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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鎏金的銅質獎杯在月色里微微反光。第二天一早,李紹言的生物鐘先將他準時喚醒。躺在他身側的唐聿似乎是前段時間忙著新電影的準備工作,精力透支太多,昨晚最后的“回光返照”之后,直到現在還睡得香甜。李紹言如今在劉氏財團的“實習”也上了正軌,他到底混跡商界多年,經驗豐富,為人也通透,不僅不存在不服眾的問題,還得到了一眾年紀比他大上兩輪的老董事的一致好評。他這次陪唐聿去參加頒獎典禮,順便就給自己放了個短假,最少這一整天,是暫時不會有人來電叫他去開會的。李紹言就這么靜靜地側躺著,用眼神細細描摹青年的睡顏,不禁感嘆明星就是明星,即使靠得這么近,還是一點瑕疵都沒有——只除了眼下有些許因為缺少睡眠而留下的淺淡的青痕,讓李紹言絲毫不忍心吵醒他。現在唐聿的一側鬢角都還有一道淺淺的傷疤,雖然離那場車禍已經過去了很久,但事故中受傷留下的痕跡卻依然存在。唐聿不是疤痕體質,背上和后頸猙獰的傷痕都已經淡去,唯獨發間這一道,由于傷疤處的頭發生長緩慢,而導致其格外顯眼。唐聿倒很是樂觀,干脆把兩邊鬢發都剃掉,在有疤的那一側就著痕跡剃了個大寫的字母“L”,連發型都要向李紹言表白,當初可是感動了一大批粉絲。被表白的李紹言這么近距離地看著那道痕跡,突然就釋然了,不就是穿一次裙子嗎,又不會有別的人看見。唐聿所想要的,他都會為他去做。李紹言想通這一點,小心翼翼地把青年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害怕驚醒了對方,還特地放了個軟枕在他懷中;而后赤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盡量不發出聲音地去了衣帽間。自唐聿與李紹言婚禮后,兩人就搬到了唐聿購置的新居,一幢帶花園的獨棟小別墅,比起李紹言和唐震庭在市郊的別墅來說,這棟坐落在靜安區的獨棟別墅其實顯得嬌小了些,但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說,還是足夠大了。因為唐聿是公眾人物,在衣物配飾上甚至比李紹言還要講究得多,所以新家的衣帽間做得很大,衣物按照不同款式和不同場合分門別類,皮鞋、皮帶、領帶、胸針和腕表、袖扣等等林林總總的小玩意都做了透明的玻璃柜來陳列,加上明亮的燈光照耀,簡直像是置身于某個奢侈品店。按照李紹言的尺碼定制的婚紗禮服連帶著人臺和配套的高跟鞋、珠寶一起放在寬敞的衣帽間一側。禮服上的碎鉆在光線下如星光般閃爍,李紹言把那條裙子從人臺上取了下來,瞥了一眼高跟鞋,還是嘆了口氣一并拿了起來。去一樓的廚房備好早餐,他才到客臥的浴室去里里外外仔細洗了個澡。審視了一番全身鏡中自己修長而稱得上健碩的身材,再看看那條看起來有些袖珍的碎鉆禮服裙,李紹言在深深的懷疑自己是否會把它撐破。但事實證明,它還非常結實。而且,極其合身。這條裙子本就是為李紹言量身定制,因為抹胸的設計,男人寬闊的肩膀反而沒有顯得突兀,鍛煉得當的兩塊形狀恰到好處的胸肌被略緊的布料包裹著,竟然隱約擠出了一條“事山與三夕業線”,看得李紹言老臉發紅。如果胸口還只是略緊,往下的腰身和臀際就是非常緊了,李紹言甚至擔心自己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把它撕裂。不過李總裁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rou,光看深藍色的禮服收束起的纖細腰身,估計沒人會懷疑這是個男人。李紹言拉好側邊的隱形拉鏈,背過身去扭頭看了看后背的效果,鏡子里男人弧度優美的蝴蝶骨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隆起,背脊中間凹下去的背溝一路延伸到被衣料包裹的部分,隱約的陰影性感至極。好像看起來還行……李紹言自我安慰道。但他還是覺得包臀的部分太緊了,緊得有點色情,他在里面穿了條保守的四角男士內褲,邊緣的形狀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直男”審美的李總裁不知道的是,很多女士在穿晚禮服時,不僅是不穿內衣的,有時遇上緊身或高開衩的裙子時,是連內褲也要穿丁字褲或者C字褲的,以求達到最完美的視覺效果。別扭了半天,李紹言最終選擇了把內褲脫掉。裙子都穿好了,高跟鞋算什么?李紹言像是赴刑場一樣地踩上了那雙起碼得有十公分的細跟高跟鞋。大小倒是合適,但李紹言真的很擔心這脆弱的鞋跟支撐不了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反復踉蹌著在衣帽間走了兩圈,才勉強駕馭住了這雙外表和華麗的禮服很是般配的“水晶鞋”。此時唐聿已經在自己定好的鬧鐘的召喚下醒來,他一看自己懷里抱著的枕頭,就知道李紹言已經起床,大概連早餐都已經做好。收拾得清清爽爽的青年下到一樓,餐廳的長桌上果然擺好了簡單而精致的餐點,卻沒有看見做飯的人。唐聿朝廚房那一側探了探頭,沒發現李紹言的身影;他忽然聽到身后有腳步聲,一回頭,就被驚艷得說不出話來。這棟小別墅是很典型的復古歐式裝修風格,旋轉扶梯和水晶吊燈是標配,李紹言身穿一襲前短后長,拖尾曳地的抹胸禮服、踩著三寸高的高跟鞋,一手扶著扶梯的扶手,一手提著裙擺小心地一步一步往下走。為了搭配完整,李紹言連那串藍寶石項鏈也一并戴上了,項鏈的長度又剛好到鎖骨中間,形狀完美的一字鎖骨被襯托得更加明顯;他那一雙筆直修長的腿除了肌rou線條要硬朗一些之外,和裙子幾乎毫無違和感,在由淺至深的藍色的對比下,李紹言常年不曬太陽而養出的白皙膚色也一覽無余。唐聿直愣愣地看著他走下樓梯,喉嚨有些干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剛拿起的筷子都掉在了桌上。李紹言抬頭和他對視了一眼,馬上就羞恥得低下頭,差點沒從耳根一路紅到脖子——別扭歸別扭,最后還是得硬著頭皮上,他終于像是走完了萬里長征一樣,來到了唐聿面前。唐聿噌地一下站起身,直勾勾地盯著李紹言,眼神如有實質般將他從頭到腳地舔舐過一遍。“阿聿……”李紹言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句話,就被唐聿上前來打橫攔腰抱起,驟然的失重感讓李紹言下意識地抱住唐聿的肩膀,臂力驚人的青年輕輕巧巧地就把和自己差不多身量的男人抱到了沙發上。“唔?!崩罱B言先是被唐聿狠狠地親了一口,正缺氧地眩暈著,就突然被放開了,整個人橫陳在洛可可式的柔軟沙發上。他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抽身離開的青年:“怎么了?”唐聿眼里都放著光:“我去拿畫架和顏料,你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