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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過什么。李鈞承對萬火說,陽光太刺眼了。然后,萬火只能捂著嘴,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這是最后一鏡,是一個優美緩慢的長鏡頭,從兩人的臉上掠過,經過那個黑暗的房間,滑過城市,最后延伸到湛藍的天空,鏡頭掃到太陽的光輝,沒人可以直視,整個故事戛然而止。他在夢里夢見過這個場景,沒人比他更能體會那種不可思議。現在,夢境變成現實,合理的形象與眼前的畫面交/合,一切夢中的感官都變得非常清晰,非常非常清晰。楊鷗對著邢望海緩緩說出了臺詞。邢望海面色紋絲不動,但只是一瞬間,他的眼睛里泄露出了恐慌。他離楊鷗的距離較遠,無法準確地讀到唇語,所以只能一邊在心里默念對方的臺詞,一邊靠心算時間,恰當地說出自己的臺詞。他的五感失去了一感,只剩下右耳有微弱的音感。他像是在登峰造極時被忽然拋棄的可憐蟲。他望著楊鷗,不,是萬火,臉上像涂了蠟似的,有一種詭異的光亮。他知道楊鷗已經完完全全地入戲了,而他被摒棄在他們演繹的故事之外,只能忍受折磨。邢望海的喉嚨突然梗塞。“CUT!這場得重來!剛剛李鈞承沒有反應過來,動作都不連貫!”導演在對講機里吼道,楊鷗被嚇了一跳,緊接著,他發現邢望海緩緩蹲在了地上,然后一動不動。楊鷗死死盯著邢望海,他還沒分清楚,這是屬于李鈞承的反應,還是屬于邢望海的,他依然沒從戲里抽身。大概過了好一會兒,有人發現不對勁,朝邢望海奔去。邢望海手腳都在微微抽搐著,看起來可憐極了。楊鷗忽然回過神,撥開其他人,從地上扶起邢望海,把他攬在自己懷中。他不顧往日斯文的形象,第一次在劇組怒吼出聲,“還看什么看啊,趕緊把人弄到車上送醫院??!”邢望海的助理站在醫院走廊里打電話,楊鷗一下戲就心急如焚地趕過來,助理李哥朝他使了個眼色,楊鷗會意,指了指面前的VIP病房,用口型問“醒了嗎?”李哥捂住話筒,悄聲說:“我也不清楚,剛剛醫生來看過了,說沒什么大事?!?/br>“其他人呢?”“醫生說他需要靜養,所以在你來之前都回去了?!?/br>楊鷗點點頭,拉開黃色的木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邢望海換了身病號服,緊閉著雙眼,安靜地臥在白慘慘的病床里。他原本飽滿的臉頰,有微微凹陷的趨勢,睫毛隨著呼吸在顫動,嘴唇泛白,雖然沒有任何皮rou之傷,但楊鷗看著他,卻有種劫后余生的錯覺。邢望海的手露在被單外,手背暴起的青筋上插著留置針,這使整個人看起來更脆弱了。楊鷗屏住呼吸,他不敢打擾邢望海,他希望哪怕只有這么一晚,邢望海能夠安心地睡到自然醒。病房的門被拉開了,李哥走進來在楊鷗身后耳語了幾句。楊鷗臉色變了變,兩人一同從房里退出來,回到了走廊。“你的意思是,他什么毛病都沒有?”楊鷗問話的模樣有些可怕,“這不可能,肯定是醫生搞錯了,我覺得他們應該再跟邢望海好好檢查一遍。邢望海親口對我說的,說他左耳聽不見......還有,他在我面前抽搐著……差點昏厥......”“焦慮,醫生說這些可能都是焦慮引起的?!崩罡缭噲D同楊鷗解釋,“醫生還說了,如果實在不放心,我們可以轉到省城的大醫院,照個CT看看?!?/br>“那就去啊,不,不去省城,直接回焱城,去焱城首醫,讓專家會診,好好瞧瞧?!睏铤t語氣雖急,卻是實實在在的關心。李哥撓了撓頭,有些為難道:“楊老師,是這樣的,邢老師的舅舅明早就會到,到時候看他怎么決定吧。畢竟這個情況,你跟我都做不了主,是吧?!?/br>楊鷗終于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一臉歉意道:“你說得對,是我急了,邢望?,F在這樣,的確得讓他的家人來照顧?!?/br>離開之前,楊鷗想再看邢望海一眼。李哥十分知趣地留楊鷗一人在病房里。楊鷗走到病床的一側,稍稍撩開被單,輕輕握住邢望海的手,用拇指摩挲起邢望海露出的手腕,感受著那里的溫度。邢望海的脈搏很穩定,柔軟的皮膚在楊鷗寬大的掌心里微微緊繃,他這么安靜,又這么生機勃勃,像一頭沉睡的小獸。楊鷗不敢想象,這樣美好的一個人,如果真發生了什么意外,那會是怎樣的人間慘劇。楊鷗溫柔地替邢望海蓋好被子,然后低下身,讓自己的呼吸埋在沉睡的男孩頸側,充滿著無限柔情。“晚安,弟弟?!睏铤t分外留戀地說。邢望海做了一個夢。在夢里,攀巖的人是他自己,他的背包里待著一只貓咪。他想攀到巖縫那邊休息,貓咪耐不住性子,不等他爬穩,就自顧自地爬出背包。當貓咪向外爬時,他就感覺到重量從背包一邊移到另一邊。他焦急地叫它停下,可貓咪置若罔聞。接下來,他感覺到毛茸茸的爪子踩在他的肩膀上,然后踩在頭頂。貓咪越過他,粉色的腳墊被棕色的毛裹住,像靈巧的云朵,接著他看見,小貓重心不穩,喵嗚了一聲從他身邊滑下去,他一動不敢動。他驚恐地朝下望,心也跟著貓咪下墜,寒冷的風在耳邊刮過,他聽不見一點兒回聲。然后,突然間,他渾身大汗地醒來。邢望海直直地坐在床上,抓著衣領,一時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里。他不太明白這個夢的意義,但他意識到,他一定不能讓背包中的那只貓咪跑出來,那會要了他的命。“你醒了?”葉嶺正在艱難地削一個蘋果,他放下水果刀,直愣愣地看著邢望海。“我......我在......”這個問題還沒問出口,邢望海已經意識到自己在醫院了。頭頂的天花板是白的,墻也是白的,就連床也是白的。一切都是光禿禿的白,看起來叫人沮喪。“我睡了多久?”邢望海問。葉嶺看了一眼手表,“我是昨天早上六點左右到的,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一刻,差不多睡了一天半吧?!?/br>邢望海沒太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