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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立馬又給錯開了,你們都不知道我現在跑哪里去了,嘖嘖,都快到魯國邊界了?!?/br>陳柏聽著甘辛的語音也是一笑,心道做得不錯,對方在胡亂引導甘辛,將甘辛引到錯誤的地方,但甘辛何嘗不是在胡亂引導他們,將他們的注意力都給引開了。其他學生那里的消息就要確切多了。“我這里找到一個運土豆的大商隊,現在正去往渠縣,真是明目張膽啊,一路上就稍微繞開了官道,過小關卡的時候甚至直接使用的過關文書,我現在正裝成走親戚,就跟在他們身后,他們好像一點都沒有懷疑我這樣的小孩子是專門來查他們的?!?/br>“我這里也發現了一個,去的是商縣……”“我這也發現了一個……”齊政直接拿出地圖,將這些發現的商隊的路線用筆畫出來。然后地圖上就能清楚地看到,所有路線的目的地都指向同一個地方,燕國。燕國農耕不興,因為沒有種植粟米的農田,但土豆不一樣,在燕國也能種得很好。看來,自從燕國得知大乾的土豆后,就從來沒有放棄過打它的主意,甚至主動出擊。一個計劃總會有一個負責人的。陳柏和齊政看向對方,幾乎同時開口,“若鴻?!?/br>若鴻到大乾的時機太巧合了。只是這樣一個天天在上京城中揮霍的人,居然策劃出了這么完美的計劃,當真是決策于千里之外。若鴻的計劃應該是通過安插在大乾的細作來完成。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真的讓他將他們辛苦種植的土豆給偷去了。可以說,要是陳柏沒有學生手表這種可以忽略地域的通訊工具,這一次怕是真的得認栽了。陳柏有些苦笑,“這就是曾經的諸國第一太子么?”哪怕生在異國,也能運籌帷幄于股掌之間。這世上之人,果然小看不得,差一點就讓他們栽了一個大跟頭。“看來若鴻并不像傳言中的那樣,真的墜落到了不關心政事的地步?!?/br>“但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甘心讓位給他胞弟若卿?”這也是一個懸疑。陳柏低眉,“豈不是說,很可能若鴻一直在利用蘭若昀來掩飾他的真面目?!?/br>“……”諸國贊美的美談啊,當世的佳話啊。陳柏都有一種心中最美好的東西塌陷掉的感覺。要是他知道蘭若昀對此心知肚明,估計房子能塌得跟灰塵一樣。齊政看了一眼陳柏,當初是誰羨慕來著?愛情有什么好,還是友情可貴一些。雖然有一種三觀毀盡的感覺,但現在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因為齊政現在有兩件必須要做的事情,必須專心致志不讓人打擾。第一,根據具體情況,安排這些學生持手令去當地調兵,將土豆搶回來,只有土豆回到大乾手中,才算最終安心。第二,安排捉拿這一次給大乾造成這么大困擾的罪魁禍首,燕國前太子若鴻。時間緊迫,陳柏也沒敢耽誤齊政的時間。心事重重地回了廷尉府。無論是竹石墨的事情還是蘭若昀的事情,都讓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居然有一種全世界都是虛假的錯覺。手機上,唐鎮找陳柏開黑打排位,陳柏都提不起興趣。“柏哥,怎么感覺你今天心情不佳啊,我發好幾句你才勉勉強強回一句?!?/br>陳柏有氣無力地回道,“房子都塌了,哪還有心情打游戲啊,讓我安靜地捋一會兒吧,我現在腦子都還是糊的?!?/br>說是安靜的捋一會兒,但腦子怎么也安靜不下來。陳柏干脆出了門,去了一趟上京衙,在公開審訊的前一天,去找竹石墨了。竹石墨依舊那么安靜地在那里看書。陳柏走了過去,太多的想法竟然讓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后說了一句,“我該叫你竹石墨還是該稱呼你燕無心,你的本名應該就是竹石墨吧,燕無心反而僅僅是一個代號?!?/br>竹石墨居然對此毫無反應,半響眼睛才從書上抬起來,答道,“那我應該叫你陳子褏,又或者……山君?”陳柏真的懵了。真的。他也不過是一時心里不順,來找竹石墨聊聊天而已,結果給了他這么大一個晴天霹靂。所以……他在從竹石墨那里套情報的時候,這家伙也在反向套他?他當時一心想著審對方,倒是回答了對方很多問題來著。陳柏抓了抓腦袋,傷腦筋,這個怎么辦?哎,不管了,他自己來這里是干什么來著?陳柏岔開話題,擺脫這互相揭開對方真面目的詭異氣氛,“明天就是公開審訊的時間了,你就不想說點什么嗎?”竹石墨抬起頭,“事已至此,有什么好說的?”陳柏:“……”這樣的人如此悲涼的一生,最后的關頭,難道真的不需要找人抱怨一下世道對自己的不公嗎?陳柏酒都準備好了,結果這家伙這么平淡。難道是自己太多愁善感了?當事人都還沒怎么的,他自己倒是先……陳柏:“若是……若是大乾將欠你的還給你,你能回頭嗎”這樣的人卻走上了絕路,落得這樣的下場,實在讓人嘆息。竹石墨都笑了,笑得很苦,“若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你還能說出讓大乾還我一個公道這樣的話么?”陳柏身體一震,他讀懂了竹石墨話里的悲涼,無奈,還有心酸。陳柏都不知道是怎么跌跌撞撞走出上京衙的。是啊,就算現在的大乾能還竹石墨一個公道,但誰來還當初還是個普通人的竹石墨的公道?只是陳柏不知道,他離開后不久,竹石墨也跟著離開了。上京衙中今天當值的人倒下了一半,而另外一半跟著竹石墨走了,震驚了整個朝廷和上京。齊政那邊,帶著人去燕國別館抓人的差人也撲了個空,整個別館已經人去樓空,不過桌上的茶還是熱的,應該沒有走多久。齊政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是一愣,他以為他的行動已經足夠快了,一查到事情和若鴻有關,就下令抓人了,沒想到……而陳柏都還沒有回到廷尉府,就得到了竹石墨帶著人越獄,不對,是強行逃出了上京衙。陳柏震驚得和現在的上京百姓一模一樣。現在都不用審了,竹石墨代罪之身逃逸,上京百姓就算再蠢也能看出,竹石墨定是有問題的。上京百姓心中的“房子”也塌了,今天注定是震驚整個上京,整個大乾的一天。陳柏哆嗦了一下,在上京百姓震驚得都回不過神的情況下,往皇宮跑去。等陳柏到的時候,齊政臉色可不怎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