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了，外婆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林知律看上去似乎并不把這當回事，說：“別胡思亂想，你之前不是挺享受的嗎？”

楊清水：“……我是勉為其難?！?/br>
“哦?！绷种善愁^，看向肩膀，楊清水無比自然地圈著他脖子的手。

楊清水：“……我是怕被你摔下去?！?/br>
戚善蘭走出來，手里拿著一枝楊柳，沾了清水，往兩人身上繞了一圈輕灑，說道：“菩薩保佑你倆以后逢兇化吉，福氣臨門?！?/br>
能夠順如人愿，事事逢兇化吉總是好的，只是這話聽著怎么有點像祝詞？楊清水感覺有些奇怪，好像是他倆的啥儀式，可看林知律若無其事的模樣，也不好意思開口發作，省得又讓他取笑自己小家子氣，老是想歪。

習俗儀式完了以后，林知律推他進屋參觀，他坐輪椅進出不便，房間就在一樓。推門入去，可見主人布置時花了心思，被褥床鋪是挑選過的，書桌旁邊是可做扶手的活動椅子，而且床的旁邊放了一個新的智能輪椅。

楊清水抬頭，看向林知律。

“你這么愛到處瞎溜達，醫院的輪椅不方便?！绷种煞鏊D移位置，邊蹲下調整高度，邊說，“我試用過，這東西全速比你跑得快?！?/br>
“……你在諷刺我慢，別以為我聽不出來?！睏钋逅先?，感覺自己都能變身進化了。他樂滋滋玩了一會兒才停下來，目光落在林知律身上，“謝謝，我感覺認識你挺值的?！?/br>
林知律輕輕笑了一下，帶著調侃的意味：“那你打算怎么報答我？”

第44章

“想讓我以身相許??？一臺輪椅還不夠這個數?！睏钋逅甤ao作輪椅移到房間外，“不過，我會考慮考慮以后少給你添亂，你負責的案子，我不瞎摻和，只在旁邊給你加油鼓勁。怎么樣？”

雖是問林知律的意見，楊清水把人甩在身后，往廚房去了。

濃郁的氣味從廚房傳出，他使勁吸了一口，夸張的語氣贊賞說：“好香，今天我有口福了?！鞭D頭看向身后的林知律，“小朋友，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得不錯啊?！?/br>
戚善蘭笑了，說：“除了燉雞湯，其他的都是阿律給的，他怕我胳膊酸拿不住鍋鏟，從高中開始就進廚房給我跟知理做飯了?！?/br>
林知律從墻掛拿起圍裙穿上，將泡發好的干鮑拿刷子清洗，動作熟練得像經驗豐富的廚師。他瞥向楊清水：“在這里毫無貢獻的，只有你一個?！?/br>
“我給你鼓掌！”楊清水看得眼都直了，他對能料理家事的人五體投地，絲毫不介意林知律的嘲諷，而是一臉虔誠，“明天我想吃螃蟹粉絲煲，林大哥您想想辦法？”

林知律：“……”

二人的斗嘴收入眼底，戚善蘭笑得意味深長，只說上樓歇息一下，便把廚房留給兩個年輕人。

雞湯用慢火清燉著，不時一兩個氣泡沸騰破開，傳來撲通的聲響，廚房蒸汽氤氳，濃郁的鮮香散在每個角落。楊清水坐在門邊看林知律做菜，看著看著不由得感慨：“這種日子對我倆來說會不會太奢侈了？”

不用跟瘋子跟殺人犯打交道的平靜生活，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林知律正在切菜，“每次行動完結回家，我都有這種想法?！彼墓ぷ髯⒍@心動魄，每一次行動只要某個瞬間做錯決定，足以讓同僚與自己失去回家的機會，失去這種平凡的生活?！啊胍姷娜苏f不定下一次再見不了，想說的話說不定再開不了口，我不愿意死的時候帶著遺憾，所以做事不給自己留猶豫的余地?！?/br>
“包括感情？”楊清水帶著狡黠的笑意問道。

林知律的手頓了頓，接著繼續切菜，“是?！?/br>
“我跟你不一樣，我還有選擇，做完這個案子以后，我就挑些簡單的委托，把偵探當成朝九晚五的活兒來干?！闭f著，楊清水轉動輪椅，打開冰箱，飲料架子上除了啤酒只有瓶裝水?！八阅匚蚁矚g事情順其自然?！?/br>
林知律微微一笑，“哦，我以為你很有志向？”

“有啊，我的志向是三十歲前賺夠錢退休?！卑凑談∏?，高陽一案結束后就迎來結局，也就是兩三個月時間，他也就逃出一次次陷入兇案的命運。到那時，他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反正原來的世界回不去了，“這個案子結束以后，我就好好去看房學車，追求點無風無浪的東西?！?/br>
林知律把問題拋回給他，“也包括感情？”

“大概吧?！睏钋逅畯谋渥コ鰞晒奁【?，一罐遞給他，“來，為我馬上就要實現理想，當個不學無術的小破偵探干杯！”

不知說他的理想太破還是楊清水本人就到處是漏洞，林知律笑著搖頭，并不太相信他的計劃，但還是開了啤酒，與他碰杯。在廚房這種逼仄而溫馨的空間里，兩人看火喝著啤酒，聊些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話，仿佛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楊清水微醺，說：“我也要睡會兒，能吃了就叫我?！?/br>
“去客廳把醫生教的復健cao做上兩遍再睡，”林知律說，“在我的視線范圍做?！?/br>
“……”楊清水說，“我已經過了要被老師檢查作業罰抄的年紀了?！敝饕巧焱?、抬腿、收縮肌rou這些動作做起來太羞恥，讓別人看著很不好意思。

林知律：“無所謂，你不做的話，明天就沒有螃蟹粉絲煲?！?/br>
好邪惡的交易！

楊清水悻悻睨他一眼，忍下為美食折腰的屈辱，轉動輪椅出了客廳。

“腿伸直?！?/br>
“收腹，繃腳?！?/br>
“臉太臭了，笑一下?！?/br>
“……”

在林知律家中，楊清水的理想生活實現了一周時間，準時地吃飯睡覺做復健，有時跟著戚善蘭聊林知律兒時趣事，閑得無聊就跟鄰居家的小孩玩，似乎已經將高陽這人拋諸腦后，連李行義的案子進展也不曾過問一句。

林知律心里明白，調查高陽是他日程里的計劃，等他好了，總會有一天開始。

所以那天回家，看見楊清水在與一個陌生男人交談，男子把一份厚文件交過去時，他并不詫異。

“照片的質量不太好，我不敢靠近去跟蹤，怕被他們的人發現，都是躲在準備好的隱蔽點拍的?！蹦悄凶诱f。

楊清水：“我明白，全市的偵探社只有你們敢接這個委托，能拍下資料已經很不容易?！?/br>
他邊說邊打開文件夾，最面上一疊照片，多是高陽出行的抓拍，身邊總有四個以上打手保鏢，還有跟隨出入的幫派手下，他快速翻過，有幾個常出現在高陽身邊。

“梁時、譚固朗兩個人是他的心腹，主要給他料理幫派的業務，高陽還要一個弟弟高侖，他底子算白，只給他哥做輪船業務跟進出口貿易的生意，但兩邊的人關系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