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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搖了搖頭,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凌秋?明明喜歡的人就在身邊,可他卻老想著凌秋那個窩囊廢,心里空蕩蕩的有些難受。那個每晚蜷縮在他懷里的人,忽然不在身邊了,就跟心里空了一塊兒似的。秦暮陽慢慢的坐起身,摸黑下床穿鞋,輕輕的轉動了門把,走出了病房。關上房門后,他站在空蕩的走廊看著盡頭,他想見凌秋了。不知道他現在睡了沒有,一時興起的念頭便怎么也揮不去。秦暮陽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凌秋病房走,看一眼就回來,如果喬影醒了問他到哪去了,他就回答說,睡不著出去散步了。他悄無聲息的去了凌秋的病房,還沒有走近就聽到一陣刺耳的聲音。凌秋那間病房正亮著燈,秦暮陽擰緊眉走過去,刺耳的尖叫越來越大。他站在病房外,突然不敢伸手推開面前緊閉的房門。秦暮陽深呼吸了一口氣,握住門把將門推開。房間里只有兩人,一臉著急的護工,還有躺在床上痛苦嘶啞的凌秋。凌秋張著嘴,仰著脖子發出痛苦的嗚咽。蒼白的脖子上,青筋往外凸出,額頭上鮮血淌了出來,襯得他蒼白的臉色掙獰恐怖。秦暮陽從未見過這樣的凌秋,就像是陷入困境的野獸,垂死中發出哀鳴。平坦的胸腹劇烈起伏著,凌秋一下一下的抽著呼吸,全身發痛。他在想,為什么他還不死,死在難產中,死在火坑里,這樣,他就不用受這些痛了。“凌秋”凌秋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他伸出手緊緊的捂住左耳想要將那煩人的聲音趕出大腦。手臂被人強行拽住,凌秋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兔子,他用力掙扎著卻傷到了十指,指尖刺痛血慢慢的滲透了紗布。“秦先生,你還是先放開他吧,他手指流血了?!币慌缘呐藫鷳n的提醒道。秦暮陽一直把目光放在凌秋的臉上,護工提醒他后,他才將目光轉向凌秋的手指,指尖上纏繞的紗布已經紅了。一向鎮定自若的秦暮陽,在這一刻不知道該做什么才好,他放開凌秋,看著他死死的捂住耳朵,流血的手指在臉上擦出一條血痕。“怎么回事?”問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帯著顫抖。“是你刺激他了?”護工著急的搖頭:“凌先生本來已經睡了,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醒過來發出慘叫聲,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鼻啬宏柡斫Y上下滾動著:“叫醫生沒有?!?/br>護工回答:“已經叫了,現在應該趕來了?!?/br>果然沒多久,值班醫生趕了過來,看著病床上凌秋的狀態后狠狠的擰緊眉。秦暮陽著急:“他怎么樣?”“最好的明天去掛心理科?!?/br>“什么意思?”“病人心理受損,看這狀況已經患上抑郁癥了?!?/br>凌秋失去孩子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可為什么現在患上抑郁癥了?“抑郁癥還能好嗎?”醫生瞟了一眼他,淡淡回到:“能,但是很難完全康復,這方面還是要由專家看?!?/br>秦暮陽聽了后,決定明天就去給凌秋找醫生。凌秋依舊張著嘴嘶叫著,身體反抗越來越大,醫生無奈下又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鎮定劑不能多打,大量攝入會使人腦部細胞壞死,尤其對于一個精神狀態不怎么好的病人來說。過了兩分鐘后,凌秋的情緒逐漸鎮定下來,但他不過是被麻痹了神經而已,并沒有睡著。他陷入漆黑,整個世界仿佛都靜止了一般,重重的腳步聲由遠到近,緊跟著停在了他面前。他很害怕想要去躲,可偏偏的身體無法動彈。一只厚實的大手不斷撫摸他的臉,雖然看不見,但混沌的感知卻深深的保存著對方的氣息。讓他想貼近卻又像要躲避。摸著他的人,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久久沒有移開,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手在微微的顫抖,指尖帶著冰冷秦暮陽在凌秋病房里坐了很久,原本是想著看他一眼就回去的,可現在他不太想回去了。“今天晚上他吃飯了嗎?”秦暮陽問著身后的護工。“沒,凌先生一直沒醒?!?/br>秦暮陽看著他手臂上鏈接的營養液,靠著輸液維持生命,凌秋的身體一點點的瘦下去,生命也緩慢的變得淺薄起來。秦暮陽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小腿坐到發麻發僵了他才回過神。“好好照顧他,我回去了?!?/br>秦暮陽站起身走出去,回到了喬影的病房。喬影依舊保持原來的睡姿,看來應該是沒有醒。躺在床上后,秦暮陽有些睡不著,他看著窗外的月亮,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偏離了原來的軌道。第二天,喬影醒了。他看著坐在躺在床上一臉疲憊的秦暮陽,挑了挑眉問道:“這么早就醒了?”“嗯,在醫院里睡不習慣?!?/br>“那要不我們今天回家?!眴逃罢f的是回家,而不是回秦暮陽那兒,語氣間帶著一股親昵,可惜秦暮陽并沒有發覺。“你腳上還有傷?!?/br>“只是小傷,回家休養也是一樣的?!眴逃罢f道,“況且你不是在這睡不慣嗎?”秦暮陽不是在醫院里睡不慣,而是身邊沒有凌秋他睡不著,“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等會給你辦出院手續?!眴逃耙宦犓皇呛退黄鸹厝ズ筱蹲×耍骸澳悄隳??你不跟我一起回家?”“我還得留在醫院里?!?/br>喬影委屈:“你留在醫院是要陪凌秋?”“他身體很差,醫生說他患上了抑郁癥,這兩天我得給他找個心理醫生?!?/br>凌秋現在身體不好,躺在床上跟個活死人一樣,誰知道他離開后會不會又發生昨晚的情況。而且,得了抑郁癥的人容易輕生,萬一他跳樓,或者割腕,該怎么辦?喬影一臉委屈相,他不傻,聽得出來秦暮陽是在擔心凌秋。他認識秦暮陽這么多年,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