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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怔了一下,然后臉色嚴肅地揣進懷里:“是,顓余必定親手給到。那最后一件事……”“這最后一件事……”雁黎將手里的棋子放下,從袖子里摸出一個錦囊來。他先是盯著它,手里摩挲了一會兒,然后垂下眸,像是狠了狠心,然后認真地放到顓余手里。“這是……?”顓余不敢擅自打開,只恭敬捧著等雁黎的吩咐。“此物先存在你這兒,待到合適的時候,你再拿出來,屆時……興許有些用處?!?/br>顓余點點頭,復又問道:“不知這所謂的合適……是指何時?還請天君指點?!?/br>雁黎勾了勾手,顓余附耳過來,先是聽得大驚,再是駭然失色,最后用力抓緊了錦囊:“天君,這這…”“顓余,”雁黎冷清的眸子,像一只穿云箭,定住他的手腳,讓他從天靈蓋到腳底,都冷靜了下來,“我相信,你必不負我望?!?/br>當一個人被寄予厚望的時候,往往會覺得異常的激動和暖心,尤其是當對象是在上位者,顓余此刻便是這般。雖說雁黎托付之事有些奇怪還有些駭人,但是他既然答應了,必然誓死完成。看著顓余變得極為嚴肅的神情,雁黎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一點贊賞。這盤棋,終究是沒能下完,殘局放在那兒,也沒人收拾了。回到龍宮的時候,燭葵先把雁黎拉到一邊去,賊兮兮地說:“你和我哥拌嘴了不成?”雁黎云里霧里不明白,只輕輕搖頭:“何出此言?”燭葵嘟了嘴巴,皺了眉頭:“那他怎么一個人跑去泡解憂泉了?”頓了頓,才向雁黎解釋:“哦,你還不知道呢,那解憂泉是母后生前親自監工建的,說是希望我和哥哥一世長樂,永世無憂。哥哥那脾氣你是知道的,哪里有脾氣,當場就發作了,只是偶爾思念母后或是煩心的時候才會去那里靜靜,今日他突然就去了,我還以為你二人又不好了?!?/br>“我與他并無不好,不過他近日確實有些不快?!?/br>“為的什么?是又從哪里吃了你的醋,還是你又給他臉色看了?快跟我說道說道!”雁黎點了點她的額頭,嗔道:“小心你哥知道你如此‘關心’,又罰你緊閉了?!?/br>好容易哄走了燭葵,雁黎便順道去了解憂泉。原以為進去時,會看到敖晟在泉里,卻沒想到一走進去,是半個人也沒有,左右看了一會兒,正打算轉身離去,才忽得聽見一聲響,一個身影破水而出,濺起了好大一團的水花。不是美人出浴,而是君子沐水。這里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味道極淡,有點苦又有點的甜意,直教人心中無端起了半分酸澀和半點甜膩。敖晟臉頰上掛著水,仰頭看著雁黎,嘴角一點挑釁的笑。雁黎看著自己被弄濕的鞋,又俯視他:“故意嚇我便如此有趣?”敖晟挑了挑眉,走到岸邊。他的濕發搭在肩膀,有些順著胸膛一綹一綹的黏著,水面上漂浮著一個木托盤,上面一只精致的酒壺,一盤晶瑩剔透的仙桃和三四樣小點心。他略喝了一口,才道:“有趣?!?/br>雁黎轉身:“難為燭葵還擔心你,見你還有心情玩笑,看來她是白cao心了?!?/br>誰知一步都沒能往外走,便被一只濕噠噠的大手纏上了腳腕,然后用力拿捏住,回頭一看,便是敖晟的嬉皮笑臉:“是她擔心我,還是你擔心我?”雁黎踢了踢,沒掙開,正想用個巧勁,卻被敖晟先發制人,用力往后一拽,雁黎重心不穩,往后一跌,便被敖晟摟住,濺起了大灘的水花和波浪,連帶著將托盤里的東西都打翻個干凈。這下便好,不僅鞋濕了,人也濕了。雁黎顧不得自己被捉弄的慘樣,正想發作,卻被水底下敖晟鉆進他身體里的手驚得一顫,他沒想到敖晟這么急色,剛一開口,竟然被捂住嘴抵在岸邊,雙手撐著石壁才免得自己撞上,背上是敖晟guntang的胸膛。敖晟的聲音很喑啞,用嘴咬開雁黎肩膀處的衣物,露出他半個肩頭,于是吻了上去:“我的確心情不好,只因我做了個噩夢,阿黎知道是什么嗎?”被捂住嘴的雁黎沒法作答,敖晟便自問自答:“我夢見,自己死了?!?/br>雁黎覺得嗓子有點沙沙的,把敖晟的手剝下來,然后才淡淡說:“夢而已?!?/br>敖晟聲音里有點恍惚:“可我覺得那真的很?!?/br>“那么......后來呢?”敖晟的唇就擦著雁黎的脖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死了便是死了,哪里有后來?”雁黎只覺得泡在水里的身子輕浮得很,腳尖都找不到地,虛空在那里,不上不下,不左不右,他擦了一把下巴的水珠,聲音清透得很:“有句話,來問你這得天眷戀而重活一次的人,倒有些像笑話了。只是你既然死過一次,可有想過,死后但愿能化為什么?”“嗯…我倒真的從未想過?!?/br>“其實萬物都是公平的,凡人生老病死,可是他們能夠輪回,輪回往生,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長生呢?且看那些天君擁有如此長的壽命,可是我們這些神是入不了輪回的。死了…便是死了,魂魄也是散了,歸于虛無,無聲無息地化作世間的萬物?!?/br>敖晟的手勒得很緊:“那有何用?若有一日真的死了,化為一樹花,一泉水,一陣風,那有什么用,又有什么分別?”“分別啊......”雁黎神情有點恍惚,口吻也顯得有些疏散,“世事難料,或許哪一日我沒了你,還能從此見眾生,常如遇見一故人?!?/br>聽著這話越聊越有些變了味,敖晟猛地將雁黎翻轉過來,對著他的唇狠狠印了上去,又發難一般咬了一個牙印子出來,道:“去他的眾生和故人,我活著,你也活著,哪來勞什子的世事難料!除非,你親手殺了我!”這話幾乎是從后槽牙里擠出來,眼睛也噴出火來。感覺到懷里的身子僵了一下,敖晟收了收神色,在雁黎背上撫了撫,又笑笑:“好了,騙你的,等我想出來了了再告訴你吧……對了,這幾日你天天往外跑忙著破咒的事,可冷落我了?!?/br>雁黎縮了縮肩膀,略微有點癢:“輕重緩急,總要分得清?!?/br>“哦,所以我就是那個輕和緩,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