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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蘇風眠心想,這條路本就是商務艙的乘客走的。“是,我在A2,坐你旁邊?!?/br>“嗯......”季知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久兩人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來。商務艙和經濟艙果然還是有區別的,其實從進到VIP候機室他就知道了,這里比普通候機廳暖和,安靜。而當下艙位的座椅也是皮質的,靠背完完全全可以一百八十度放平,讓人舒舒服服地一覺睡到飛機降落。沒有嬰兒啼哭也沒有交談聲。蘇風眠是第一次坐商務艙,以前都舍不得,覺得沒必要。“怎么不坐下?”季知非低聲問他。“原來商務艙長這樣?!碧K風眠挑挑眉,坐下后,季知非幫他把座椅的靠背往后放了放——雖然是靠在一排的座位,但是兩人還是有點距離,季知非需要探出半個身子才能夠得著蘇風眠的座椅。“商務艙確實會舒服很多,你可以躺著,睡一覺就到了?!?/br>蘇風眠點點頭,卻觀察到季知非的靠背沒有放下來,他問:“你不睡嗎?”“哦,我還要處理掉醫院的事?!奔局切α诵?,隨后便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平板,這讓蘇風眠有股心里說不出的滋味,直愣愣地望著他。“你放心睡吧,快到了我叫你?!奔局遣恢捞K風眠看著自己在想什么,他只好又補充道,“你mama的事也別太著急了,不會有事的?!?/br>他躺下后,也沒辦法入睡,就只是靜靜地望著季知非,等到飛機起飛后,在黑暗的云層里穿梭,機艙內的照明燈都熄滅,只剩下眼前季知非手里的平板還透著光,蘇風眠也沒有睡著,只是閉目打盹。其實他挺困的了,可閉上眼睛又會想到很多事情。就好像這段時間都在做夢,閉上眼睛才是夢醒的時候,非常清醒。“你好,拿一個毛毯給A2,謝謝?!奔局堑穆曇艉軠厝?。蘇風眠聽著,這種溫柔好像深海里的藍鯨,沉甸甸的而不是輕飄飄的,和葉傅軼的溫柔完全不一樣,讓人有安全感。幾分鐘后,他就感受到一層不薄不厚的毛茸茸的毯子蓋在了自己身上,軟軟的,有一些毛蹭著自己的脖子和下巴。季知非給他掖了掖被子,他的手很暖和,滑過下巴時,蘇風眠甚至覺得他的手有點發燙。現在的季知非真的很溫和,完完全全是他認知范圍以外的溫和,讓他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和小時候。縱然童年已經距離蘇風眠很遙遠了,可是他一點也忘不掉當小孩時候父母對他的好和愛。尤其是父親,印象里父母的角色不太符合傳統,父親一直是說好話的那個,軟綿綿的,也很愛和自己打鬧,母親更多時候是唱黑臉的,他已經不記得多少次,父子倆一起被母親罰站,但是和父親一起,連罰站都很有意思。童年越是瑰色的,當下的生活越是黯淡。父親的去世對他而言是致命的打擊,而且,那一場手術還是自己在場的情況下進行的。蘇風眠忽然就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落到季知非右手手背上。光線很暗,季知非愣了愣,他看不清蘇風眠是不是哭了,卻下意識地撫上蘇風眠的臉,倒不知道是自己手粗糙了還是蘇風眠的臉有了歲月的痕跡而變得沒那么光滑,他能摸到一點點胡渣,和冰涼涼的眼淚,他心尖似乎顫了顫,這樣親密也不親密的接觸,季知非等了好多年,以至于他的手也是抖著的。蘇風眠感受到溫厚的手掌,睜開了眼睛,環境很黑,季知非平板的屏幕也早就暗了,他只能勉強看到季知非的眼睛,以及一直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別哭了?!奔局菈旱吐曇?,用氣聲講話,聽起來酥酥的,“不要哭......”先前蘇風眠喝多了卻沒有掉眼淚的時候,季知非很想說難過就哭出來,可真的看到蘇風眠哭,他似乎比對方還要難過,蘇風眠掉的是一滴眼淚,他只覺得自己是整個心臟被剝了殼。蘇風眠不吭聲,任由季知非幫他抹去眼淚,拇指又撫摸著他的耳朵和脖子。好曖昧。蘇風眠第一次覺得自己和季知非也可以是曖昧的。“你今天很難過吧,已經哭了兩次了?!奔局前矒岬卣f,語氣好像在和小朋友說話,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慢,如果不是因為距離,他一定會抱一抱蘇風眠。“可以和我說說嗎?”“可是說出來很丟臉,”蘇風眠搖搖頭,“畢竟年紀也不小了?!?/br>“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男人至死是少年,雖然挺諷刺的,但也挺真實的?!奔局切χf,眼角的魚尾紋都很性感,這種氛圍讓蘇風眠有些眩暈,不過他還是被這句話逗笑了。“那你是少年嗎?”蘇風眠把眼淚憋回去,打趣著問。季知非見他沒掉眼淚了,放下心來,盯著他幾秒,很想說,你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少年,可還是忍下了。“不管你是不是,反正我是?!奔局腔卮?,“心態上呢,要一直年輕,雖然的確老了,挺神奇的?!?/br>“怎么神奇?你不服老啊?!?/br>季知非搖搖頭,挪開視線,望著機艙頂,雖然是一片漆黑,可是沒有深淵感,這種漆黑是一股暗涌,空氣里每一個分子都跳動無序。“我是說,我四十歲還能見到你,很神奇?!奔局歉锌宦?,“盡管......”季知非話音未落,飛機忽得上下顛簸了一下。“小心?!碧K風眠急促地打斷了季知非的話,坐直了身子,抬手握住了季知非的手腕。隨后,廣播便響了起來:“乘客朋友們好,我們的飛機受氣流影響遇有輕度顛簸,請您不要擔心,系好安全帶......”聽到這話,蘇風眠舒了口氣,過了幾分鐘,飛機平穩了下來,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拽著季知非。“太久沒坐過飛機,還不太習慣......”他訕訕地笑了笑。季知非并沒有聽進去蘇風眠在說什么,他只是望著蘇風眠的手沉吟片刻,蘇風眠才緩緩松開手,說:“呃,那個,你還有工作嗎?我睡一會吧?!?/br>“好,晚安?!奔局侵缓檬栈厥?,蘇風眠便背過身去了。他不露聲色地深吸一口氣,打開平板電腦,重新對著一堆資料文檔研究起來。只是他很難專注,滿腦子都是蘇風眠方才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握著自己的時候,這讓季知非很難相信蘇風眠對自己一點意思都沒有。但是如果只是緊急情況下的舉動,似乎也可以理解。他暗暗無奈,自己果然還是找不出任何一個例子可以佐證蘇風眠對他還殘留一點念頭,而且,自己這樣想真的非常自戀。他想著,也覺得蠻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