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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br>“所以你什么都不做,就跑了?”“不算什么都沒做,我記住你了?!?/br>“記住了,然后呢?”“然后我就想,如果守2/10的時候能撞上你,再好不過?!?/br>這邊范總臉色,愈發地黑。全麥、五五分、和尚以及大部分眼明心亮的通關者,都看見了一個修羅場的低壓,正在范總周身形成……“其實你該慶幸,當時破[斯芬克斯]的是我,”那邊唐凜的聲音忽然提高一些,像是希望全場都能聽清,“如果是范佩陽,說不定破完[斯芬克斯],直接就把你當場抓出來了?!?/br>范佩陽輕咳一聲,低沉地提醒唐凜:“你聊你的,不用特意帶我?!?/br>通關陣營眾人看著范總周身的低壓,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你明明就開心死了!“時間不早了,敘舊就到這里?!钡媚λ故諗啃σ?,正色起來,蒼白英俊的臉上,一雙眸子漸漸變得危險,“我對你的期待值很高,很高,”他望著唐凜,刻意放緩了語氣,一個字,一個字,像呢喃,更像威脅,“千萬別讓我失望?!?/br>唐凜靜靜看著得摩斯,沒回答。因為他知道自己怕什么。他怕死亡,很怕,很怕。所有劫后重生的人,都會格外珍惜生命,他也沒能免俗。所以他覺得,得摩斯恐怕真的會失望。得摩斯輕而易舉就看進了唐凜的眼睛深處。這是他見過的最通透的一雙眼睛,干凈,清澈,直達心底。但心底就不那么漂亮了。無數似云似霧的白團團在漫山遍野里飄,大的,小的,圓的,橢圓的,蓬蓬松松連成一片。經歷過上一位的“白茫茫世界”之后,得摩斯現在對任何有白色元素的世界都沒好感。幸而,唐凜這里還是有山有水有綠樹的,繞開一個個白團團,爬上山,低頭,就能看山澗峽谷里的深淵。不過距離太遠,深淵中的東西就看不清了,只黑乎乎一團。會有什么呢?得摩斯在無比期待中,縱身一躍,擁抱深淵。片刻后,得摩斯輕松落地。下墜途中沒遇到任何阻礙,就這么順利落在深淵之底。等一下。怎么回事?正常流程不應該是“深淵里堆滿了恐懼怪物,他費勁千辛萬苦沖破這些小嘍啰,終于尋到最深的恐懼”嗎?但話又說回來,這個空蕩蕩的深淵莫名給他一種熟悉感……再等一下。得摩斯后知后覺地轉身,終于看清了淵底的全貌。不是一個恐懼怪物沒有的。三個黑色小毛球,躲在他身后的角落,瑟瑟發抖。得摩斯:“……”把這玩意兒稱為“怪物”,他都有點不忍心。不過他終于想起熟悉感的來源了。范佩陽,空蕩深淵,淵底一個書架。唐凜,空蕩深淵,淵底三個毛球。這算什么?情侶款深淵?!“來吧,讓我看看你們都是什么?!庇捎谙肫鹆吮荒莾蓚€家伙聯手欺負的黑色回憶,得摩斯是磨著牙,向黑色毛球們走過去的。三個小毛球似乎感知到了某種危險,咻咻咻地跑開,移動之靈活,堪比求生欲爆發的下山虎。得摩斯:“……”神殿。守關者佇立在唐凜面前,神色嚴峻,目光愈發犀利,像染了血的鉤子,要將唐凜心底最黑暗的恐懼拖拽出來。淵底。守關者氣喘吁吁,追毛球追得快要抓狂,終于逮住其中一個!世界驟然一變。病房,單人床,揮之不去的消毒藥水味。一個病懨懨的唐凜,靠坐在床上,正試圖拔掉自己的輸液針。得摩斯認得唐凜那張臉,卻無法把眼前的人,和那個聰明狡猾的闖關者聯系到一起。“你在干什么?”他故意問。病床上的唐凜抬起頭,眼里沒一絲活氣:“醫生說我沒救了,何必浪費時間?!?/br>得摩斯若有所思:“你得了什么???”唐凜指指自己腦子:“這里長東西了?!?/br>得摩斯:“不能治嗎?”唐凜:“位置不好,沒法手術?!?/br>得摩斯不問了。因為他已經得到了全部想要的。這不僅是唐凜的恐懼。也是唐凜的記憶。很悲慘。但得摩斯沒有同情,只有失望。他以為唐凜會帶給他驚喜。結果唐凜僅有的三個恐懼之一,竟然是“死亡恐懼”。俗不可耐。得摩斯從毛球怪物中抽離,泄憤似的一腳將其踢開。黑毛球“嗷嗚”一聲,落到偏遠角落。另外兩個似乎被嚇到了,逃得更風馳電掣。反正深淵里也沒人看見,得摩斯什么形象姿態都不顧了,挽起袖子就吭哧吭哧追。第二個黑色毛球球終于到手。世界再變。水世界酒店,購物區。唐凜坐在落地玻璃前,茫然看外面的深海,眼睛不知是要哭,還是剛哭過,紅通通的,這讓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少見的柔軟。得摩斯鬼使神差地放輕了聲音:“你怎么了?”唐凜回過頭來,可憐兮兮看他:“范佩陽回不來了?!?/br>得摩斯:“……”在范佩陽書架上都是唐凜,在唐凜這里又聽見范佩陽名字,吃過虧的守關者總覺得這不太像一個好兆頭。唐凜:“他擅自離隊去海底洞xue群,現在追擊艇出去了,神仙也救不了?!?/br>守關者不想打聽。恐懼者非要傾訴。“我說過很多次了,什么都沒有命重要……”“找不回記憶又怎么樣?未來總還會有新的記憶……”“可命沒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他為什么非要這么固執……”守關者扛不住了:“你問我干什么,你去問他??!”唐凜不說話了,就拿著泛紅的眼眶可憐巴巴看過來。得摩斯果斷扔掉毛球,回歸淵底,然后確認,他還是喜歡神殿里那個平靜冷然的唐凜。一共就三個恐懼。連續兩個都有恐懼者本人,連續兩個都是怕死。一個怕自己死。一個怕范佩陽死。得摩斯不想看第三個了。可又管不住自己的手。“嗷嗚!”第三個黑色毛球被抓住。得摩斯眼前忽然一暗。猝不及防的光線變化讓他適應了好半天,才慢慢看清,自己已身處一間寬敞的臥室。臥室沒開燈,月光透過輕紗窗簾,照進房內,隱隱約約映出一張雙人床的輪廓。得摩斯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