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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殿。“顧掌門!我是個粗人,您也別嫌我說話難聽,蕭翊那魔頭能有今天,你做為師尊難辭其咎!”南星真人義憤填膺,“他作為你唯一的徒弟,在你眼皮子底下修煉了魔教術法,你不知道,這是其一;身為師尊,你竟然不顧身份與你的徒弟有染,這是其二;我們本來有一次很好的殺掉這小子的機會,就在霽云堂那天,你非但不清理門戶,還包庇此人,這是其三!顧掌門,這三宗罪,你認不認!”“他誤入歧途,是我管教不嚴,我認!”顧何冷冷開口,“我和蕭翊兩情相悅,哪里有罪?霽云堂我師兄被害一案,他們各執一詞,撲朔迷離,南星掌門不明真相就要處死我徒兒,又是何居心?”“你既然口口聲聲,認下那個魔頭是你的徒兒,那小子對各仙門的宣戰,顧掌門可不能不管!”南星真人鼻子里冷哼一聲,“萬一再被那小子迷惑,顧掌門臨陣倒戈,可別怪咱們幾位不講情面!”“南星掌門別這么說!”夏其越笑著開口道:“我師弟打小兒是個講規矩的,這次是圍剿魔域,溪之一定會堅守正義,秉公處理!”南星真人聞言抬起了頭,腦袋一晃一晃的,“但愿如此!”尹京墨皺了皺眉頭,“早先我門中弟子送小六和靈兒來不歸山,回去的途中遇害,據他們描述,對方是一個帶著烏金面具的年輕人,手持烏金色長劍,看身形年輕模樣的很,倒是很像現在聲名鵲起的魔新尊!”“靈兒呢!”“爹爹──”尹靈兒小步出來,抿著一張唇求助的望著顧何。“他們說那天你也見了那個人,認出來沒有,是不是蕭翊?”“爹爹,是他們對溪之哥哥不敬──”“這樣就能殺人嗎?”尹京墨強忍著怒火,“就因為幾句不敬的話,他兩劍,我門中弟子付出了一條命,一條胳膊!這小子的手段未免也太過狠毒!”“顧掌門,你品行高潔,靈力高強,在下一直相信你,就算是霽云堂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下,尹某也信你的說法!可是現在我不得不說一句,蕭翊這小子手段太過殘暴了!”“剛剛繼任魔尊之位就敢叫板咱們眾仙門,如此猖狂!假以時日,他必定成為一方禍患!”顧何滿懷歉意的看了尹京墨一眼,“是我這個做師尊的錯,沒有管束好他。請各位放心,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尹京墨朝他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被一旁的凌荃子搶白,“那顧掌門什么時候動身?”“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擔心蕭翊那魔頭又害人性命!”對方一口一個魔頭,聽的顧何眉心擰了擰。“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等年后吧?!?/br>其實還有另一層原因,顧何在等,等自己的身體好轉。如果到時候再不行……他捏緊了袖子中的藥瓶。那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幾位掌門又商量好了具體圍剿魔域的時間對策,這才帶著人御劍回去。看著他們來去匆匆的身影,顧何輕輕嘆了口氣。上一次共同議事還是因為鳳陽城那個渡劫期的神秘人,一轉眼,神秘人沒有蹤跡,蕭翊他卻先入了魔。顧何輕輕嘆了口氣,踏著步子去了滄瀾峰。朝蕪睡的很沉。一雙桃花眼闔著,眼尾微微上挑,多了份意興闌珊的味道。他本該快快活活的待在滄瀾峰煉藥,或者出去云游四方,說到底是自己害了他,顧何心中有愧。夏其越踱著步子進來,“掌門師弟,你也在!”顧何點了點頭,“師兄?!?/br>夏其越坐在床榻上,替朝蕪順了順鬢角的長發,“溪之,你說,朝蕪他還會不會醒過來……”“當然會!”顧何回答,“幾位醫修都說過,情況穩定有好轉,一定會醒過來的?!?/br>夏其越收回了自己的手,面上永遠溫和的笑著,“那就好?!?/br>“掌門師弟,有一件事剛剛幾派掌門還在,我沒好意思提及──”夏其越轉過臉,直視顧何,“之前尹掌門說門中弟子被害,是因為對你不敬。那么……蕭翊當晚,是不是來尋了你?”顧何點了點頭。夏其越目不轉睛的看著顧何的神情,“蕭翊他……來不歸山是要做什么……他有沒有說什么話?”顧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要來做什么,當時他見靈兒在煙云臺,上來就與我吵了一架,后來不歡而散,離開了?!?/br>夏其越心底一松,“那就好!師弟,那小子他居心叵測,你一定不要被他給蒙騙了!”“況且,因為他我們滄浪閣處在了風口浪尖,幾大仙門都盯著呢!今天他們的態度師弟你也見到了,要是放在以前,他們哪敢這樣和你說話!”“師弟……我們不能再讓人抓到把柄了!下次如果那小子再來,你可一定不能手下留情了!”“師兄放心,我心里有數?!?/br>話音落下,屋內靜悄悄的一片。“師兄,既然你在,那我就先回煙云臺了!”“好!”夏其越對著顧何頷首,“我就不送師弟了!”聽著顧何遠去的腳步聲消失在滄瀾峰正門外面,夏其越望著朝蕪,皺了皺眉。“你會醒嗎?可是你不能醒太快的……”說著拉起錦被,蓋住朝蕪下半張臉。床上平躺著的人猶如戴了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一旁的夏其越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就更像了……”“這身紅衣,這個神情……尤其是這雙眼睛……簡直是一摸一樣……”夏其越顫抖著伸出手,指尖隔空勾勒出朝蕪的面部線條,眼神中竟帶了一種毛頭小子的期待與惶恐……他輕輕開口,語氣溫柔,眼眸里都閃閃發光,像是看著一生摯愛,聲調里虔誠的能透出蜜來——“師娘……”……顧何回了煙云臺,走到正殿時停住了腳步,轉了方向朝著偏殿走去。里面的陳設還是自己當初布置的樣子,床椅桌凳都分毫未變。當初……當初那個孩子……就是在這樣一墻之隔的地方,偷偷的修煉了,自己還不知情嗎?想到這里,顧何面上一動,快步出了偏殿,朝著自己的臥房走去。從書架上摸出,顧何再次翻開。翊兒他說自己只是練了渡障……那渡障是誰給他的?況且……渡障這個心法擺在一眾嗜血肅殺的功法里面……怎么就那么格格不入?如果忽略掉來看,它簡直就像是一本再正常不過的仙門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