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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回答:“應該是吧,你看柏修文不坐到前排去了嗎?!?/br>“我靠文科班結束了,他們站起來了,欸欸欸你快看他!”這個女生刻意沒喊出柏修文的名字,但高桐心知她們的代號一般都指他。他有些好笑,但也忍不住抬頭去看了一眼。少年時代的柏修文和現在的他,既一樣,也不一樣。實在是太出挑,人群中一眼就能望到,就再也移不開眼睛。柏修文就站在裁判組計分欄旁,他穿著黑色球服,黑發白膚、身高腿長,結實的臂膀和小腿都暴露在陽光之下,整個人仿佛都熠熠地發著光。剩余的隊員也跟過去,幾人圍成一圈聽柏修文制定方案、分配任務。兩分鐘后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去喝水準備。但他倒是沒怎么動,只是微微仰頭看著籃板,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倒是和他原本的氣質稍有差池。高桐愣著看了他一會兒,直到那些隊員散去才發覺自己走神了。剛想低頭繼續學習,就見對方收回盯在籃板上的目光,似乎是朝班級方隊這邊掃了一眼。冷不丁地就對視上了。是稍顯冷漠卻又稀疏平常的一眼,他還沒反應過來,對方便對他禮貌性地頷首,又轉頭去了。那目光有如實質,高桐驀地撤回眼睛,筆記本上的細胞內核圖似乎都跳出紙頁活動起來了,高桐的臉莫名高熱不止,耳朵根都紅了。只是下一刻便聽身后那女生與朋友悄聲嘀咕:“……他、他居然在看我!他不會以為前天我幫別人給送的情書是我送的吧!”那朋友回答:“你幫別人送了多少次了,從來沒夾帶私貨嗎?”“不是吧,這也叫夾帶私貨??”呃,原來是這樣。高桐這才冷靜下來。他眼鏡度數確實比較深,又有點散光,‘識人不清’也是正常的。……高桐試著把手從對方手里抽出來,然后再次失敗了。“我得回家了?!彼f:“真的,這是初一晚上了,我再不回去,他們會……會很著急,甚至可能報警,柏修文,適可而止吧?!?/br>“伯父伯母已經被接到市醫院悉心照料了,這點你不用擔心?!卑匦尬念D了一頓,突然笑了:“說到報警,在上海的時候也有人報警找你,只是電話打到了我這里?!?/br>他踩了剎車,車子穩當地停在路旁。“你那個在青旅同宿一夜的朋友倒是很關心你?!卑匦尬钠凵磉^來,垂眸給他解開了安全帶,“下車,我們一起給你選內褲?!?/br>行車已經到達開發區,周圍荒郊野嶺,怎么可能有內衣店?高桐不太明白他在說什么,直到被弄下車,看到標著‘XX成人用品自助商店’的led燈才怔住。“我早就想這樣試試了?!卑匦尬陌咽咒D的一邊綁在自己手上,以防高桐逃跑:“你穿女式的白色蕾絲內褲,肯定非常好看?!?/br>第110章“…你說什么?”開發區建筑少,風大。冬夜北風卷著雪絲,見縫qun號醬壹林7④醫⑶⑺玐④⑼插針地往人衣服里擠,高桐的外套大得灌風進來,他被激得直打了個寒顫。甚至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這是他有限人生里還無法理解的事,“什么內褲?”柏修文牽過他的手,低聲道:“進去說?!?/br>高桐心驚地朝那成人商店望去。空曠的郊區黑黢一片,就那商店的牌匾亮著,桔色的彩燈浮在半空中,詭異得刺眼。“不,不了吧……”心臟轟地一跳。柏修文并沒回答他,直接向前邁出了步子。腳凍得僵硬,完全跟不上對方的步伐,誰料腳底又猛地打滑,一個趔趄便直接后仰了過去——幸虧柏修文眼疾手快,使力便把他拉了回來。高桐保持不了平衡,又差點撲到對方身上去。好容易才站穩,折騰得腦門兒都出了汗。柏修文輕笑一聲,道:“表演平地摔?”“是下面有冰,我不小心踩到了才……”“桐桐,如果想我抱你,直說就好?!?/br>高桐一僵,停住了嘴。“為什么要害羞?”他聽見對方的聲音好似從遠方中飄過來,低低的,夾雜在風雪之中,“我們什么都做過了,而且以后會做更多?!?/br>兩人的手依舊緊密相連。有雪花飄落在手背上,融化成濕濕涼涼的水珠。高桐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干巴巴地回答,我只是沒站穩。最終還是被拉了進去。并不大的一間門店,只在門口有個感應燈,‘唰’地一下亮起來時高桐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攥住了對方的手。四周環抱著泛著白熾冷光的自助販賣機,高桐一眼就看見正對著他的販賣機里擺著的盒子,包裝上一個穿著白紗睡裙的清純女孩正嬌羞地岔開雙腿,大概是個飛機杯。他倏地低下頭去,感覺大腦直往上充血,臉頰都要起火了。柏修文注意到他表情變化,若有所思地望向那個飛機杯。“你用過嗎?”他似乎是笑了一笑。高桐不知說什么。他確實在網上買過這個東西,包裝上還是他很喜歡的動漫人物,但是一收到貨他就后悔了。感覺自己猥瑣又變態,下流到買這種東西來滿足欲望,也玷污了喜歡的人。只是這東西也無法退貨,他只得偷偷在上晚自習時扔到學校后門的垃圾堆里。耳根紅得快滴血了,這時又聽對方道:“你常常自慰嗎?”怎么能用這樣平緩無波、一本正經的語氣問出這種話?大腦一片亂麻,高桐不想再在這里待著了,僵硬開口:“我、我們回去吧,這里沒什么好看的?!?/br>“我想看你自/慰?!卑匦尬膮s忽略了他的話:“當初送你的那些情趣用品,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帶到上海來,好可愛?!?/br>又提起現實調教的事了。高桐手心出了汗,嗓子眼都干澀得說不出話。他不想聽到任何一句有關過去的事了——調教有關的也好,學生時代的也好,這些晦暗的經歷給他灰色的人生刻上一個又一個污點。往事是烈風,是凄雨,是鈍刀。緩慢地灼燒、澆打、凌遲著他的心臟。無法磨滅,無法忘懷。“你知不知道,上地鐵、坐高鐵的時候這些調教用具都會被安檢員看到?”柏修文看著他紅透了的耳根,不由抬起手去揉他的耳垂,溫度幾乎有點燙手。他問道:“被陌生人窺見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會有快感嗎?”“……別說了?!备咄﹦e過頭去。他聲音低得像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仿佛被抓住了把柄一般膽顫。別說了。那時對方并沒要求他把這些東西都帶上,是他自己執意如此的。他把一腔真心與對未知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