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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普嗎?在我印象中,這個牌子恰好是上個月向VIP發了邀請函......沒想到,您能把男裝也穿得如此有風味?!?/br>任何女人都拒絕不了恭維,尤其是來自美男子的恭維。曲婳露出了刮目相看的表情,“楊老師也關注時尚?”“我早些年走過NrisVanDoten的T臺,有幸獲得設計師青睞,拍過幾次廣告,所以稍稍有點兒私交.......”楊鷗頓了一下,不想顯得太自大,話題自然又轉到曲婳身上,“安德烈一向脾氣古怪,吹毛求疵挑選客人,我記得他有一句口頭禪‘讓我追隨流行不如去死’,曲老師既然能成為他的座上賓,想必交情匪淺吧......難道是,靈感繆斯?”雖是一番奉承,但曲婳聽得喜笑顏開,她的確在穿衣打扮上自有一派想法,并不喜歡隨大流,所以一直走得曲高寡合路線。安德烈是NrisVanDoten的首席設計總監,也是她多年私交好友。楊鷗剛剛的每一句,直戳她心間,立刻拉近了倆人距離,增添不少好感。“楊老師過譽了,”曲婳勾唇一笑,殺傷力十足,“但你的確說對一點,我同安德烈關系不錯,他那臭脾氣,我早就習慣了?!?/br>楊鷗面帶微笑點點頭。他們的主要拍攝地就是當初楊鷗試鏡的那座小鎮,常年天氣灰暗,空氣干燥,初冬的風一吹,脖子都會跟著一縮,典型的西北氣候。山坡上有成片的白皮松,已經是凋落的季節,松針厚厚積在地面,踩上去像棉絮一樣軟。第一場內景戲在教堂。少年時期的吳翔宇和母親在教堂做禮拜,即使這不是他心中所愿,但迫于母親壓力,不得不前往。曲婳飾演的就是吳翔宇母親,冷麗雯,這是一個強勢、控制欲極強的女人。因為早年丈夫的背叛,不得不含辛茹苦獨自拉扯一雙兒女。自從女兒失蹤后,整個家庭雪上加霜,母親將全部希望寄托在了兒子身上,對他愈發嚴格。吳翔宇身心得不到喘息,表面上竭盡所能做孝子,但實際上因為常年的壓抑,心靈逐漸扭曲,從那時起,智商過人的他就已經有了反社會人格特征。吳翔宇少年時期的演員并不是須旭,是由一個新人男孩扮演,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大熒幕,面龐雖然生澀,但演技渾然天成,即使與戲骨曲婳對戲都能接住,令在場所有人暗自驚嘆,不得不佩服易一群獨到犀利的選角眼光。楊鷗還沒上戲,便在一旁觀摩。背景是反季的夏天,演員們自然穿著單薄,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大伙兒裸露的肌膚上均布著一層雞皮疙瘩,說話都有隱隱的白氣,但沒人會真正抱怨這些,一旦入戲,感知只會隨著角色走。為了凸顯出冷麗雯被瑣碎生活折磨的狀態,曲婳的妝容異常憔悴,她甚至從前天開始都沒怎么吃飯,僅靠營養劑維持體力。冷麗雯一副虔誠姿態,雙手合十交疊,抵在胸前,面對教堂正中央十字架,念念有詞:“生有時,死有時;栽種有時,拔出栽種的也有時......”(釋1)少年吳翔宇在一旁面無表情,他站立在母親身后,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似乎在摩挲著什么東西,透過褲袋那邊的形狀,看起來是個堅硬長條形狀物件。一縷陽光從教堂側面玻璃斜射進來,圈住了閉眼祈禱的冷麗雯,冷麗雯的聲音融進這道光中。光的背后,吳翔宇年輕的臉被拉扯出的陰影切進黑暗。整個畫面雖然是亮的,卻依舊顯得壓抑,甚至有種蠢蠢欲動的殘酷。鏡頭越過冷麗雯,聚焦在了吳翔宇的局部,給了一個特寫——他的手埋在褲袋中,布料隨著動作起伏,像是在等待某個時刻,讓藏在薄薄褲袋中的東西重見天日。現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屏氣凝神,也跟著兩位演員陷進了故事氛圍,直到易一群親自喊“Cut”。楊鷗意識到這次的同事各個都不容小覷,稱得上強勁無敵。同他以往拍電視劇相比,的確是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怪不得邢望海當初在易一群的劇組,一度焦慮得失眠。換成現在的自己,也不一定能順順利利抗過去。“了不起吧,他才十四歲,就有這么厲害的演技了?!?/br>楊鷗身形一僵,循著聲音回頭,果然是須旭。雖然今天沒有須旭的戲,但他在場也不奇怪,畢竟是男一,過來看看、了解進度,簡直是情理之中。須旭根本沒有顧忌楊鷗臉色,繼續:“看著他的表演,讓我想到一個人?!?/br>楊鷗沉默,腳尖已經做好逃離準備。“還記得我們當年一塊兒看話劇嗎?你說,你在等一個能夠和你共鳴的人,知道你真正追求的是什么?!?/br>“你想表達什么?”“我們有過好時光的,那時候你什么心里話都跟我說,”須旭借著楊鷗的話頭,擺出懷念架勢引申,“我以前沒有被一個人那樣放在心里過,后來也沒有......”楊鷗不耐煩得打斷他,“我跟你已經沒有關系了,如果你想跟我來討論劇本,研讀劇情,我歡迎,但如果你想其他的心思,恕不奉陪?!?/br>被這樣堅定的拒絕,須旭仍不氣餒,他故意靠近一步,縮短兩人的社交安全距離,好像理所當然似的,聲音低低,“楊鷗,我過去錯了,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對你好,我來補償你,行嗎?”當然不可能。須旭并不是自由身,他有金主在后。更何況,自己如今同邢望海如膠似漆,不分你我。即使沒有邢望海,楊鷗也不可能給須旭任何挽回錯誤的機會。他把須旭架上過神壇,珍惜地對待他,可對方并不領情,見利忘義,背叛得輕而易舉。須旭呢,并沒意識到自己曾經的行為有多么傷害人,好像認為自己只是不小心犯了糊涂,只要用最擅長的服軟姿態,哄哄人,花言巧語一番,對方就能立刻心軟原諒。這招行不通,還有深情款款的招數,須旭仿佛并不懼怕楊鷗的白眼,恨不得拿出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可笑干勁。僵持的氛圍在下一秒打破:易一群走了過來,熟稔地拍著須旭的后背,再轉向楊鷗打招呼。楊鷗尷尬地笑了笑,趁機扯了個理由開溜。須旭還想作勢挽留,但楊鷗丟下一句“啊,曲老師休息了,我去找她聊聊,順便取取經”,早已利索朝曲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