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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伸出,死死抓著外面的樹皮,他適時停止,知道快要踩到對方的底線。祈天河并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拿出副本里得來就一直沒派上用途的【口香糖】。他還清楚記得這東西的介紹:清新一整天,可讓npc心生好感。簡介沒有任何欺詐,時效一欄特地備注了‘一整天’三個字。祈天河打開包裝,沒嚼兩下這東西突然在口中變得堅硬無比,像是一顆水果硬糖,到最后只能含著。清清嗓子開始繼續像個詩人般吟唱:“陰霾的天氣遮不住你純真的笑顏,越是至暗時刻,越要喚醒內心的真善美……”贊嘆中滲透著道理,強行提高npc好感的基礎上發揮嗶嗶技能,用冰火兩重天形容這種感受都算是輕的。一直持續到中午,天空中下起小雨,祈天河才站起身:“我先回去吃個飯,下午再來找你?!?/br>快到旅館門口,正巧柳天明也剛進門,習慣性地望了眼土坡那邊:“我記得昨天那棵樹抽了幾枝新芽?!?/br>這會兒好像全沒了。祈天河面色不變:“說不準是營養不良?!?/br>他早早坐在圓桌邊,白蟬洗干凈手走過來:“溝通的怎么樣?”“都按你說的做了,”祈天河:“但沒談到重點,剛完成準備工作?!?/br>白蟬點點頭,也沒多問。毫無新意的一碗清湯面條,祈天河要小心不把糖咽下去,總共也沒吃幾口。趙南貴自從早上把樹撞倒后神情一直比較恍惚,總認為有股無名的力量在拖拽自己,這會兒情況變好了一些,剛放松沒多久吃飯時碗突然從桌面掉下來,湯灑了一身。趙南貴連忙站起來,罵罵咧咧說:“要殺要剮隨意,何必惡心人?”前兩天也不見有玩家像他這么倒霉。祈天河遞過去張紙:“也許鬼現在心情不大好,多點理解?!?/br>**鬼覺得這話聽上去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祈天河第一個吃完出門。他一人站在槐樹下,遠遠地看形影單只,畫面違和又凄美。繃帶男瞥了一眼,掀起眼皮望向白蟬。后者倒是坦然:“我讓他去的?!?/br>白蟬在某方面出奇的殘酷真實,他覺得哪怕天塌下來也得先告訴祈天河,至少讓他清楚自己是因為什么遭殃的,而不是在揣測和驚疑中,被旁人和命運推著往前走。……時而清風拂面,時而陰風陣陣。祈天河頭發凌亂,坐在樹下繼續和樹洞里的女鬼談人生談理想。【口香糖】和嗶嗶技能疊加,女鬼想吐的同時忍不住對外面的人心生好感,恍惚間突然想到對方曾經冷酷地站在自己面前,如同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鬼本能地崇拜和畏懼更強大的力量,她也不例外。祈天河忽然道:“你和朱殊瑟是什么關系?”怕女鬼不知道名字,特意補充道:“就是現在僅存的那名女性?!?/br>幾小時的精神折磨,女鬼只想早早打發了他,涼颼颼的語調刺激的人頭皮發麻:“沒關系,不過好像在哪里見過?!?/br>祈天河又試探性提問幾句,見實在問不出什么,話鋒一轉:“那你見過我么?”女鬼不明所以。祈天河在模糊部分信息的情況下說:“你應該能看出我偶爾會控制不住自己?!?/br>說著閉了閉眼,雨水從額頭滴落,顫抖的睫毛顯出一絲脆弱。詭異的撲通聲打斷他的傷感,祈天河連忙后退幾步,警惕地望著槐樹。“我的記憶和力量都還沒徹底恢復,”良久,槐樹內響起幽幽之音:“你可以在午夜后再來找我?!?/br>女鬼拋出了誘餌,祈天河卻還沒決定要不要上鉤。午夜后鬼的力量必然比現在強不少,或許女鬼本身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為了讓他自尋死路。下午雨變大,老人在外面臨時支了一個大棚,扯著嘶啞的喉嚨去小樹林叫還在雕刻的玩家,等所有人到齊,提前開始評判眾人的作品。因為昨日之事,他對祈天河的印象很不好,先是毫不吝嗇地贊美秦讓朱殊瑟等人的作品,繼而用挑剔的眼光對祈天河作出刻薄評價:“過于窈窕,和石膏頭像不符……”誰都能猜到任由老人繼續說下去,祈天河會是今天的倒數。事實也是如此,在白蟬故意把自己作品粗制濫造的情況下,老人還是直接把倒數第一的名額給了祈天河。“你已經失去了冒險項目的參賽名額,”老人陰森森道:“請及時離開?!?/br>和昨晚不同,今天老人不知有了什么依仗,語氣有恃無恐。屋外一片沉默,眾人心思各異。就在這時,游戲提示音響了:[故事:難度s。降級原因:重要npc阿槐對某玩家產生好感。]緊接著游戲提示音再次響起:[參數錯誤。此副本為難度自動升級副本,正在嘗試第一次重啟。][故事:難度s-降級原因:重要npc阿槐對某玩家好感持續上升。][參數錯誤。此副本為難度自動升級副本,正在嘗試第二次重啟。]……詭異的氣氛中,白蟬問:“你做了什么?”祈天河怔了下:“就按你教的那樣,打一棒子給一顆棗?!?/br>轉念一想,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女鬼在想吐又控制不住好感的情況下,最終產生了愛恨交織的情緒?眾人聞言全部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注視著白蟬,趙南貴憋不住喃喃說了一句:“教唆犯罪?!?/br>而祈天河這時才反應過來先前樹干內傳出的撲通響動,原來那是怦然心動的聲音。第74章故事(五)提示音不斷反復,眼瞧著短時間內是沒有要消停下來的跡象。祈天河沉沉嘆了口氣,看了眼老人:“既然這里不歡迎我,我先走了?!?/br>原本想假意上樓做出收拾行李的假象,再一想自己也沒什么裝備,祈天河退回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求帶走阿槐的牌位?!?/br>秦讓和王廠情緒受鬼浸染嚴重,早上的厭惡消失不見,一左一右拽著祈天河的袖子。雨越下越大,游戲沒有公布結果,玩家只能圍觀他們表演。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一名恐怖愛好者,NPC可沒玩家那些小心思,游離在自己的世界,催促著老人做前三名的排名。“我在學校以前是參賽過的,您看我雕刻的這個,阿槐一定滿意……”大雨和自夸的聲音重疊,砸在地上碎開。游戲提示音來回循環許久,巫將冷眼旁觀,末了像是變戲法一樣拿出耳塞,安靜地站在一邊。時間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