哎喲,差點兒就給我嚇死了,老命都要跑沒了。還好還好,喜寶保佑我,連我自個兒都沒想到,我還能把野豬給繞暈了,叫它摔了個大馬趴,白叫我撿了個大便宜?!?/br> “啥意思?”老宋頭還沒聽懂,趙紅英不得已就把事兒從頭到尾給他說了一遍。 有些事兒,當時還不覺得,事后想想,真能把自個兒給嚇死。 “……我跑得比野豬還快呢!算了算了,不提了,越想越后怕,你說我當時咋就想不開,哄喜寶說了那么多個‘rou’呢?差點兒就交代了。以后,我可不能再那么貪心了?!?/br> 貪心惹禍??! 哪怕結局是好的,經了這一遭,還是把趙紅英嚇得不輕。她一面琢磨著以后得悠著點兒來,一面又盤算著回頭碰運氣弄點兒雞rou啥的。沒瞧見今個兒喜寶連一口rou都沒吃上嗎?不好嚼是一回事兒,她還怕野豬rou把喜寶吃壞了,干脆一拍巴掌。 “我明個兒去一趟城里,給菊花送兩斤rou,再叫她給我弄幾兩rou來!” 老宋頭很想說,你這不是瞎折騰媽?轉念一想,算了,甭管咋說這野豬也算是她打的,再說自個兒也說不過她,就這樣吧。 第二天一早,趙紅英果然又請了假,往背簍里放了兩斤rou,也沒叫趙建設送,自個兒往城里尋閨女去了。 第020章 百貨大樓里, 宋菊花看到她媽過來,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這日子沒到啊, 正準備問問咋的了,就看到她媽從背簍里拎出了一大塊rou, 對她說:“咱們隊上打著野豬了, 我給你送了塊rou來?!?/br> 宋菊花盯著那塊rou,下意識的接口道:“沒想到建設哥還挺能耐的?!?/br> 趙紅英才不會把好處留給趙建設那蠢貨呢, 當場就把昨個兒的事兒添油加醋的跟宋菊花說了一遍,把人給聽得一愣一愣的, 說完了才問她有沒有rou票。于是, 宋菊花更懵了。 rou票倒是有, 雖然小姑子嫁出去了,可家里其他人也有供應rou,宋菊花叫隔壁柜臺的人幫她看一會兒, 自個兒拎著rou匆匆跑回家去,再度趕回來時, 給了趙紅英三兩rou票。 非常幸運的,今天剛好有供應,還是難得的供應了雞rou。哪怕三兩rou真沒多少, 起碼也能給喜寶熬雞rou粥了。 雞rou嫩,趙紅英又親自下廚熬了半天米粥,把里頭的米粒都熬開了,上頭更是浮了一層米油, 配上撕得碎碎的雞rou,再滴上兩滴香油,叫喜寶高興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只顧著埋頭苦吃。她一人當然吃不完,剩下的全叫毛頭給包圓了。等吃飽喝足又叫人抱著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兩個小孩崽子頭挨著頭躺倒就睡著了。 倆小的是享了口福,其他人也不差。 擱在以前,做夢都不會想到還有一天能夠敞開肚子吃rou。這不,一到吃飯時間,他們隊上就會出現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好多人自發的端著大碗蹲在路邊,一面吹牛一面吃。真幸福啊,走哪兒都能聞到rou味兒,而且家家戶戶都在吃,也不用藏著掖著,要是這種好日子能一直過下去該多美??! 他們是心里美滋滋的,可知青那邊就造孽了。 昨個兒還是社員吃rou知青喝湯,隔了一日那是連大筒骨湯都沒的喝了,只剩下了咯牙又拉嗓子的粗糧。這還不算,從今個兒開始他們還得下地干活! 就在趙紅英跑去城里找閨女時,趙建設就領著知青下地去了。他還挺照顧這幫人的,挑的地方離知青點不遠,是一整塊的平地。加上現在不上不下的,農活基本上已經干得差不多了,余下的也就是除除草、澆澆水,跟春耕秋收比起來,簡直太舒坦了。 然而,知青們顯然不是那么認為的。 這些從大城市過來的小年輕們,壓根就沒干過農活兒,就連鋤頭咋用都不知道,往往一鋤頭下去,不是差點兒砸了自己的腳丫子,就是用力過猛直接甩了出去。趙建設瞧著這樣不像話,只好叫了幾個老莊稼把式來教他們,畢竟現在還不知道這些人要在這兒待多久,總不能啥都不干光吃閑飯吧? 老莊稼把式們倒是教得認真,可農活兒吧,最難的還不是學著怎么干,而是如何咬牙堅持下去。雖說五月里也不是特別熱,可地里那都是無遮無攔的,才小半天工夫,他們就吃不消了。再一問隊上的記工分標準,直接就絕望了。 天天干這么辛苦的活兒,賺的工分剛夠填飽肚子?甚至就這樣還得老天爺賞臉,不然就不好說了。 偏生,負責教導他們農活的老莊稼把式還是特實誠的那種,也不知道包裝一下,就把大實話“吧唧”一聲摔人家臉上:“就你們這干法,回頭大隊長得給算半大小子的工分。還辛苦……半天才干了這么點兒活計,等秋收真忙活起來,你們還不得集體扎脖???” 瞎說啥大實話呢? 可也是因為知道這些人實誠,說的話更是句句屬實,知青們除了絕望還是絕望。哦不,還有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