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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佩陽腹部揍上第二拳。以當下情況,被困墻邊的范佩陽根本避無可避。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這他媽墻都能打穿,打人身上不廢了?投屏前,卡戎也皺起了眉。和潘恩打近戰?范佩陽怎么想的,是嫌自己死得太慢?撞到墻的第一時間就該跑掉,想盡辦法也要和潘恩拉開距離,不然根本沒活路。別說十五分鐘,十五秒都懸。這一拳下去,范佩陽不死也只剩半條命。卡戎正想著,畫面里的范佩陽忽然彎腰抱住潘恩。這一放低身體,原本要打在他腹部的拳頭,直接轟上了他肩膀,并且因為他突來的動作,潘恩也受到干擾,這一拳打得并不順暢,力道在中途被碰撞削減。但依然很重,卡戎能看見范佩陽身體一僵,眼底極力的隱忍,那都是劇痛造成的。可是也只有一瞬,下一刻他“以撲還撲”,就著抱潘恩腰的姿勢,將對方大力往前撲。潘恩一個拳頭還在墻里沒出來呢,根本來不及回防,只能“任人擺布”。最終守關人的拳頭隨著身體倒地,脫離墻體。“這是要魚死網破?”卡戎看著畫面里,倒地后依舊和潘恩糾纏成一團的范佩陽,真實迷惑,“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一個拿著遠程攻擊文具樹的闖關者,打算用近戰和守關人死磕?這都不是自負能解釋的了,簡直狂得沒邊兒了。唯一令人欣慰的是,看架勢范佩陽是真打算同歸于盡,而不是做著“自己可能會贏”的美夢,還算沒昏頭到家。“咔嚓——”玻璃碎裂聲從投屏里傳出,音量極大,極刺耳,乍聽還以為監控室玻璃碎了。卡戎連忙定睛去看,是別墅的落地玻璃被撞碎了,兩人一起滾到了雪地里。剛入雪地,死抱著潘恩不松手的范佩陽,突然就地一滾,敏捷在冰天雪地里起身。糾纏自己多時的人突然放手,也讓潘恩霎時警惕,一躍而起,動作迅捷而輕盈。別墅內眾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措手不及,只能透過呼呼灌寒風的破窗,愣愣看著雪地里的二人。卡戎也被弄懵了,范佩陽先前死磕近戰,現在又主動拉開彼此距離,為什么?突然開竅了?意識到自己是遠程攻擊屬性了?大雪還在下,沒幾秒,就在范佩陽頭發上落了白白一層。“鐵則3,未經允許,禁止離開別墅?!彼粗喔魩撞街b的守關人,問,“現在怎么辦?”“你現在倒講起規矩了,”潘恩嘲諷一句,才隨意道,“無所謂,PK本來就會有很多突發狀況,可以特殊處理,不再鐵則約束之內?!?/br>范佩陽輕點一下頭:“那就好?!?/br>他說得云淡風輕,仿佛只是問了個簡單問題,得了個隨意答案。可卡戎敏銳捕捉到了他眼里的安心。安心?卡戎忽然間醍醐灌頂。先前發生在范佩陽身上那些違和的細節全都解釋得通了——范佩陽就是想把戰場拉到別墅外面,所以他放著文具樹不用,要和潘恩近戰,要打成一團亂,要名正言順離開別墅,進入更廣闊的皚皚白雪里。“嘖,你掉了人家的坑還不知道……”卡戎一聲嘆息。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太單純,太好騙。慢著,把PK戰場從屋內拉到屋外,范佩陽圖什么???圖外面天氣冷?圖大雪胡亂飛?他可連外套都沒有,只穿著單衣啊,潘恩好歹還有一身利落厚實的戰斗服呢。“不對,”雪地可能比較讓人清醒,潘恩也靈光了,“你……是故意的?”范佩陽靜而不語。“放心,我說過這次離開別墅不違規,就不會反悔,所以你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潘恩嗤笑,雖然用疑問語氣,其實心里已經認定了,“你把戰場帶到別墅外,是覺得這里地方大,方便逃命,能幫你拖滿十五分鐘?”唏噓地嘆口氣,潘恩晃晃紅彤彤的頭:“你太天真了,我……”“你話真的很多,”范佩陽實在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如果不是剛剛那兩拳,我都要以為你在幫我拖延時間了……”“還有,凡事如果不知道,可以直接問,不要自己猜,尤其還猜不對?!狈杜尻枦]耐心繼續點撥,直接給對方解惑,“出來打可以避免誤傷其他人?!?/br>潘恩在寒風里消化吸收了好半天,才悟出其中深意,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別墅,透過破掉的落地窗,還看得清眾人身影。他簡單一掃,就掃到了那抹修長身影,調侃道:“是怕傷到你家隊長吧?!?/br>范佩陽抬起眼:“你再說一遍?”潘恩把頭轉回來,挑釁似的抬起一邊眉毛,故意一個字一個字加重重復:“是怕傷到你家隊長吧?”范佩陽露出滿意神色:“‘你家’兩個字用得好,繼續保持?!?/br>潘恩:“……”卡戎:“……”他們永遠摸不透這人的腦回路,永遠??!別墅內。范佩陽的一言一行,連細微表情,都通過投屏實時特寫直播。眾闖關者用目光無聲地采訪當事人——唐總,你對此有什么想說的嗎?唐凜:“……”十五分鐘已經過去五分鐘,如果范佩陽可以這么相安無事地把時間拖完,他可以暫時當一下“迷惑發言”的素材。“咻——”客廳上空的投屏里,突然傳出細微的劃破空氣的聲響,雖然聲音極小,但那種敏捷感和銳利感卻讓人難以忽視。眾人紛紛抬頭,卻只看見偏過臉的潘恩。良久,久到闖關者們幾乎要以為什么都沒發生了。守關人才緩緩把那半邊臉轉過來。臉頰一道血痕,極細,但長而清晰。他舉起手,兩指間夾著一根鋼針:“你可以啊,還藏著這玩意兒呢?”兩指用力一夾,鋼針斷成兩截,無聲落進雪地,“通常一個人在對另外一個人下殺手的時候,都會有本能的猶豫,尤其是這種用針扎眼睛的兇殘手段,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留情……”守關人露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眼底是冷的,笑意也是冷的:“如果我沒躲開,恐怕右眼已經保不住了?!?/br>別墅里,竹子和南歌對視一眼。這不是范總第一次用針,卻是第一次用針動真格的,什么情況?是誰改變了范總的底線?“事實是你躲開了,”投屏里,范佩陽語調平緩,客觀陳述,“退一步講,就算你躲不開,關卡結束之后,總該有人給你治工傷的?!?/br>竹子、南歌:“……”眾闖關者:“……”魔鬼老板。投屏前卡戎:“……”這什么破闖關者!“治歸治,傷了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