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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帶大爺一同沉進海里去。大爺掉下去了沒關系,扇貝里的寶石掉進海里那就很難搞了。時余這地方水深大概在一千米左右,靠他自己想要去撈那是天方夜譚。收拾完這一圈兒,然后就是拖地板,地板用海水先沖一遍,時余直接上了清潔劑,這味道有點刺鼻,一開罐就讓大爺皺起了眉頭。時余安撫的朝它笑了笑:“太臟了,得打點泡沫才可以?!?/br>大爺又扭過頭去了。時余拖著拖著,然后就遭遇了難題,他看著人魚屁股下面那一圈兒地方,為難的說:“您能不能往旁邊挪一挪?要不您到床上去休息一會兒?去海里游一圈玩一會兒也行?!?/br>大爺沒吭聲,但也沒動。時余很耐心的又重復了一遍,大爺還是沒反應……時余就心態有點爆炸了。他努力保持著和善的微笑,蹲到了大爺的身邊,對著海里頭還在追著大爺尾巴玩的小虎鯨招了招手。小虎鯨立刻就虎頭虎腦的支起了身體,把腦袋塞在了時余掌心中使勁蹭了蹭:“嗚嗚——嗚?”大爺沒關注他們,照舊目光深遠的看著遠方。“乖哦?!睍r余笑得十分雞賊,一手悄悄指了指人魚,小虎鯨歪著腦袋不明白時余的意思:[塞壬?塞壬怎么了?人類你想干什么呀?]時余又指了指大爺的尾巴。[哎嘿?]小虎鯨和時余是玩慣了的,頓時就理解了時余的意思,時余直起身來走到了人魚的背后,小虎鯨則是緩緩地潛入水中,游到了大爺的下方。時余比了個抓捕的手勢,小虎鯨瞬間破壞了游戲規則,從水里躥了出來,嘴巴張得老大,大有一副要把人魚連個兒都吞了的意思在里面。大爺瞬間反應了過來,尾巴一甩,就要把小虎鯨打下去,時余看準了時機,在大爺背后伸手一推——預想中的大爺落水沒出現。人魚的皮膚微涼又細膩,已經不像是人類的皮膚了,更類似于魚的手感,但是仔細感覺了一下又覺得更像人多一些,它很瘦,肩胛骨抵在時余的掌心中,存在感格外的強烈。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時余根本推不動它!這感覺,就像是在推墻壁!在時余發愣的時候,大爺已經轉過身來,時余看著已經被抓住的手腕和人魚微冷的眼神,他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跟您開個玩笑,別介意,別介意?!?/br>人魚看了時余許久,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態,居然突然笑了一下。這一下讓時余心頭危機感爆棚,下一秒,他就被扔進了水里,正正的砸到了小虎鯨身上,連帶著小虎鯨都被他砸進了水里,不知從何而來的水流包裹住了一人一魚,兩人在海里被卷的原地翻滾打轉,等到大爺終于網開一面放時余上來的時候,一人一魚就跟兩條死魚一樣,翻著肚皮躺在水面上,滿眼都是星星。人魚坐在亭子上,用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水面,掀起了淺淺的浪花,顯然他們的樣子很好的取悅了它。時余在海面上躺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把兜里的手機掏了出來——得了,什么新款手機受得了被扔到滾筒洗衣機里滾個二十來分鐘???他的新手機到手不過一天還沒摸熱乎呢就再度宣告報廢。……實慘。這導致了時余從亭子上爬上去的時候滿臉都是怨念,恨不得能把大爺掛牌讓它以身抵債。亭子上的泡沫也干透了,在地板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還殘留著一股清潔劑獨有的刺鼻氣味兒,時余一看就知道又得重來,心塞得不行。……要不干脆用水沖一下得了,懶得拖了。正想著呢,卻見大爺突然對他伸出了手臂。慣性使然,時余非常自覺地湊了過去。他原以為大爺是想要握他的手,沒想到時余的手剛放到它的掌心中,它便順著時余的手臂而上,繞過了時余的脖子,扣住了他的肩頭,隨即另一手也跟著握住了自己的手臂,形成了一個閉環。時余還蹲著呢,一臉懵逼:“……?大爺?您想干嘛?”人魚看了一眼扇貝床。時余秒懂,嘆了口氣就把手伸向了對方銀光閃閃的魚尾:“行,大爺那您的鱗片收著點啊,沒戴手套經不起您割兩道?!?/br>人魚就仿佛一只乖巧的娃娃,被時余公主抱了起來,時余也不確定自己抱著的地方是不是人魚的膝彎——下半段有點長,都拖地板了。時余三兩步走到了扇貝床里,將人魚放了下來,末了還順手捉了人魚的尾鰭在水里搓了搓:“抱歉,您這尾巴有點太長了,剛剛好像拖地板了,上面可能沾了清潔劑,我給你搓一搓?!?/br>人魚不置可否的認他搓洗,等到時余放了開來,才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將它安放在了珠玉堆里頭,隨即就躺了下來。時余非常知情識趣的出了扇貝殼,扇貝便閉合了起來。時余長舒了一口氣——得了,最大的障礙已經自動回避了,終于可以安心的打掃了。小虎鯨也逐漸回過神來,委屈在外面直叫喚,時余走到邊上安撫的說:“好了好了,一會兒給你弄瓶酸奶喝好不好?算是補償你了?!?/br>‘酸奶’這個詞兒小虎鯨有記憶,就是那種白白的粘稠的液體!特別好吃!它一看時余的模樣,又哼唧哼唧的叫了兩聲,時余無奈,豎了兩根手指:“兩瓶,兩瓶總可以了吧?……真是的,跟誰學的這么精!”小虎鯨這才歡快的叫了一聲,潛下水去玩去了。時余麻溜的把小亭里面徹徹底底的清潔了一邊,甚至拿了個海綿和拋光劑趴到了扇貝上面將扇貝給拋了個光,將上面還殘留著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藤壺殼之類的扒了個干凈。弄好之后,他看著仿佛在散發著光芒的小亭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成就感爆棚。下次一定要記得給大爺買個記憶海綿的床墊,實在不行買個水床也行,珍珠寶石是好看是貴,但是大爺因為它是條龍嗎?這怎么能睡得著?時余直覺性的把大爺能睡得著歸類為沒享受過好的,這才能硬著頭皮往下睡。就跟有些貧困地區的人一輩子沒吃過精米,覺得飯就應該是帶著硬殼的一樣。時余估摸著大爺按照地位和能力來說當個海王應該沒問題,結果一海之主天天睡破石頭,太慘了,真的是太慘了。他收拾完回了屋子,剛在沙發上躺了沒十分鐘,手機居然響了起來。時余:……?居然沒泡壞?還重新開機了?他拿起來一看,果然手機又頑強的自動重啟了,此刻微信正在叮叮咚咚的響個不停,是有人給他打了個視頻電話,他接起來看了看,是漁業局的那個老專家。老專家面色紅潤,和前幾天大相迥異,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