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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枕頭,回頭一看,寧缺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個粽子,躲在里頭生悶氣。他知道寧缺這是醋了,可是這壇醋嘗到滄荼嘴里,甜的像蜜糖一般。他隔著被子拍拍寧缺,柔聲道:“我去同天帝商量給自家meimei的婚事,你氣個什么勁兒?”“唔?”里頭的寧缺一聽此話,心里那口憋著的氣頓時就舒暢了,可是他這會兒在臺階上下不來,沒臉出去,依然把自己縮在里頭,“誰氣你,你愛做什么做什么?!?/br>“那你這臉色,又是擺給誰看?這屋里啊,酸的很呢?!?/br>滄荼推了推那坨被子,想把寧缺推出來,寧缺腦子一熱,隔著被子吼他:“推個什么勁兒,你是屎殼郎么?”滄荼的手頓了頓,然后撲哧一聲笑得前撲后仰的,拍著床板險些背過氣去,眼角蹦出點眼淚來。寧缺忽然覺得那句話有哪里不對勁,略反應了一下,就更生氣了。這次是被自己氣到了,這腦子是不夠用了,基本也就告別天君的水準了。笑夠了的滄荼終于開始哄人了:“我不過是略見了幾個小天女,你吃味了,嗯?”“才沒有!”被子底下悶悶的。“哦~”滄荼搖搖扇子,又只能祭出殺手锏了,“我從外頭帶回了個新廚子,做的‘糖蒸酥酪’堪稱一絕……可惜有人不肯賞光???”被子底下傳來一聲很響的吞咽聲。“真不去???那算了,我讓人把那個廚子送回去,來人吶……”“誰說不去的!我要去!我還要吃蒸螃蟹!”寧缺把被子一掀開,小臉熱得兩坨紅暈出來。“好?!?/br>“還要吃腌鵪鶉和叫花雞!”“好?!?/br>“還有,還有……”滄荼笑著把扇子一合,堵住了寧缺喋喋不休的小嘴,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好?!?/br>后來叼著雞腿的寧缺想,算了算了,便呆在魔界也無妨,至少吃食不錯。何況,給他吃食的這個人,也不錯。第八十章番外之以柔能制剛第八十章番外之以柔能制剛若是讓司雪天君好好細數一下他這一生的時光,那么死而復生后的那三年,絕對稱得上是畢生難忘。并不是多么珍貴,而是分外心煩。卻說他魂魄燒透后,一縷氣息躲進女媧娘娘的蓮花心里,借著那創世一般的活物之神力,熬了五百年,生生塑骨捏rou,再度重見天日。人是回來了,身子卻清虛得不像樣。那薄而中空的仙骨,就連九重天的仙氣都有些吃不消。無奈之下,只能暫住在敖晟的東海龍宮里。他不大樂意,可敖晟卻是樂透了。敖晟還來不及高興呢,雁黎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當場黑臉。“你代我去找天帝,讓他接炙瞳上神回天宮?!?/br>“找他回來做什么?”敖晟氣急敗壞。雁黎道:“他刑也受了,罪也罰了,本就無辜,留在人間渡劫,回不回來無非就是我許與不許之間。若是我沒回來,他早就回天宮了,現在是天帝怕我心存芥蒂,才遲遲耽誤著他?!?/br>“他就待著唄,他不在,天宮我看著都順眼多了!”雁黎不同他廢話,轉身提筆寫奏折,只是筆還沒摸到,就被敖晟攔住。“好容易把你盼得能回來了,你不先來‘解救我’,倒是日日惦記著‘解救’別的人?!?/br>“你有什么好救的?”“我?我這正‘十萬火急’呢!”敖晟猛得把人一抓!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雁黎當場愣住,隨機,他就被敖晟扣著手往里頭拉。懸殊的差距使得雁黎一點兒反抗都來不及使,踉踉蹌蹌就隨波逐流。他一開始就沒有掙扎,因為知道掙扎不過。敖晟將他往榻上一壓的時候,手還是墊在他腦袋下,只怕他磕碰著。雁黎一抬頭,本想斥責他兩句,可是見著敖晟有些不悅的臉色,就噎回去了。隔了五百年,真沒想到,敖晟的醋意也是長了五百年的。他突然覺得自己也缺了五百年的智慧,早知道悄悄走便是了,還非得對著這個醋瓶子解釋。……不過,若真是悄悄辦了,只怕后果更要雞飛狗跳。“敖晟……”雁黎還在試圖同他講道理,他想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卻被敖晟的眼神憋回去了。太近了,近到敖晟的心跳如雷貫耳。“司雪天君已經死了,”敖晟眼眸里因為情緒太多,反而變得難以揣測,“現在回來的,是我的阿黎。那些旁的人、旁的事,你一概不準去想了?!?/br>這熟悉的蠻橫真是令人頗為感觸,雁黎輕嘆一口氣,單手撫上敖晟的臉頰:“我既已回來,你又懼怕什么呢?”怕,敖晟怕的可太多了。光明宮里的一把火,在他心里燒了足足五百年,一瞬都不曾停息過。兩下里眼光流轉,敖晟輕輕俯身,只想吻一吻雁黎??墒侵钡接|上前一刻,他頓時覺得雁黎似乎太安靜了些。抬頭一看,雁黎呼吸沉穩,竟然已經睡去了!“嘖…該死!”敖晟有些懊惱地直起身,雁黎這病怏怏的身子啊,碰也碰不得,沾也沾不了,多動彈兩下就暈了,他怎么竟給忘了!小心翼翼給人放到床榻上,蓋上被子,敖晟在房里踱來踱去,然后還是躁動,干脆跑出去,一頭扎在冰海里,結結實實洗了個冷水澡。嘴邊的rou,奈何咬不得。龍宮什么都好,就是吵了些。雁黎每日里躺在床上將養著,哪怕坐久一點都氣喘吁吁的。“阿黎,今兒我去天獵場打了一只丹陽豹,抽個豹膽給你補補身子?”“不吃?!?/br>“阿黎,這是我從西天如來那里要來的青羅茶,他的東西自然不會差的,你可要喝一口?”“不喝?!?/br>“阿黎,這是我跟天帝那兒搶來的云夢枕,你身子虛,用這個睡一定更舒坦,你枕一下?”“不枕?!?/br>“阿黎……”“滾?!?/br>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雁黎在忍受了敖晟從日出到晌午,每隔一炷香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