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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被賀非沉算計了,可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也只能賠著笑臉,全程說著,“真君謬贊了?!?/br>“真君決定吧?!?/br>“真君說得對?!?/br>他媽的顧南一真想來一句:真君死去吧?。?!顧南一嘴都要笑歪了,偏生座下的人絲毫沒有意識到他是被賀非沉強迫的,眼里都是這個長得好看的男人迷惑了他們的真君,連判斷是非的能力都沒有了。啊好羨……好氣??!顧南一被賀非沉從議事廳拎出來的時候,不斷地揉捏著自己的臉頰,他真怕他這時中個風以后嘴就歪了,賀非沉倒是心情愉悅,拎著他往內院走去。賀非沉帶他去了書房。就是那個建在半山腰,書桌面前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排排書架整整齊齊,桌上物品一絲不茍的屋子。顧南一進去之后,才想起來賀非沉是有一點潔癖的。而有潔癖的人,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一般都帶有一絲輕微的強迫癥。賀非沉顯然就是這種人。顧南一從書架中穿過,看著上面按著分類整整齊齊擺放著的書,絲毫沒有罪惡感地抽出了一本,呼哧呼哧地翻開來看。賀非沉看了一眼,道,“過來,研墨?!?/br>顧南一“哦”了一聲,直接從書架上掏了一堆書,搬著往書桌那邊走去,直接往桌子上一扔,什么筆墨紙硯通通被他那堆書壓住了,他抬頭,微笑中帶著些不誠懇的歉意,對賀非沉道,“誒呀真君,我這一不小心,就把這墨水,弄到這書上了?!?/br>賀非沉看了看那沾著墨沾得亂七八糟的書,又看了看笑得一臉沒有道歉意味的顧南一,淡淡道,“嗯,無妨,你若喜歡這么看著,就這么看著吧?!?/br>顧南一愣了愣,瞬間反應了過來,恢復了囂張,抄起一本書,大大咧咧地躺在了一旁,看了看身旁的萬丈深淵,吞咽了一下口水,又往里面挪動了幾分,那姿勢囂張得像是要在這寸書桌上翻滾了。賀非沉哼笑了一聲,將顧南一拿過來的書籍整整齊齊地摞好,放在一邊,重新展開了紙張,擺好了硯臺,開始自己磨墨。顧南一聽著硯石與硯臺相磨的聲音,越聽心里越不安,“嘖”了一聲,終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坐了起來,道,“真君又不喜歡我,何必要在外人面前做這些?”賀非沉連頭也不抬,道,“誰說我不喜歡你?!?/br>顧南一嗤笑一聲,支起頭子,一臉不屑地說道,“哦,原來是喜歡嗎,真君的喜歡就是把我趕出千山堂,喜歡就是在眾人面前羞辱我,恐嚇我?”賀非沉淡淡地說出了一句把顧南一驚傻了的話,“可本座趕走的是阿肆,心悅的是你?!?/br>顧南一在那一瞬間腦子里閃過了很多事情,甚至都想到了牢獄里那些形形色色的牢具會不會用在他身上,想了那么多,最終歸為一句話。Woc這千面佛怎么那么不靠譜啊,說好了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易容呢?原著的人設都他媽喂狗了嗎?辣雞!顧南一在心底深深地唾棄著千面佛,又在臉上若無其事地裝作不解道,“真君在說什么?阿肆就在這里啊?!?/br>賀非沉停下筆,抬頭看了看他,良久才道,“嗯對,本座糊涂了,你明明就是阿肆?!?/br>“那么阿肆,本座有些后悔當初將你趕離千山堂了?!?/br>顧南一也看著賀非沉,可是他總感覺,賀非沉其實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這些話,其實都是說給那個人聽的。顧南一在心里隱隱有一個猜想,卻也不敢急忙證實,只能當做剛剛只是一場幻覺,鼓著雙頰老老實實地躺了下去,繼續看那些他根本就看不懂的書。可他剛躺下,賀非沉就說了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可是,本座還是更喜歡你之前那個模樣?!?/br>第104章發現端倪?顧南一眼珠四處轉了轉,慢慢開口道,“我之前什么模樣?”賀非沉低下頭描字,淡淡道,“你自己難道不了解自己之前的樣子嗎?”顧南一咧了咧嘴道,“我這不是想知道,我之前在真君眼里是什么樣的嘛?!?/br>賀非沉近乎于無情道,“資質上佳,用毒奇才,將來必然能成大器?!?/br>顧南一抿了抿嘴,皺起了眉,他感覺他和賀非沉似乎正在討論另外一個人,而不是披著阿肆的皮的他。就好像……賀非沉真的已經發現他不是阿肆一樣。但他依然像模像樣地說道,“只有這些?”賀非沉點了點頭,道,“只有這些?!?/br>顧南一滿臉不信,發出了“嘖嘖”聲,道,“只有這些你現在說喜歡人家?”他自己將第一人稱說得不清不楚,也不知道賀非沉聽出了端倪沒有,只見他將筆放下,淡淡道,“那你覺得需要什么?”顧南一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思地說道,“性格啊,與你相處的方式啊,兩個人相處時是不是感覺到愉悅啊,追求志向是不是一樣啊……”賀非沉看了看他,似笑非笑道,“相處時倒是挺愉快的?!?/br>顧南一還是記得他現在的身份是阿肆,聽他這么說,有些不解道,“我們之間還有愉快的時光嗎?”賀非沉低下頭繼續描字,道,“現在不愉快嗎?”顧南一,“……”我瞎,還真沒有看出來您老現在愉悅的心情。顧南一打著哈欠,還沒有看進去兩行就要困得不行了,主要是看不懂,他努力分辨的樣子真的是異常狼狽,他倚在書桌旁邊,不久就開始小雞啄米,頭一顛一顛地越來越下,就在額頭快要碰到案臺的時候,賀非沉伸出了手,擔住了他的額頭。顧南一“呼哧呼哧”地睡得正香。賀非沉看了看顧南一,神色冷靜地將人抱起來,放在了一旁的臥榻上,下面山風陣陣,賀非沉往下探了一眼,將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披在了顧南一身上。一切行為不帶任何感情,就像是達成某種目的一樣。顧南一醒過來的時候,賀非沉還在原處看書,他捻起來自己身上的外袍,揉了揉眼睛,看著已經點上了燭火的案臺,看了看外面已經黑透的天空。他最近很嗜睡。其實從梵天舫的時候他就應該意識到,他總能昏睡一整天,來了千山堂后尤為過分,但凡入睡,就要睡好長好長時間,好像再也醒不過來一樣。顧南一將外袍拎起來,拖在地上,走到了賀非沉身后,慢悠悠地蹲了下來,還有些神志不清,道,“賀非沉?!?/br>賀非沉一愣,他好久未曾被人直呼過名字,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微微有些呆滯道,“怎么了?”顧南一揉著自己的脖子,道,“我睡了一覺,想清楚了一些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