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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將穆澤蒼甩了下來,穆澤蒼頭朝下,臉擦到了沙子,火辣辣的疼著,他的腳還掛在疾風身上的馬蹬上,將疾風也扯了下來。后面的不少士兵也紛紛墜馬,一時間馬的嘶鳴聲和人的咒罵聲混在一塊。不知滾下去多久,穆澤蒼將自己的身體盡量縮成了一個球,護住自己,臉上傷口里混著沙爍,鈍鈍的疼著。幸好鎧甲還穿在身上,遮擋了后面的摩擦。終于觸到了地,穆澤蒼的腦袋一磕,眼前發黑,很快就昏死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穆澤蒼的眼皮上隱隱映出了火光,他努力了幾次,睜開了被粘住的雙眼。“將軍,您醒了?”耳邊傳來士兵的聲音,緊接著有一雙溫暖干燥的手扶起了自己,讓穆澤蒼靠在后面的沙丘上。穆澤蒼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里是個背風坡,他們大概是從坡頂摔下來的,被風沙掩埋。如今黃霾已經過去,他們大難不死,活了下來。穆澤蒼環視了周圍的士兵一圈,心下一沉。如今他的手下,已不足原來的五分之一,還有一些斷腿斷手的,沒有醫療條件,就只能生生的痛著。“是我的錯?!?/br>“將軍您怎能這樣說?”“是啊將軍,碰上事是誰也沒想到的,誰知道那幫龜孫子竟然每條路都埋伏起來了?!?/br>“要老子說還是把咱們陷于不義的那些王八蛋,竟然用假消息忽悠咱們?!?/br>“對沒錯,等我回去定要揪出那王八蛋!”穆澤蒼聽著他們的吵鬧聲,邊城的兵常年征戰,看慣了生生死死,即便是為自己兄弟親人的去世而感到悲傷,但他們更現實的意識到只有走出去才能說報復這一回事。穆澤蒼看了一圈,沒看到自己的愛馬。“疾風呢?”本來嘰嘰喳喳的士兵們瞬間就安靜下來了,空氣死一般的沉默。穆澤蒼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疾風它……死了?!笔悄莻€將自己扶起來的士兵說的。他們都知道疾風對穆澤蒼而言不同一般,從穆澤蒼還是一個少年郎是就陪他出生入死,戰場上疾風一往無前,毫不畏懼敵軍刺過來的刀槍劍戟。一人一馬走過了大大小小的戰役。“死了……嗎?”穆澤蒼喃喃自語,低頭愣神了一會,眼尾不經意地紅了。但現實不允許他傷心太久,穆澤蒼匆匆為疾風立了一塊小小的碑,只有一塊巴掌大的木牌,是穆澤蒼從腰上摘下來的腰牌。尸體沒有找到,疾風己經被黃霾掩埋在了厚厚的黃沙之下。“你生于自然,如今又回歸自然,”穆澤蒼撫摸著木牌上自己用劍刻上的字,溫柔的笑了,“也算是落葉歸根吧?!?/br>很抱歉,無法帶你回家了。一滴眼淚墜落,打濕了木牌上的字,洇開一角。-------------------------------------穆澤蒼他們已經完全的迷失了方向了,只能白天看太陽,晚上看北極星的位置,摸索著慢慢走,馬匹不夠,也沒有食物,死去的人越來越多,凝重的氣氛包圍著這支隊伍。自己失蹤的消息大概已經傳到了京城,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傷心,會不會有一點點的難過?還是將自己拋之腦后,徹底遺忘?穆澤蒼苦笑,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愛胡思亂想,腦中停不下來,有時候還會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個眉眼桀驁少年,正調笑著對自己喊秦先生,那人穿的衣服很是古怪,但穆澤蒼卻冥冥之中覺得那人就是皇上。眼前出現了一片綠色,穆澤蒼用力晃了晃腦袋,又是幻覺,還是海市蜃樓?但在走出一段距離后,他就知道不是幻覺,那真的是一片綠洲!大家都興奮了起來,身體上的疲憊好像瞬間就不見了,他們眼中冒著光,疾步向拿綠洲走去。他們已經跑不動了。有的人走得急了,雙腿使不上力,軟軟的倒在了沙地上,又用兩膝爬行著向綠洲爬去。絕處逢生的感覺。穆澤蒼在河邊喝足了水,嘆息一聲,仰躺在了草地上。綠洲里有很多小型動物,他們填飽了自己的肚子,終于不用再聽到那些陪伴自己的戰馬在死前的悲鳴。充分的補給后,穆澤蒼的隊伍只有四百余人了,他們休整過后,精神百倍的踏上了回家的路。穆澤蒼知道邊城的規矩,自己這時候已經是死亡人員了,他很是擔心邊關的戰事。jian細未除,主將又生死不知,本來是十拿九穩的戰爭因這些變故突然充滿了變數。穆澤蒼不知道朝廷會派何人來挑起主將之責,肖央不夠資格,王老將軍年老體弱,手下門生又多在西南歷練,思來想去都想不出最優方案。所以在穆澤蒼回城,得知陛下御駕親征時,會如此驚訝。留守的將士們也很驚訝于穆澤蒼竟然還活著,其中有一個人悄悄將自己縮了起來,準備伺機逃走,穆澤蒼眼尖的發現了他的動作,二話不說,一個飛撲將人反剪在地。“將他帶走審問?!蹦聺缮n對旁邊的人冷冷的吩咐。“是!”他大步跨出營帳,現在每分每秒對穆澤蒼而言都是煎熬,他聽見自己心臟血液逆流的聲音,一心只想趕緊趕到戰場,將陛下好好的護在身后。戰場上刀劍不長眼,萬一……只要是想到這個,穆澤蒼就覺得呼吸困難。他從馬廄里拉了一匹馬,翻身而上:“六到九營聽令,隨本將軍殺上戰場!”“殺!”許琛綸他們的戰場選在了邊城戰線往前十公里,穆澤蒼揚鞭策馬堪堪趕到,就看到了讓自己目眥欲裂的一幕。一支箭矢朝許琛綸氣勢洶洶而來,而許琛綸避無可避。“不!”穆澤蒼大喊一聲,抽出自己隨身的□□,以前所未有的強大爆發力將其擲出。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一下,穆澤蒼用槍不用劍這一章走劇情,往后就是兩人的互動啦☆、皇帝和他的大將軍22凌空飛來的長木倉跟凌厲的箭矢撞在了一起,箭被撞的拐了個軌跡。許琛綸見狀側身仰倒,伏于馬上,箭矢擦著許琛綸的臉頰而過,帶出一絲血跡。好險是躲過去了。許琛綸立身而起,勒緊韁繩,隔著千軍萬馬與穆澤蒼遙遙相對。穆澤蒼握著自己脫力的右手,手臂一直在止不住的顫。他緩緩勾唇,對許琛綸笑了一下,接著轉身,專心對敵。穆澤蒼的到來就好像是扔進熱水里的一滴油,無亂是敵軍還是北昌士兵,全都嘩然大驚。不同的是北昌士兵是欣喜若狂,而匈奴那邊就是不可置信,一片愁云慘淡。“大汗,這該如何是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