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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大了怕惹人心煩。宋景曜看著這一幕,頭一次覺得,自己可真他媽是個混蛋。他不僅將有象征意義的玩偶隨意許給別人,還這樣對待楚暮,明明不是早就下定決心要對楚暮好的嗎?宋景曜這么想著,突然陷入一種自我唾棄以及自我厭惡之中。他猛地伸手抽了自己一耳光,聲音之大,讓楚暮捂著嘴巴詫異的看向自己。他這一巴掌下了狠力氣,將自己的臉都抽得偏了過去,白皙的皮膚上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對不起……”他一邊說著,一邊又當著楚暮的面再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宋景曜這種瘋狂到病態的樣子讓楚暮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快步上前將宋景曜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輕聲道:“別打了別打了?!?/br>而宋景曜只是抬眸愣愣的看著他,很快卻又將自己的手從他手里抽了出來……第五十章我原諒你了他像是要將全部多余的怒火全部發泄在自己身上一般,沉默著,面無表情的扇著自己。眼眸中毫無情緒起伏,如果不是胸腔微微起伏,他就像是一個不會思考的機械玩具。“不要,不要這樣?!背翰恢浪尉瓣椎降资窃趺戳?,他當然不能明白宋景曜的自我厭惡與自我剖析,他只是覺得宋景曜再這么打下去,遲早會出事。“對不起……”宋景曜的雙眼直勾勾盯著那個玩偶。就像是看起來憨態可掬的娃娃,突然幻化成索命的厲鬼,拖著鮮血淋漓的身軀拼命往他身體里鉆。楚暮哭著抱住宋景曜,guntang的眼淚全部落入了他的背上,隔著薄薄的衣衫又一點一點滲入他的心間。宋景曜覺得好可怕,他童年時的噩夢,母親那種歇斯底里的瘋狂,現在又被他全部加諸在了楚暮身上。他終于,終于變成了那個,他自己最討厭的人。他想哭,想喊,可是喉嚨里干澀異常,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他就像是被困在深淵底端,任憑他如何呼喊,也沒有辦法掙脫這片絕境。“不要打了,宋景曜你不要這個樣子,我害怕,我原諒你了,你不用給我道歉,我不走不走,求你了?!背罕е尉瓣卓薜醚蹨I模糊。他嘴中無意識的呢喃,全然不知道就是這么一句話,成為照入宋景曜幾近枯涸內心里的光亮。世界在他眼前亮了起來,面前人的面容逐漸清晰起來。宋景曜伸手顫抖的撫上楚暮的臉,但很快又像被灼傷一樣,迅速放開。他認為已經對楚暮造成這樣傷害的人不配碰他,可是楚暮又像是懸掛在頭頂的驕陽,那么暖,那么耀眼,讓他又情不自禁想靠近。宋景曜頭一次生出自卑的情緒,他想躲開,但身體卻貪戀楚暮的溫暖,不愿意離開。楚暮像是感覺到了他的糾結,紅著眼睛拉起宋景曜的手,包裹在了自己臉上。他一邊哭著,一邊朝宋景曜咧出一個笑容:“我不走,我乖乖聽話,你不要這樣的傷害自己好嗎?”宋景曜皺眉,用自己粗糲的手指拭去楚暮眼角的淚珠,可是不管他如何擦拭,總是很快被新的淚珠取代。“別哭。都是我的錯?!崩碇侵匦禄鼗\,宋景曜哽咽著說道。于是楚暮又落入了這片溫柔的陷阱中,全然忘了自己在這段感情中所受的傷害。他總是這樣,幾近于無限的去包容宋景曜的一切,卻忘了沒有自尊的愛,又何嘗能夠得到他人的尊重,予取予求從來都不會讓人學會珍重。三個彼此陌生的人,就這么開始生活在了同一片屋檐下。宋景曜看不到楚暮的惶恐,也看不到阮密與楚暮之間的齟齬,他總是自以為是的覺得,一切就如同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美好,那么平靜,看不到在這一切平靜之下被掩蓋的暗流。楚暮從不敢過問宋景曜和阮密之間的關系,他怕聽到那個他害怕的答案,自欺欺人的自我奉獻,想著等哪一天宋景曜膩了,厭倦了,就如同他來那天一樣,一個小小的包裹,就永遠消失在宋景曜的世界。他清楚的了解到,宋景曜在他身上有種執拗的占有欲,在宋景曜還需要他的時候,他不能離開,這是他對宋景曜的承諾,卻忽略了士之耽兮猶可脫也的薄涼。楚暮不知道宋景曜用了什么方法從阮密手里將那個作為導火索的玩偶要了回來,重新擺放在床前。因為這個,楚暮總覺得有點對不起阮小姐。他明白女孩子總是對這種毛絨玩具毫無抵抗力,或許她只是真的覺得玩偶很可愛,是他自己反應過度。之后的幾天他都有點躲著阮密,但令他詫異的是,阮密似乎根本沒將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往心里去。阮密眼里,楚暮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他們這種富人家庭長大的孩子,會理所當然的覺得,世界都是圍著自己運轉,從而看不起那些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其實也不是看不起,不過是由心底而生的輕蔑。這一點楚暮也在宋景曜身上領教過,他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就像那次在楚暮家中將人民幣撒下那次。飛揚的人民幣,更像是楚暮被他踏在腳底的可笑的自尊。這天晴空萬里,和煦的陽光灑在綠茵茵的草坪,柔和的風像是要拂去一切煩惱。在家悶了幾天的阮密說什么也不愿意再悶在家里,拉著宋景曜就要往外面跑。她想去的地方無非就是什么商場,或者是晚會,宋景曜不樂意陪。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無法明面上直接拒絕阮密,只得求助似的望著楚暮。楚暮抱著狗無能為力的搖搖頭,如果阮密連宋景曜的鎮不住,難道還能指望她能聽自己的話。宋景曜求助的眼神太過于露骨,讓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阮密都無法忽視。她皺皺眉,順著宋景曜的視線看去,楚暮心中咯噔一跳,下意識心虛的以為,阮密是識破了自己與宋景曜之間畸形的關系。但是顯然阮密理所當然的忽略了他的存在,而是緊緊盯著他懷里的小奶狗。小奶狗已經不能再叫做小奶狗了,它像吃了激素一般瘋長,現在已經隱隱有了種族基因里威猛的樣子。“你想把它帶出去?”阮密像奶狗的方向指了過去,宋景曜看了看楚暮,突然開竅。對啊,他可以把楚暮帶出去,這樣自己就不會無聊了。他點點頭,上前去一把拉住楚暮,阮密只當是帶狗出去,當然不能缺了保姆的照顧,對于他的這種行為不置可否。解了禁的奶狗,撒丫子在草坪里狂奔,阮密牽著狗繩拉都拉不住,只能小跑著跟上奶狗的步伐。宋景曜就和楚暮并肩走在林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