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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望海笑著搖頭,“沒關系,我理解你,其實大家都一樣,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也有不為外人道的秘密,對吧?!?/br>須旭嘆了一口氣,蹭地站起來,他自知已經說不過邢望海,對方見招拆招,毫無破綻。他知道怎么對付楊鷗,可對于邢望海簡直是摸著石頭過河,再對戰下去,幾乎是一邊倒地失利。他是個聰明人,不需折戟損甲全盤托出,對方既然已經給了臺階,那就順勢而下。他看了楊鷗一眼,然后看回邢望海,故作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未來,總是充滿變數的,你們這么囂張,就不怕被反噬嗎?”楊鷗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邢望海拉住他,輕輕搖了搖頭。“不怕,如果有什么后果,我已經做好準備承擔?!毙贤ι享毿竦哪抗?,堅定道。須旭本來是想摔門出去,奈何酒店的自動反彈門不容他作出這個舉動。他煩躁地拉開門,頓了一下,回頭剜了兩人各一眼,才心滿意足離去。確定須旭真得徹底消失在兩人面前,邢望海忽然嘆了口氣。“怎么了?”楊鷗盯著他,完全沒有之前的劍拔弩張,恢復成了他熟識的邢望海。“鷗哥,”邢望海的聲音幽幽,眼神也幽幽,“你每次就讓他這樣隨便進門,來打擾你?”楊鷗自知現在必須坦白,還要積極撇清關系。立刻做舉手投降狀,“是我沒考慮周全,我干脆自掏腰包換間酒店算了,離得遠點兒,他來找麻煩的機率也會下降......”“你這樣是治標不治本?!?/br>楊鷗習慣性地攬過他,揉了一把他的頭發,柔聲問:“怎么?你有好主意?”邢望海的鼻息撲進楊鷗鬢角,略帶委屈道:“欸,敵人太強大,還沒想出來呢......先暫時這樣吧,如果你大動干戈,我只怕會造成反效果,像他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說不定被你這樣一激,又觸到啥點了呢?,F在就希望你快點拍完戲,那樣就好了?!?/br>楊鷗戲謔,“對了,你剛剛真得表現挺精彩的,簡直嘆為觀止,看來我以前的擔心都是多余的?!?/br>邢望海白他一眼,“你擔心什么?”楊鷗斟酌著開口,“我總覺得你太單純了,很容易被人欺負。沒想到.....”邢望海得意地輕哼一聲,“沒想到我很厲害,對吧?”“厲害,太厲害了,弟弟真厲害!”楊鷗眼角彎彎,嘴角彎彎,將手臂緊了緊。邢望海勾住楊鷗的脖子,將唇送到楊鷗眼前,輕輕印了個吻。兩人的興致并沒有被須旭毀壞,相反的,似乎成為了助燃劑,讓他們一對上眼神,就著火。身體交融就是最好的舒緩劑。邢望海被楊鷗掰開,被推向情/欲的極致高峰,最后大汗淋漓地跌落至床鋪。他忍不住想,想那些錯亂的畫面,像林中的孢子一樣,細菌似地蔓延、生長,根本沒辦法熄滅。他好像聽見了一聲嘆息,像是來自他自己,又像是來自楊鷗,分辨不清。他們在這聲嘆息里起伏,同時深陷。125.楊鷗是被邢望海痛苦的哼唧聲吵醒的。他隨手點開了床頭燈,斜下打在邢望海的臉頰,大汗淋漓。楊鷗一驚,立時湊近,拍了拍對方的臉,他不敢下重手,卻又找不到更好的辦法。邢望海痛苦地蹙著眉,一只手還壓在胸腔上,看起來糟透了。楊鷗知道大事不妙,撩開邢望海汗濕的額發,探了探體溫,好在沒有發燒。“唔——”邢望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嗓子火燒火燎一樣,“我想吐......”“好好,你忍一下,我扶你去衛生間?!?/br>哪知,邢望海根本沒有力氣,身子面條一樣軟,楊鷗干脆打橫抱起他。邢望海抱著馬桶幾乎是干嘔,先吐出來的是黃色胃液,后面只有白色泡沫。楊鷗一邊心疼一邊猶豫,卻束手無策,只能撫著他的背,為他分擔一些痛楚。等到終于連唾液都吐不出來了,邢望海臉色慘白,斜斜歪在一旁。意識最后殘留的畫面,是楊鷗遞過來的毛巾,溫熱地拂過他的臉。楊鷗再次把吐完直接陷入昏睡的邢望海搬回了床。他站在床邊,久久打量著睡著的邢望海。他睡相很乖,呼吸再次恢復均勻,如果不是汗濕的頭發結成一縷一縷,他差點將剛剛的插曲當成錯覺。楊鷗心里很亂,想到了許多,每一個想法都匯聚成一個末端,最后擰成一個結。邢望海應該是生病了,其實早就有苗頭,但他卻因為沉溺在愛情里,忽略了。明明在“敵人”面前,他還能生龍活虎,進退自如;明明睡著前,他還眼睛發光地看他,說著有些白癡卻甜蜜的情話。沒想到,在排山倒海的疼痛面前,邢望海被直接摧毀。他不知道邢望海像這樣瞞著自己,渡過了多少個痛苦灼心的夜。他靠著邢望海躺下,感覺到年輕的軀體由火熱變得冰涼,像是灰燼燒過,一使勁,就要散開。他發現自己抱著他,手卻不由自主地發抖,好像中了癔癥。他被命運玩弄,當作囚徒,這次,他又被釘上了十字架。他從來沒有這般仇恨過自己的壞運氣??伤譄o處申訴,難道真得要怪老天爺,總是設置障礙,防止他獲得幸福。如果邢望海真得出事了,他根本就原諒不了自己。他死死抱著邢望海,聽到了自己無法壓抑的抽泣,直到天光。正文第84章126.楊鷗活到現在,也聽過不少謊言了,最蹩腳之一的就是邢望海醒來對他說,我不疼,沒事。他自然不會相信,蹙眉看他,肅聲,“不要逞強?!?/br>邢望海體內忽然起了一陣痙攣,他不敢表露痛苦,可起身時搖搖晃晃,著實瞞不住了。楊鷗扶他,邢望海放棄抵抗,虛弱地指著背包,“藥,我得吃藥了?!?/br>楊鷗視線隨著他吞咽的動作凝滯,忍不住問:“為什么要瞞著我?你病得這么重,卻什么都不說......”邢望海自知不能再搪塞下去,否則就是斷了他和楊鷗的出路。盡管事實真切到痛,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