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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樂子,終于忍受不了,打算借著一個月出宮一次的機會去外面采購話本。說干就干。第二日易詞就帶著邱涼出了宮。易詞頭上帶著面紗,邱涼依舊是宮女的打扮,兩人身后例行跟著四個侍衛。易詞直接帶著邱涼殺奔到書坊,書坊里的商家還來不及問易詞要什么,易詞就一口氣說道:“店家給我把所有的話本都拿出來?!?/br>商家一開始還當是有人胡鬧,但當他抬頭一看,瞅見了易詞身上穿著的用金絲刺繡的華貴衣裳,他立馬換了副討好的面容,讓店小二帶著易詞來到了專門放置話本的書架上,自己則在一邊候著,讓易詞慢慢挑選。易詞視線從架子上掃過,書架上起碼放置了上百本話本。這個數量已經是極為驚人,畢竟話本興起還不到一月的時間??梢灶A想,受到百姓歡迎的話本將會越來越多,甚至話本將會成為與詩歌同等地位的一種文學形式。易詞專心地掃過一行有一行話本,在如此仔細的挑選之下,還真讓易詞找到了十來本沒有看過的話本。他讓店小二把這些話本挑選出來,告訴店家以后有新話本出來記得給他留著,他每月都會派人來取。店家歡天喜地答應了易詞,在易詞走后還戀戀不舍地瞧著易詞離開的方向。那些話本易詞都讓身后的侍衛提著了,畢竟他們硬要跟著,總歸要出點力氣。余下的時間易詞不緊不慢地閑逛著,當易詞路過一家酒樓時,忽然瞧見一道頗為眼熟的身影。那身影跟他一樣帶著面紗,瞧不見面容,那身影易詞卻是熟悉的。易詞想了想,終于意識到這人是誰,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宇相杰不是離開秦都了么?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還有一章第33章宇相杰從酒樓中走出來,卻并不急著離開,而是在酒樓門口等著什么人。沒過多久,另一人走了出來。那人頭戴著斗笠,穿著僧袍芒鞋,雖然脊背挺直,卻仍能看出其是一個年歲已大的老人。易詞自然而然聯想到一個人,宇相杰的師父巨源僧人。易詞留了個心眼,大街上不好停留太久,于是假裝閑逛了一會兒就回到了宮中。到了宮殿,易詞喚來洛安,讓洛安跟著宇相杰與巨源僧人,看看他們一路來到秦都到底是為了什么。想到之前宇相杰三番兩次登臨石忠老人府邸討要書的事情,易詞直覺地認為這師徒老人來到秦都不是什么好事。邱涼問易詞:“你說這兩人來秦都干嘛,我看八成是為了石忠老人的書。呸,這兩人也太不要臉了!”易詞蹙眉:“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但我總覺得他們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否則不會隱藏面貌,偷偷來到秦都?!?/br>邱涼道:“那肯定就是為了書唄,你說石忠老人要是死活不肯給書,這師徒兩人會不會……”邱涼的語氣神秘,顯然是有不好的猜測。易詞擰緊眉頭,心中的不安卻更加重了。洛安很快搜尋到宇相杰與另一個頭戴斗笠的僧人的蹤跡。洛安身有內力,聽覺比其他人更加敏銳,因此聽到了兩人之間的交談。只聽到宇相杰叫另一人師父,洛安終于確定這個頭戴斗笠的僧人是巨源僧人無疑了。只見兩人一路繞行,最終來到石忠老人的府邸。宇相杰上前叩響門環,大門很快打開,宇相杰與巨源僧人走了進去。洛安足尖一點,趁著人不注意也飛入了庭院之中,便見到宇相杰與巨源僧人兩人在下人的帶領下徑直來到了大堂。石忠老人就在大堂外站著,顯然是早已知曉他們二人會來的消息。“巨源師兄?!笔依先丝粗旅⑿让忌颇康睦先?,眼神唏噓復雜。多年前的恩怨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化消磨,此時見到巨源僧人,石忠老人仿佛透過巨源僧人見到了年輕時候的他們。昔年的他們意氣風發,如今墨發便白發,歲月在臉上刻下一道道皺紋。“石忠師弟?!本拊瓷撕囟Y。他的眸光落在石忠老人身上,見到石忠老人那一雙蒼老的眼睛。聽說石忠師弟的眼睛快要看不見了?想到這一點,巨源僧人很好的掩飾住了眼里的精光。巨源僧人走進了屋子,坐在了石忠老人身后,宇相杰恭敬地站在巨源僧人身后,直勾勾地盯著石忠老人,眼中帶著十足的惡意。石忠老人曾數次叫他滾蛋,今日也照樣無視了他。不過沒關系,一會兒石忠老人最好是聽話,不然有他的好果子吃!在一番寒暄之后,巨源僧人說出了今日來的目的。巨源僧人飲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地悠然道:“師弟啊,你我都老了,也該找一個傳人了。你難道忍心讓你的畢生心血失傳嗎?相杰他是我的關門弟子,是一個好苗子,不如……”石忠老人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他一開始還真的以為巨源僧人是想到兩人都老了,這可能是他們兩師兄弟一生的最后一次見面,所以特意來秦都看來。沒想到繞來繞去,始終繞不過這個目的。石忠老人在心中嘆了口氣,他放下茶杯,語氣中帶著幾分心灰意冷:“你回去吧師兄,我已經找到傳人了?!?/br>巨源僧人眼皮一跳,抬手示意宇相杰不要驚慌,他放下茶杯重重擱在桌上,笑著問石忠老人:“哦?不知道是誰?”石忠老人實在不欲與巨源僧人和宇相杰糾纏,在提到這個傳人時,石忠老人面容稍霽,眼中閃過滿意,“是誰你們就不用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師兄,你們還是死了這個心思吧?!?/br>巨源僧人重重一拍桌子,方才還慈祥的面容頃刻間怒容滿面:“石忠,自己的師侄你不教授也就算了,還把畢生的心血交給別人,你這分明是背叛師門!”石忠老人的面容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他以為他的師兄老人會改變一些,沒想到還是跟年輕時候一樣。石忠老人咳嗽道:“師兄,我的畢生心血要交給什么人是我的事。背叛師門這個罪名何必加在我身上,畢竟,昔年得到師父傳承的人是你?!?/br>誠如石忠老人所說,得到師父衣缽傳承的人是巨源僧人。石忠老人于繪畫一道上的領悟,更多是靠他自己,是長達數十年磨煉的積累。巨源僧人面對這一點也無話可說。石忠老人疲憊地閉上眼睛:“你走吧,師兄。昔年答應你的一個要求,在與你徒弟文斗時我就已經還上了,我們的恩怨早已經兩清了?!?/br>巨源僧人默然,他的思緒仿佛回到了當年。昔年,他與石忠一同在師父田其昌那里學習繪畫。巨源是石忠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