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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族人去查,雖然萬俟林木也不知道無啟族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不過聽起來很玄乎。池泱叼著面條,有些遲疑:“保安大哥……是誰???”吳虔站起來,說:“我去洗碗吧?!?/br>吳虔端著空碗進了廚房,萬俟林木“酒足飯飽”,趴在桌上,瞇著眼睛去看吳虔的背影。低聲說:“你說,沒錢先生這幾天情緒這么低落,像不像失戀?”羅參給萬俟林木擦完頭發,又拿來吹風機,給他吹頭發,說:“失戀?因為陳雨么?”萬俟林木搖搖頭,點了點自己的鼻尖:“據我所知,應該不是這樣,或許是因為保安大哥?!?/br>吳虔和保安大哥的確十分投緣。萬俟林木本以為,兩個人是呆的投緣,事實卻不是如此,呆的只有吳虔一個人,保安大哥是深藏不露。【歡迎光臨!】【歡迎來到,開心墓場!】迎賓小熊突然響了起來。鬼屋還沒有重新開業,因此不可能有客人,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這個時候來客人,難道是來……立碑的?要知道自從萬俟林木接手開心墓場之后,來立碑的就只有羅參一個人。羅參還算捧場,前前后后立了52塊碑,高檔經濟檔都有。噠噠噠!是高跟鞋的聲音,從門口進來大約五六個人。五六個,男男女女都有。從三十幾歲到六十幾歲不等。組團立碑?“歡迎光臨……”萬俟林木笑臉迎上去,還以為今天要開張,剛走近幾步,就聞到了別樣的氣息。原來并不是來立碑的客人,身上透露著沒事找茬兒的味道。打頭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穿的很高檔,踩著十二厘米的恨天高,昂著快要脫離地吸引力的填充物假臉,頤指氣使的走了進來。那女人路過池泱,多看了幾眼,十分輕浮的說:“小弟弟,長得這么可愛,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池泱后退了兩步,躲到一邊去沒說話。女人笑笑,繼續往前走,沖著萬俟林木走過來,上下打量他,剛剛調戲了池泱,這會兒見到萬俟林木,眼睛又亮了起來。“小弟弟,長得這么帥氣,怎么在墳場打雜?這是jiejie的名片,如果有需要,給jiejie打電話哦!”女人說著,遞過來一張名片,塞在萬俟林木手里。又說:“你們老板在哪里?把你們老板叫出來?!?/br>萬俟林木捏著名片,挑了挑眉:“不好意思,我就是老板?!?/br>“是你???”女人輕浮的調戲,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唰——”一把從萬俟林木手中搶回名片。指著萬俟林木鼻子,打自己的臉:“你就是這墳頭的老板?!長得也沒見得多好看,是你勾引了我弟弟???”勾引?弟弟?女人不等萬俟林木說話,連珠炮一樣劈頭蓋臉的攻擊:“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要我弟弟的遺產?!我呸!你這個勾引我弟弟的變態,就是你把我弟弟帶壞的吧???”萬俟林木挑了挑眉,聽著女人的話,終于漸漸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遺產。重點就是遺產。看來這些男男女女,應該是沒錢先生的親戚了吧。沒錢先生日記本里,那些嘲笑他是變態的親戚。那些幾乎把他逼上絕路的親戚……咔噠——吳虔正好洗了碗,從廚房里走出來,迷茫的看著那些沖進來找茬的親戚們。先是吳虔的招牌式迷茫。畢竟他什么都不記得了,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但是慢慢的,迷茫的臉僵硬住,一點點的風化,好像被嚴寒的狂風肆虐過。——變態!——我們吳家怎么有你這樣的變態!——麻麻,大哥哥是變態,和他一起玩也會變成變態嗎?——當然了,躲他遠點!別不學好!吳虔的腦海中閃過零零碎碎的片段,雖然不清晰,雖然雜亂無章,雖然縹緲遙遠。卻真真切切。玻璃碎了,反而扎人。刀子裂了,也能殺人……支離破碎的記憶,像是最殘酷的凌遲,一塊塊分割著吳虔殘存的自尊心。吳虔就站在他們面前,親戚們卻看不到,仍舊七嘴八舌。“是你勾引他的吧!”“你就是那個把我弟弟變成了變態的神經病吧!”“你勾引他就是為了我弟弟的遺產!”“你們什么時候搞到一起去的???”“我看就是你殺了我弟弟吧!”“你這個惡毒的變態!像你這么不檢點,早晚得??!”“你跟他上了多少次床???”羅參瞇了瞇眼睛,站起身來,溫柔體貼的笑容收斂不見,暖陽融化之后,是更冷酷的寒冬。他的身材高大,長相本來就不算柔和,遮掩了溫柔的笑容,更像是一頭冷酷的獵豹,隨時準備撕裂叫囂者。萬俟林木抬起手,攔住了想要上前的羅參。出口不遜,還想要爭奪萬俟林木的五千萬?已經咬在嘴里的錢,萬俟林木能吐出來?就算不是為了吳虔爭一口氣,萬俟林木也不可能讓這些人把錢搶走。“呵——”萬俟林木冷漠的一笑,挑釁,可是他的看家好戲。“沒錯,”萬俟林木悠閑的說:“我們就是上床了,怎么樣?”——什么???——他承認了!——不知廉恥!吳虔:“……”突然感覺到一股冷颼颼的視線,更像是冰刀子,涼涼的,冷酷的,戳著自己的后脊梁骨,好像要給自己開兩個窟窿。一回頭,吳虔就對上了羅參“友善”的目光。羅先生甚至還對吳虔“溫和”的笑了笑。吳虔:“……”雖然知道老板是在幫自己,但是老板再說下去,恐怕自己都沒有機會再做鬼了……親戚們震驚的看著“不知廉恥”的萬俟林木。萬俟林木無所謂,眼神輕飄飄的,給人一種很輕蔑的錯覺:“吳虔可是個變態啊,這是你們說的吧?現在人都死了,你們來搶他的遺產,就不怕拿了他的錢,染上艾滋病么?”親戚們面對萬俟林木尖酸刻薄的質問,好像自己沒穿衣服,別說衣服,臉皮都給剝掉了,火辣辣的羞恥。沒錯,羞恥。游街示眾的羞恥。把他們最骯臟的想法,游街示眾的羞恥……“說實在的,你們不會做噩夢嗎?一個個如此大義凜然的來討債,難道沒想過,吳虔半夜里會去找你們敘敘舊?談談人生什么的?”萬俟林木笑著說:“做人,要點臉吧!”“你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