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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郁沒有坐以待斃,他奮力掙扎,死命推拒,和寸頭起了肢體沖突。就在這時,意外發生。寸頭腳滑沒站穩,一個后仰從二樓的圍欄翻了下去。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僵在原地猶如磐石。數秒過后,兩名男生撲上前,往樓下看去,發現寸頭只是腿摔傷,并沒其他大礙后,放心地喊了他幾句,然后快步往樓下走去。不過一會,視頻里就只剩池郁一個人。他呆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好半天才有了動作,他慢慢上前,彎腰撿起地上臟撲撲的書包,他的腿好像有千鈞重,每走一步就得耗費全身的力氣,以至于光是撿起書包,池郁就已經精疲力盡了。池郁懷里抱著書包,蹲下身,將頭埋進書包里,肩膀顫抖,不知是不是在哭。他是哭了嗎?付故淵在心里問。可視頻到這戛然而止,不知后續。畫面靜止定格在池郁抱著書包蹲在地上的畫面。付故淵突然想起他最初認識池郁的那幾日,池郁信誓旦旦地告訴他。我是受虐狂,我不怕疼的,我喜歡被人欺負。如今,付故淵看著靜止畫面上蜷縮成一團的池郁。心里說。瞧瞧,池郁根本不是受虐狂。疼痛會讓他傷心,會讓他害怕地縮起身子。他說那種話,其實是想引起注意,是在求救?。?!可當初自己呢?不但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甚至覺得他古怪。想到這里,付故淵心如刀絞,疼得呼吸不順。-短短幾分鐘的視頻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三人久久無言地坐在樹影下,不知該說什么,甚至不知該做什么。漸到午時,暖陽尚好,可三人都冷得渾身發抖,血液倒灌。原來刻薄和惡意就在他們身旁徘徊,不近不遠。沉默片刻,付故淵將手機遞給項青梧,啞著嗓子說:“打個電話問問阿白,有沒有順利從監控室里出來?!?/br>項青梧嘆了口氣,接過手機:“……好?!?/br>-白鳴風接到電話時,正將U盤放回原來的位置:“喂?沒事,我一會就出來,等等給你們電話,好,我會注意安全的,放心吧?!?/br>監控室內安靜無人,灰色未開啟的監控屏后方,是數個頂到天花板暗白色柜子,白鳴風掛斷電話,收好手機,將U盤放進其中一個有日期標簽的抽屜里。突然,抽屜里一份文件引起了白鳴風的注意。這份文件用棕黃色文件袋裝著,上面用圓珠筆寫了家長兩個字。白鳴風猶豫片刻,憑直覺拿出那封文件袋,解開封口,取出里面的文件。袋子里有一份溝通協議書。上面寫著池郁家長已知曉當時情況,獲得學校賠償,不得再追究學校責任,不得將相關信息發布到網上等等一系列協議條例。這明顯是一份學校推脫責任的協議書,不過學校給的賠款數目確實不小。池郁家長落款人那,寫著一個名字。“劉子廝?”白鳴風輕輕念出名字,一瞬間腦海里晃過很多念頭。真的會有家長放任自己的孩子在學校被欺負成那樣后,心安理得接受學校的賠償嗎?而且付故淵曾經說過池郁的雙親都離世了。那這個落款人,會是池郁的誰呢?白鳴風拿手機拍下那份協議書,快速將所有東西歸位復原。他左右四顧,搬了個不容易引起注意的花盆架放在窗戶下,踩著花架爬上窗戶,悄無聲息地翻出了監控室。墻壁太高,白鳴風落地時,腳步趔趄,差點摔倒。他剛才翻進監控室的時候,就因為太過匆忙磕到了腿,此時落地,只覺得腳踝處一陣隱隱的疼痛。白鳴風扶著墻休息片刻,給付故淵打去電話,和他們三人集合。-四人在校門口見了面,明明幾人才經歷了一場膽戰心驚的違規亂紀行動,可他們一點興奮都感覺不到。平日生活在陽光善意中的少年少女,第一次見識到人世間最純粹的惡意,不寒而栗。“為什么這么久,都沒人替池郁說一句話呢?!贬夺恫焕斫?。“什么推人的事,肯定是那幾個壞蛋傳出來的,大家都不知真實情況,所以聽信傳聞了?!表椙辔鄽鈶嵅灰?。“池郁好可憐啊?!贬夺段亲?,有些郁悶,“我也傳過他的壞話,嗚嗚嗚?!?/br>“不怪你?!卑坐Q風安撫岫岫。“對了,我們把這個視頻發到網上去吧!發我們學校貼吧去,讓更多人看到池郁其實是被冤枉的!”岫岫提議。“不行?!卑坐Q風和付故淵異口同聲。“為什么???”岫岫不理解,“我們得想個辦法給池郁伸冤啊?!?/br>“因為這會對池郁造成二次傷害的?!卑坐Q風說,“沒有人愿意自己被毆打欺負的視頻被更多人看見,這是在幫池郁的倒忙?!?/br>“對哦,好吧?!贬夺队魫?,“那該怎么辦呢?我該怎么才能幫助池郁呢?”“你只要在其他人和你提起這件事的時候,發出不一樣的聲音就好?!卑坐Q風說,“不一樣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是會被聽見的?!?/br>“好?!贬夺饵c點頭,“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池郁在你們學校,還會被人欺負嗎?”付故淵剛想說不會,突然想起初見池郁時,他身上的那些淤青傷痕。那時候付故淵有問他的傷是從哪來的,池郁當時是回答不小心摔倒的。難道那幾名混混糾纏池郁糾纏到新學校來了嗎?!“池郁這都遇見的是什么人啊?!表椙辔喔锌?,“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br>“以后不會了?!备豆蕼Y突然開口,他沉著冷靜,一字一頓。“我不會再讓他受到欺負了?!?/br>第47章太敏感臨近中午,發覺真相的幾人心緒復雜地分別。付故淵和項青梧準備騎自行車離開,白鳴風和岫岫互住隔壁,自然一起回家。“那我和鳴風哥先走啦?!贬夺冻硗鈨擅猩鷵]手道別。“路上小心?!备豆蕼Y頷首。“阿白,你英語暑期作業做完沒???做完了記得拍照給我看看?!表椙辔嘟o白鳴風使眼色。“知道了?!卑坐Q風都習以為常了。“阿白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項青梧雙手抵在一起,比了個特別像蘋果的愛心。白鳴風裝作沒看見,朝項青梧和付故淵揮手道別,帶岫岫走了。二中距離他們家遠,這也是岫岫上學住校的原因,兩人決定乘地鐵回去。不過兩人剛一起往地鐵口走了幾步,岫岫突然問:“鳴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