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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熱烈的夜晚,仿佛永無休止,看不到一絲絲光亮。事后,白清酒躺在床上碎碎念,一個億能做些什么呢,可以買大房子大游艇,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錢太多了,多到一輩子都花不完。他變成了一個財迷,仿佛從頭到尾都是為了錢。慕容欽抱著他,手掌撩起薄薄的睡衣,在腰腹掐了一把:“錢總有花光的時候?!?/br>白清酒舔著臉皮湊過來:“不夠花,再從慕容先生這里賺,大不了,續約五年怎么樣?”“你太貪心了?!?/br>是啊,貪心到想要擁有你的每一個五年。白清酒知道自己留不長久,與其掃地出門,不如走的坦蕩。透著黯淡的月光,白清酒的指尖從眉眼滑到鼻梁,再到微微合上的嘴唇,他睡的好是安穩,呼吸聲都是均勻的。白清酒在冰涼的唇上輕輕一吻,忍著身體的酸痛,光著腳丫推開了門。這一晚,當我最后的演出,空泛又奢侈。第2章恭喜你懷孕了“慕容先生,非常抱歉我的不辭而別,我想早點結束我們的關系,或者說,終止我們的合同。五年,只是合同的一個數字,剩下的三個月,對你來說是一個億的支票,對我來說,是咫尺天涯。我不愿再等了,一個億對你來說不多,對我來說不少。我違約了,也許是貪心不足,也許是默契不夠,我終是得不到你,時間是最無用的東西,五年和四年零九個月,并無差別。你愛的人回來了,我該走了,從此再不相見,勿念。白清酒”慕容欽醒來看到了一封信,薄薄的紙張瞬間碾碎在指縫間,臉色變幻莫測,薄唇抿成了鋒利的線條。白清酒,你憑什么這般任性,結束關系什么時候輪到你發話了!慕容欽暴躁的撥打電話,關機,無人接聽,連身上的定位都沒有了。慕容欽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憤怒,就像養了許多年的小貓小狗丟了,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也要把他找回來。“備車,全城搜索?!?/br>此時,市三甲醫院化驗科的大夫沈卓推了推眼睛,舉著報告單再三確認,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天啦嚕,出大事了?!?/br>白清酒連夜離開慕容大豪宅,無處可去,便來沈卓這里坐一坐,不知為何腹中難受,被沈卓強行按住抽了血,見他這副反應,結果一定相當不好。“怎么?得了絕癥?”“不,這比絕癥還可怕!”沈卓指著幾項指標:“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不知道?!?/br>“你有了??!”“有……有什么?”沈卓扶額:“小白你該不會騙了我二十多年吧,其實你是個女人?!?/br>“開什么玩笑?沒有醫生像你這么不專業的?!?/br>沈卓嚴肅的咳嗽兩聲:“白清酒先生,恭喜你懷孕了,這是千萬分之一的奇跡,即使你不相信,但它真的發生在你的身上?!?/br>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白清酒堅決搖頭:“這不可能?!?/br>“有了這個崽,你就是豪門準闊太太,慕容欽前不久送了你鴿子蛋鉆戒,正好買一送一帶回家?!?/br>白清酒眉目絞成一團:“可是,夏?;貋砹??!?/br>“夏?!愕艿??”“嗯?!?/br>白清酒抓住他的胳膊:“沈卓,這件事情你不要說出去,我……”身后突然傳來冷冰冰的聲音:“什么事情?”白清酒下意識站了起來,雖然不是慕容欽,但這個聲音一樣可以令他汗毛悚立。沈卓也嚇了一跳,三人從小就認識,說話沒個輕重:“夏裕,看病要排隊的,你怎么不說一聲就闖了進來?!?/br>夏裕顧不了那么多,一把抓住白清酒的手:“哥,我就知道你在這里,我一回來就想見你,可是慕容欽……”夏裕咬了咬牙:“他說你不見了?!?/br>白清酒迅速把化驗單在另一只手里攥成團,牽強的勾起一絲笑容,用哥哥應有的大方口氣:“小裕,我沒事,上次見到你沒能和你打招呼,你長高了,嗯,聽說你現在是一名很優秀的設計師,恭喜你?!?/br>夏裕因為過度緊張,帶著輕微的喘息,目光微熱:“哥,這些年你和慕容欽一直在一起么?”聽見情敵的口中說這句話,白清酒不知該怎么回答,內心翻江倒海也只能微微搖頭:“不是的,他還像從前一樣……”一樣喜歡你……這句話他說不出口。夏裕似乎并不關心后話,牽著他的手,放在掌心溫溫捂著:“哥,你有哪里不舒服么?為什么臉色這般蒼白?!?/br>“有些低血糖,不礙事?!?/br>“哥,生病了不要亂跑,我現在就帶你回家?!?/br>不等他用別的理由拒絕,夏裕就把他帶了出去,白清酒把揉成一團的報告單塞進口袋里,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被別人知道。白清酒和夏裕一起回家,白爸爸萬分欣喜,一家人許久沒有吃上一頓團圓飯,氣氛還算融洽。夏裕說著國外留學的趣事,白爸爸十分滿意小兒子有今天的成就,白清酒卻一點都笑不出來,相比之下,自己只是個不入流的賣畫的,不值一提。突然門被推開,男人的拉長的身影灑在地上,渾身籠罩著十足的壓迫感,空氣中傳來低沉的聲音:“白清酒,原來你在這里?!?/br>白清酒背對著門而坐,脊背一涼,筷子從手中滑落,重重砸在桌面上。白爸爸客氣的招呼道:“慕容來了,快請進,小白沒說你要來,瞧我也沒有提前準備?!?/br>在白爸爸的眼里,白清酒和慕容欽是正常的戀人關系,當他接受兒子的性取向時,就把慕容欽當自家人了。慕容欽向來冷淡,偶爾送來昂貴的家用電器,不會有多余的舉動,甚至很少親自來這棟老房子里。今天兩人先后到,慕容欽冷冽的目光在白清酒的頭頂打轉,一腔沖動與怒火壓在胸口,牙齒狠狠打磨:“我來吃頓便飯?!?/br>白爸爸給他添了張椅子,坐在白清酒的身邊,白清酒慌張的把筷子撿起,低著頭默默擦拭。不知他為誰而來,也許剛巧知道夏?;丶伊瞬啪o跟來的,那么白清酒坐在這里真是一個笑話。慕容欽拿起筷子,習慣性的敲了敲桌面,連呼出的氣都是冷的,不知道為什么,白清酒看到他的手在抖,也許是在發火:“為什么回家不告訴我一聲,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么?!?/br>白清酒雙手在桌下攥緊拳頭,連番話對誰說的都不知道,怎敢貿然回答。慕容欽得不到回應,側著臉看向他,目光聚成一道鋒利的光芒,白清酒吸了一口涼氣,如坐針氈。慕容欽抬起手,想要觸碰他的頭發,卻被“嗖”的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