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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止不住的顫抖,嘴中數著的數也跟著戛然而止。一直陷入黑暗的恐懼中,讓凌秋的思維變得越來越遲鈍,大腦就好像生銹了一樣卡卡的。他蹭了蹭身上的棉被再度把頭縮進去,環抱著身體緊緊地縮成一團。很奇怪,他明明已經把自己裏得嚴嚴實實的了,可身體還是很冷,全身毛孔都透著寒氣,冷得他腳趾都蜷緊著。肚子也很痛,里面的內臟仿佛爛掉了一般,凌秋疼得咬緊牙槽,喉嚨里發出咯咯的晌。半餉后,一股濕熱從身下傳來,緊接著腹部再度絞得他肝膽倶裂,凌秋緊緊地捂住肚子,眼淚唰唰的往外流,_股血腥味從被褥里撲面而來。他流血了,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流了挺多,停不下來那種,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凌秋動了動身子,扯著被子一角墊在下面,繼續漫長的數數。他要數到259200,數到這么多,暮陽就能來接他出去了。秦暮陽一直在醫院陪著喬影,陪到最后差點忘記了關在狗籠里的凌秋。第四天,小劉打來了電話。告訴秦暮陽,凌秋在地下室暈倒了。秦暮陽聽到后下意識的蹭起身,大腦亂哄哄的一片。凌秋怎么會暈倒呢?什么都沒做,就把他關在里面,每天還還給他送吃的,他怎么會暈倒呢?小劉見對面久久沒有聲音,他開口問道:“秦少,這該昨整?”秦暮陽頓了頓,說:“找個醫生來看看是個什么情況,嚴重的話給我打電話,不嚴重就不用和我說?!?/br>凌秋別看長得這么消瘦,其實他身子骨很好,聽到小劉說凌秋暈過去的時候,他是不相信的。畢竟以前他再怎么打,打得他頭破血流,打得他肋骨斷裂,手腳骨折,凌秋照舊沒事,第二天還能起床給他做個早飯。喬影抬眸看著緊繃著臉的秦暮陽,溫聲問道:“怎么了?”秦暮陽放緩臉色,“也沒什么,就是家里養的小東西生病了?!?/br>“你家養了什么小東西?”“你不是知道嗎?就我關在地下室里的小東西?!?/br>秦暮陽地下室里只有一個關著藏獒的狗籠,喬影看了他一會兒,然后笑了笑:“原來是狗啊?!?/br>秦暮陽沒出聲算是默認了,但喬影知道,他是在忽悠自己,畢竟,狗生病了,他的眼睛里是不會出現擔心的。“暮陽,你什么時候陪我去國外?”這兩天,他的手已經拆了紗布,臉上的傷也結疤了,他想在傷口恢復期間去國外治臉,這樣能修復得快些。秦暮陽想了想:“下周吧,我讓人去訂機票?!?/br>秦暮陽那邊掛斷通話后,小劉把手機收起來。凌秋意識不清還沒有完全暈厥,小劉把人從地下室拖出去的時候,他嘴里還念著數字。“三萬七千零五十八”被關了四天的凌秋面黃肌瘦,身上散發著一股腥臭味,小劉微微屏住了呼吸,把人抱進了客廳,放在地毯上。猶豫了一下后,撈開了被子一角往里看,被子下面的凌秋果然一絲不掛。看著凌秋滿是傷痕的身軀,他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時間不知道該把眼神往哪里放。目光微微往下一順,看到被子下角大片紅的,他伸手摸了摸,紅色的硬塊,顯然是血,他仔仔細細的看了凌秋一圈,也沒見到他身上有什么大口子,這血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小劉重新把被子給凌秋蓋上,然后順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燙得嚇人。小劉怕麻煩沒有把凌秋送進醫院,他去附近賣藥的診所請來了一個醫生。“怎么樣啊醫生,問題大不大?”小劉站在一旁看著躺在沙發上昏迷不醒的凌秋。醫生推了推眼鏡:“受寒發燒問題不算大,我這給他打一針,再開點藥給他吃,如果明早還沒退燒,你給我打電話?!?/br>醫生打開醫療箱,往凌秋手臂上扎了一針,未了又看了眼凌秋身上的傷。“身上怎么這么多傷?”醫生瞥了眼身后的小劉。小劉一看就知道醫生是誤會了,趕緊解釋說:“不關我的事,我也是幫人照顧的?!?/br>醫生開了瓶涂抹傷口的藥,說道:“這個你幫他擦一下,他身上用濕毛巾擦擦就好,發燒期間別洗澡?!?/br>小劉點了點頭,接過藥把錢付了。醫生走后,小劉坐在沙發上,看著凌秋那截纖細的手臂發呆。怎么會這么瘦呢?一點都不像十八歲的孩子呢。秦暮陽在電話里說過,問題不嚴重就不用和他說,所以小劉也沒給他打電話,放下.藥就離開了。凌秋這時候依舊處于半昏迷狀態,虛軟著四肢無力的癱在沙發上,身上裏著臟兮兮的被子露出一張小臉,雙頰泛著紅,脆弱的好像漸漸變得透明。地下室又黑又冷,他從1數到了259200,可暮陽還是沒來接他。他繼續又數,數到三萬多了可眼前依舊是黑的。明明說好只關他三天的,可到四天了也沒來接他,秦暮陽就是個騙子。鳴咽的哭聲斷斷續續的響起,凌秋吸著鼻子頭腦發脹的想著,他不要喜歡秦暮陽了。秦暮陽對他那么壞,還騙他,他為什么要喜歡他?可越是這樣想,心臟就越是痛,痛到最后竟掩蓋了腹部的絞痛。隔天一早,喬影出院了。秦暮陽開著車把他送回家安頓好后,自己才回家。剛一進客廳,就見到凌秋裸露著上半身窩在沙發里,瘦弱的身軀縮成一團,正瑟瑟發抖,看上去那么可憐。秦暮陽這才想起,小劉昨天給他打電話說凌秋暈倒的事。凌秋這幅樣子明顯就病得很嚴重,那小劉居然沒告訴他。秦暮陽心臟莫名的擰了一下,趕緊走過去:“凌秋”手指一碰到他的手臂,才發現他身體冷得跟冰一樣。秦暮陽一把掀開被子,將滿身傷痕的凌秋給抱起來。被關了四天的凌秋,身子更瘦了,抱在懷中的感覺,就像是抱著一個小孩,全身上下仿佛只剩下骨頭,瘦成了一個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