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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把守住了殿外,拿著手里的文書繼續跟兒子沉聲道:“李都那邊的事你盡快傳出去,真沒想到,白族那群喪家犬還沒死絕,居然在那偏僻蠻荒地活下來了!”說起這事,沈琮眼前便再次浮現起了白燁的臉,登時厭惡地皺緊眉頭。作為五大城的下一任接班人,而且還跟白城沾親帶故,沈琮自小就認識白燁——不,應該說,自小就被白燁的名聲壓在下面。別人提起白燁,便說少年才俊,青出于藍,而他呢?少年出色,可惜……這可惜兩字,恍如噩夢貫穿了沈琮前半生,人生二十幾年,旁人都用打量的目標比較著他和白燁。可,憑什么?他白燁是白城下任少主,難道他就不是沈城下任繼承人,論武功文采,他自問,不輸給白燁,只是沒有機會展示而已……想到這些,沈琮眼中惡意如潮水涌動,他怎么還不死在北邊,不是說,那邊天氣極寒,寸草不生,人類根本無法存活嗎?他們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沈琮還在胡思亂想,沈城主已然沉聲說道:“早知他們如此命大,當初他們逃出去時,我們便該追上去?!?/br>沈琮不以為然:“父親不必擔憂,當初他們來我沈城投靠,我們不過略施小計就弄死了他們近六成的將領,剩下那五千士兵,到現在還被關在礦場里挖礦呢,都死一小半了,就他們那逃出去的幾百來人,能成什么氣候?”沈城主本要呵斥,想想兒子說的話,也頗有道理,北地不適合人居住,冬季酷寒,白燁等人缺衣少糧,只有等死的分,就算僥幸活下來,還能人人平安?“最多他們也就能來搞個刺殺了?!鄙蜱虺蜷T外,好整以暇地理理袖子,“就咱們府上這銅墻鐵壁,他們還能進的來?”沈城主捻須微笑,雖沒出聲贊同,到底還是得意的。別說什么骨rou親情,不過是早兩輩的交情了,他們跟白城交好,最后能落得什么?不過就是往來貿易而已,這些跟中都照樣能做!而且,死個白城,就能讓他得到最新的糧種,發展壯大他沈城,他為什么不答應?至于說在款待白族遺孤的時候在宴會酒里下毒害死投靠的白族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達成目的使些手段,有何不可?沈城主知道外面有人說他心狠手辣,可、那又如何?現在結果是,他沈城有了新糧種后,這兩年大家日子好過不知多少,招納的士兵人數直接上漲三成,這樣下來,日后不說維持沈城千年基業,或許,他還能帶著沈城,再往外擴張一些……“爹,你說咱們這次要是把消息傳到中都,那邊能給咱們什么?”沈琮眼里閃著光,“我聽說,那邊似乎又出來了什么新東西,糧食產量節節上升,最近還有很多人去投靠,人口多了很多呢?!?/br>沈城主卻比自家兒子清新:“當初他們給咱們好處是因為白族勢力還在,要靠我們除掉白族,現在就剩白燁那么點人,他們哪還會放在心上?還好處?你想的太美了!”沈琮被訓斥了一頓,有點不服氣,又不敢頂嘴,鼓囊著:“這也不一定……我看中都那邊對白燁就很忌憚,也不知道怎么的,非要弄死他!之前咱們沒抓到他,那邊使者都急成什么樣了?”又一百零一次地問沈城主:“您說,到底中都那邊忌諱白燁什么???”沈城主瞪起眼睛:“你問我,我怎么知道?”不耐煩地還要數落兒子幾句,突然耳朵捕捉到一些奇怪的聲音,身子一頓,朝四周看去:“琮兒,你可聽到什么?”沒說的時候沈琮還沒感覺,這一提醒,還真叫他在鼎沸人聲中察覺到不對,那嗡嗡的,似乎是、風聲?兩人齊齊抬頭,還沒捕捉到空中無人機的身影,機括按動,一槍射出,正中沈城主胸口,沈城主甚至只來得及悶哼一聲,頭一歪就倒在了桌案上。“……刺、刺客!”沈琮快速回神,大聲尖叫,“侍衛、侍衛……”可惜,外面人還來不及反應,空中無人機就已經調轉了方向,接連幾槍,饒是沈琮一直躲避,也不過是在身上多了幾個傷口,胸口脖子腿上全都中彈,鮮血四溢,眼見是活不成了。無人機快速離開,在侍衛跑近之前升空,消失在了無邊夜色里。城主府亂成了一團。之前就已經研究好地形的白燁一行人靠著之前安排好的監視器視野成功躲避,一路來到密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至于后面全城搜捕?誰說,他們就要這么走的?“你們都得手了嗎?”客棧里,白燁淡淡問道。所有人點頭。水叔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姓沈的八個兒子,無一例外,全都死絕了!”白燁扯扯嘴角:“很好!”手里拿出一個卷軸攤開來,卻是沈城的地圖。他指著一個點:“這里,就是沈城的鐵礦,我們族人,便是被關在了這里!”抬眼看著眾人:“等天亮,我們就去接回族人!”“是!”新白城二十艘飛艇整裝待發,沈延年點齊了人,對著旁邊人道:“放繩索,出發!”與他同一船艙的夏和小樹人老祭司等都是面色雀躍,早就迫不及待了!“是,大人!”第158章第158章坐在飛艇的時候,沈延年的心就怦怦狂跳著,可真正到了地方,沈延年才知道,那些那錄像資料,連現實的千萬分之一都沒有顯現出來。在北地那高聳入云的連綿山脈后,有一片寬闊無垠的平原,奔流的大江從山脈延綿一路向西,黑色的礦石土地并不是這里唯一的顏色,河流兩岸,還有呈帶狀的綠色植株,在炙熱陽光下,反射著盈盈的光。那是一片片淺灘,黃色的土壤露出水面,看著還算肥沃。對比去年長羽雕拍攝的畫面不難發現,在豐水期的時候,這片土地都是被河水淹沒的,至如今,夏天到來,水位下降,才露出了那兩岸的泥土。甚至他們一路行來,看到的那些片片沼澤似的土地,對比河流泛濫的行進圖都能猜出,這里以前,必然也是河水經過的地方。老祭司他們還在驚呼,還在為眼前的土地而欣喜若狂,沈延年卻徹底呆住了:“難道,這些土壤,都是河流沖刷沉淀形成的嗎?”去年和今年河流兩次豐水期,長羽雕都來拍攝過,沈延年很清楚觀測到,這條大河越到中部,就越沒有一個清晰的河道,這有點類似現代的黃河,因為地形變化,河流經常變換河道,在附近引起洪澇……而現在他們觀測到的這些沼澤、土地,無一例外都曾是河流經過的地方……那條河,帶出來了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