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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就是事業心太重?!绷_母無奈地笑著搖搖頭,看著我認真削蘋果的樣子,忽而感慨道:“小喬你要是個姑娘該多好,就能給我當兒媳婦兒了?!?/br>我的動作頓了頓,控制著嘴角扯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笑容,半是玩笑地試探著道:“不是姑娘就不行嗎?伯母,您嫌棄我了?!?/br>可惜的是我演技可能太好,玩笑開得太自然,羅父羅母毫不往心里去,反而紛紛被我故作扭捏的樣子逗笑了。我把削好的蘋果去了核,切成小塊放在碟子里,擱在床頭柜上,關心地問:“伯父最近感覺怎么樣?”“運氣好,沒出現急性排斥,醫生說再觀察兩個月就能出院了?!绷_父心情不錯,對我道:“等出院了,我肯定帶著你伯母一起去支持你的話劇,是叫吧?”“這個今年的巡演已經結束了,要等明年才有了?!蔽医忉尩?,“不過今年有年末大戲,伯父伯母要是有興趣,我給你們留VIP票?!?/br>又寒暄了好一陣子,我才看了看時間,起身告別。走出病房門,我終于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就像演完一臺話劇一樣累。羅明朗的“好朋友”這個面具,實在讓我戴得太憋悶。我今天說了一堆假話,說來北京試戲,倒確實是真的。早前演首場的時候,我剛下臺,就接到了一個導演的邀約。大學時我總把機會都讓給羅明朗,想著他比我更需要出頭,雖然錯過了挺多好劇本和好角色,我卻覺得很值得??飚厴I那年簽公司的時候,星語傳媒的經紀人找到的原本也是我,我給羅明朗搭了條線,最后他成功進了星語。這件事我卻是后悔的,因為那時候我還并不知道星語傳媒在業內糟糕的名聲,也不知道這個公司的老板張峒會是那么惡心的一個人。我離開北京,就是因為在簽約之前,在一個飯局上得罪了想睡我的張峒。張峒是個近兩百斤的油膩胖子,說話也下流無恥,酒過三巡,當著一桌人的面就對我毛手毛腳。我知道很多高層都玩得很開,男女不忌,卻不知道還有這么明目張膽的人。我到底年輕氣盛,外形走溫文爾雅的氣質風,動起手來卻也毫不含糊,當場給了他一拳,惹得整個包廂一片嘩然,張峒的面子被我這不知情識趣的一拳打得碎了一地。然后我就被掃地出門,談好的簽約黃了,張峒捂著他被我打青了的眼圈氣急敗壞地放話說:“你丫以后要是在北京能接到一個活兒,我張峒就不姓張!”我回去之后很想告訴羅明朗,不要去星語傳媒了,但他真的很珍惜這個機會,收到經紀人的邀請時甚至高興得抱著我轉圈。我看著他的笑臉,默默把想說的話都吞進了肚子里,只恭喜他心想事成,未來可期。好在他完全不是張峒會喜歡的類型,之后我進了劇團,他在星語也一切順利,從沒有跟我提到過關于潛規則的事情。現在過了這么久,都已經有北京的導演找到我了,張峒的“封殺令”應該已經松動,我才應邀來到這里。第147章偶遇從醫院出來,我先回酒店重新把自己拾掇了一番,還對著鏡子自己給自己化了個淡妝。試鏡會有實拍,上鏡之后在燈光下若是絲毫不修飾,對于我這樣相貌平平的人而言,就會顯得更加扁平,所以修容是必不可少的——而我向來不紅,有時連化妝師都沒有,只能萬事自給自足。我到試鏡的片場時,休息室里排隊的男演員還有好幾個。我粗略地看了一眼,大多很眼熟,都是年齡與我相近而同樣不太紅的那一撥。和他們友好地打過招呼,工作人員把號碼牌和隨機抽取的劇本片段發給我,我便尋了個位置坐下。給每個人的實際表演時間其實不過三五分鐘,遇上導演喜歡的可能耽擱得久一些,輪到我時也并沒有等很久。這是一部古裝武俠電影,試鏡的角色是一個反派男配角,江湖中最為正道所不齒的魔教右護法,男身女心,行事乖張,換到現代的語境來說,就是一個跨性別者。我會心一笑,怪不得導演桑林看完就找到了我,我在這出話劇中扮演的,正好也是這樣一個“跨性別異性戀者”的角色。為了演好這個角色,我可是狠下了一番功夫——有段時間連羅明朗都吐槽我,是演戲演得走火入魔了。不過我大抵還是屬于方法派,出戲其實很快,不會深陷于戲中,回到臺下,我還是原來的那個喬禹。我向導演等人鞠了一躬,便走到表演區域開始了我的表演。我拿到的片段是這位魔教護法在最終的決戰前,攬鏡自照梳妝打扮的一幕,而他最后的結局就是死在他所暗戀的正派男主角的劍下,他此刻的心境,無疑是十分復雜而矛盾的。多虧了我有經驗在前,哪怕是無實物表演,也毫不矯揉造作,表演完畢后,我再次向導演等人鞠躬道謝。桑林正兩眼放光地和身邊的選角副導演、編劇熱切地討論著什么,我自覺地準備從另一邊離開,就被桑林叫住了。“喬禹,喬禹!哎,你別走,去化妝間把頭套和衣服換上,化個妝,再試試這段!”聽這意思,我是有戲了?我略有一些驚喜地回過身。桑林是個扎著小辮子的中年男子,四十來歲,與他的電影一樣頗有一些江湖俠氣,他沖我點頭,我依言跟著他指派的助理去了化妝間。這一來二去又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我帶妝又在攝像機的拍攝下演完了一遍導演指定的片段,我才終于被允許離開。下一個試鏡的演員已經等了太久,我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溜到化妝間卸妝換衣服。桑林一直被稱為國內武俠片的希望,若能出演他的電影,于我的事業而言不啻為一個巨大的機遇——我很熱愛話劇舞臺,卻也始終憧憬著大銀幕。卸妝和卸頭套遠比上妝來得麻煩,一切收拾妥當,我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卡得剛好。如無意外,羅明朗那邊大概即將收工,我正好可以去接他。我立即給他發了消息,告訴他我一早就來了北京,已經探望過了他的父親,現在準備去他拍戲的地方接他。想到羅明朗,我本就愉快的心情愈發輕松,嘴角不自覺地勾起,邁出片場的步伐都輕快了很多。身后卻突然響起了桑林的聲音:“留步留步!江湖救急!”這奇怪的腔調像極了他導演的片子里江湖人士的語氣,我詫異地停下腳步。桑林見我轉過頭,大喜過望:“是你啊,正好正好,晚上的飯局差個人,你要是沒事,就當幫我一個忙……”我正打算告訴他我晚上還有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