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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杞人憂天,叫你知道前因后果,寬心而已?!?/br>這話應該不假,可是雁黎知道,自己和炙瞳毫無交情,他沒必要特意請自己來一趟,為自己解惑。果然,炙瞳呷了一口茶潤潤嗓子,又要開口了。第十五章一壇百年醋第十五章一壇百年醋“你與敖晟相處不錯?”炙瞳狐貍般的眼睛抬了抬。雁黎回答滴水不漏:“同為天帝奉命,何來不好?”“也是,”炙瞳支著下頜,“不過這些個上古神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頂著那么金貴的身份,又有毀滅九州的神力,平日里眾仙家看似尊他敬他,其實都是畏懼于他。這等人最是沾染不得,敬而遠之方是上策。雁黎,你說對么?”聽到這里,雁黎方明白了,炙瞳這是來誅心的。此人眼力實在非凡,三生湖邊匆匆一瞥,就能看出敖晟與他關系匪淺,便急不可耐地上趕著挑撥。不過他說的也是在情在理,只是到了雁黎耳邊略有些刺耳。“上神說得極是,叨擾太久,下仙告退了?!惫傲耸?,雁黎向外走去。炙瞳既不挽留,也不開口,就那么瞇著眼睛直到這抹白色消失在光明宮外,才舔舔唇喟嘆:“真是不聽好人言呢?!?/br>雁黎回了天宮才覺得順暢些,方才在光明宮里,總覺得被窺視一般不自在。這么想著,就急忙回了滕六宮。推開宮門的時候,他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門栓竟是開的,再往里走,殿門也是虛掩的,可是整個宮一如既往的安靜,沒有半點聲響。難不成,天宮出了賊?前腳他剛邁進殿里,后腳就被人推了一把,然后被狠狠一轉身,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里。一只手從腰后將他往前收緊,然后便有溫熱的唇落上他的額頭。那吻細碎和纏綿,從額一直啄到鼻尖,然后滑到耳側,輕聲卻帶著不滿:“你居然在我面前同別人走了?”雁黎覺得癢便躲了躲,反問:“你又闖我滕六宮?”敖晟把他摟緊,無賴的口吻:“明知你不在,我還是敲門了的?!边@句話的末尾,他已經貼上了雁黎的唇。只是舔舐了兩下,他就著吻的姿勢將人反壓門上,如此更方便了他為所欲為。錯開一點角度,又貼下去,這一次他顯得有點著急卻溫柔多了?;蛟S從東岳大帝的婚宴上看到這人的身影開始就想這么做了,寂靜無人的滕六宮正適合他的放肆。雁黎僵硬的反應非但沒有令他覺得無趣,反而讓他饒有意味地深入探索。他含著雁黎的唇,用舌尖描繪唇形,雙手摩挲他的脊背,一節一節骨骼摸下去。每往下一分,雁黎的心就提一次,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在推拒,舌尖也在無力地躲閃,最終還是里里外外都沾上敖晟的氣味。當敖晟的手越過腰線還欲往下,雁黎終于忍不得,狠狠揪了一把他的腰,他才終于松開。雁黎拿起袖子用力擦了擦嘴上的水跡,進了內室。敖晟也追了進去,挨著雁黎在桌邊坐下。“我等了你一個時辰兩盞茶的時間,你都同那個火棍子做什么了?”從柜上拿起一本書,雁黎只當聽不見看不見。可是敖晟卻不好打發,他見雁黎不說,越發追問下去,雁黎本還兜得住,可敖晟動手動腳起來,他便把書往他臉上一抽,冷冰冰吐字:“說話而已?!?/br>“他與你能有什么好說?”煩透了敖晟,雁黎有意讓他吃癟,便謅道:“炙瞳上神不過跟我說了說他從前與你斗獵的事情?!?/br>炙瞳和敖晟從前時不時爭斗,時而斗富,時而斗法,最為人樂道的就是千年前的斗獵。這事兒,雁黎是孤陋寡聞,還是當初天宮里難得跟他交好的溯夕天君閑來講的。說是獵,其實就是獵艷。如今也忘了當初是怎么起得頭,后來就變成二人爭著比誰虜獲的佳人更美艷。一時間,六界上下的美人都多少被此二人輪著討好,一時間桃花緋聞滿九重天飄。“青樓頭牌柳琪兒,鮫人族的舞媚娘,東方五宿心月狐……”雁黎面無表情地如數家珍,每念一個敖晟臉就僵一下,“你倒是胃口好,吃得真開?!?/br>敖晟此刻殺到光明宮的心都有,心里罵的是炙瞳嘴怎么那么碎。雁黎本意是不想被敖晟刨根問底,可看著他那副啞巴吃黃連的模樣,心里那股憋著的氣就順了,自然不能放過他。敖晟賠笑:“多久遠的事,說這些作甚?”“遠么?不是百年前么?”雁黎戳破。“你都說了,斗個樂子罷了,這種情愛之事多是逢場作戲,哪里就真心,這壇子百年醋有什么好喝的…….”敖晟越描越黑,這么一解釋,雁黎的臉先掛下來了。書被驟然合上,卷成一塊,輕敲著桌面:“那你就去同她們逢場作戲吧?!?/br>下一刻,不少掃地仙奴就看到,一陣夾風帶雪的,敖晟兩鬢掛著冰霜就被趕出了滕六宮。還有不怕死的小仙奴互相咬耳朵抱怨,自從龍太子來得勤,這滕六宮方圓百米的雪是越來越難掃了。灰頭土臉回了龍宮,看見放在自己帳子里的香囊,敖晟忙把所有龜女婢女叫來。“這個,”他一把扯下那個香囊,丟在地上,“誰放的?”“這,這不是桃花姬給您繡的么?主子您沒發落,奴才不敢亂動?!饼斉鸬?。“扔了扔了,還有這滿龍宮里都給我找去,還有沒有這勞什子的傳情信物,都拿去燒了!”眾人不知敖晟又是哪個龍鱗逆了不舒服,卻大氣不敢出半聲,一時間人仰馬翻,龜奴辦完事兒回來給敖晟復命,就聽他嘟囔了一句:“真是難哄?!?/br>龜奴問道:“主子是碰了釘子?”敖晟一把抓過龜奴:“你說怎么就有這么軟硬不吃的?便是鮫人族那個心比天高的女祭司,還日日盼我去飲酒,可他倒好,竟趕我出來?!?/br>龜奴心想,人家女祭司是捧著一顆心巴巴兒地給你你還棄如草芥,如今風水輪流轉,當真是報應。不過想歸想,說出來還是好話:“奴才不知是哪位的面子這么大,不過既然人家心氣兒高,主子你也別一味循著從前待別人的法子哄,總該對癥下藥不是?”敖晟沒有反駁,龜奴大了膽子接著說:“人家心里惦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