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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一只手緊緊攥著。他調轉艇身,擦著南歌的艇又沖了出去,直奔范佩陽。破壞性的沖撞和海水的冰冷,讓范佩陽有些恍惚,但他還是捕捉到了那抹橘。唐凜趕在追擊艇到來之前,停在他身下,用艇背托住范佩陽。范佩陽憑感覺俯身,用力抱住艇背。一托,一抱,只在瞬間。唐凜已全力提速,帶著范佩陽沖入那扇狹小的門。酒店大堂內。所有看得見戰局的圍觀者,鴉雀無聲。后面的人還在緊著問“怎么樣了”“到底怎么樣了”?前面的人沒辦法回答。最后幾秒發生的事情,講起來可能只是寥寥數語,但聽轉述的人,永遠無法體會他們受到的沖擊。兩人,一艇,深藍的海水,血染的紅霧。購物區那邊傳來動靜,“掃除”的人,回來了。所有目光都集中到那里。這一刻,時間變得極慢。大約一分鐘過后,引起整個水世界sao動的VIP們終于走了出來。受傷又落水的那位,不僅購買了治愈,還換了件新風衣。挑戰不可挑戰的規則,贏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通常這么牛逼的時刻,必須要一字排開,肩并肩前行,才能將舍我其誰的氣焰徹底燃燒到頂峰。但是VIP們沒有。四個人,除了落水那位,其他三個大多圍觀者也分不清誰是誰,只能看見一個眉目清淡的男人,走在最前面,面若寒霜;一個美女和一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小子跟在后面,面色凝重;落水的高大男人走在最后,眼底盛著復雜的光。“……”圍觀眾人目送他們進入電梯間,同樣心情復雜。剛才感動水世界的真是這支隊伍?怎么感覺回去就要大打出手了……第61章隊長┃“唐凜,我們VIP的隊長!”亞特蘭蒂斯套房。鄭落竹忐忑地跟在唐凜身后進門,面對追擊艇的時候都沒慫,現在真心想往后縮。他和老板的設想中,回來的路再艱難曲折,也絕對沒有讓唐凜和南歌以身涉險這一項。現在好了。留言欺騙連累隊友,罪上加罪。唐凜打開了客廳的燈,所有燈,亮得刺眼。他沒坐,就站在客廳中央,回過身來,漫不經心打量范佩陽和鄭落竹,好像匯合這么久了,才想起來看看兩位隊友。范佩陽也看他,但一言不發。“唐總……”鄭落竹覺得應該解釋點什么,不然兩位老總這么無言對視,壓力太大了。唐凜淡淡搖頭,打斷他:“竹子,先聽我說?!?/br>鄭落竹立刻住嘴,忙不迭點頭。唐凜不再看范佩陽,轉向他,眼里的冷稍稍收斂:“闖關口馬上要開了,再不去洞xue群就沒機會了,你們怕我阻攔,也怕耽誤時間,所以選擇先斬后奏,是嗎?”鄭落竹:“……”全中。分毫不差到讓人懷疑,自己和老板密謀的時候,他就躲在哪里監聽。唐凜看著默默低下頭的鄭落竹,聲音趨于平靜,僅剩淡淡的涼:“竹子,你想找人,我沒資格攔你,也沒打算攔你。但你如果還拿我和南歌當隊友,下一次再想單獨行動,提前說一聲?!?/br>鄭落竹早做好了被狠狠批斗的準備,完全沒想到唐凜會這樣說。這就好比你已經洗干凈脖子等一刀了,結果對方只是打了你兩下手板,還沒用力。他詫異抬頭,和唐凜對視半天,才確認對方真的沒后續了。回來的路上他打了一肚子的解釋腹稿,此刻既蒼白又毫無意義。他想的一切唐凜都知道,他以為唐凜可能帶來的阻攔,從來都是“自以為是”。“先斬后奏的事,沒有下一次?!编嵚渲褚蛔忠痪?,說出承諾。唐凜點頭,不再多言。南歌看竹子蔫頭耷腦可憐巴巴的,有點不忍心,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鄭落竹倍感溫暖。一溫暖,思緒又活絡了,沒來由想起唐凜剛才說的那句“你如果還拿我和南歌當隊友……”唐總把老板摘出去了。鄭落竹默默瞥范佩陽,心說,老板,你可能不只是挨兩下手板的事兒……他的預感很快應驗。唐凜的目光重新落到范佩陽臉上,他說:“我們單獨聊聊?!?/br>范佩陽從容點頭:“可以?!?/br>鄭落竹和南歌對視一眼,識相地準備撤,唐凜卻先一步轉身,走上樓梯。這間復式套房的二層起居室,他們誰都沒住,嫌上下樓麻煩,所以一直空著。范佩陽也沒想到唐凜會上樓,愣了下,才跟上。鄭落竹和南歌目送他們消失在樓梯盡頭。鄭落竹:“姐……”南歌:“嗯?”鄭落竹:“我好像要失業了?!?/br>南歌:“不能,唐凜會給你老板留一口氣的?!?/br>套房二樓,最深處的臥室。吊燈溫馨明亮,映在唐凜眼底,卻是重新泛起的冰霜。范佩陽靜默站在那兒,似乎沒打算先開口。“你不想說什么?”對視半晌,還是唐凜打破了壓抑的空氣。比定力和固執,他大多數時候都輸給范佩陽。“時間緊,擔心你攔,我的理由和竹子沒有不同?!眽褐苿C的尾音,范佩陽迅速給出了回答。唐凜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所以你覺得我應該像對待竹子那樣,簡單告訴你‘下不為例’就完了?”范佩陽陷入短暫沉默。顯然他是這樣想的,但現在知道過于樂觀了。思考再三,他給出了自己的態度:“我們的關系不一樣,你可以對我生氣?!?/br>唐凜被他的理所當然折服了,怒氣到達最高點,反而笑了:“真是謝謝你的‘可以’?!?/br>范佩陽微微皺眉:“你以前和我生氣只會半天不理人,不會嘲諷?!?/br>唐凜毫無印象,但他可以肯定:“把氣悶在自己心里,傷身,還便宜罪魁禍首,我不做這么得不償失的事?!?/br>范佩陽定定看他:“你只是不記得了?!?/br>唐凜無法判斷。他不認為范佩陽會騙他。但同樣也想象不出一個會生悶氣的自己。和誰生氣就去找誰,這才是他一貫的風格。“反正我現在已經回來了,”范佩陽抬起手臂,點開<文具盒>,“你與其和我生氣,不如看看我帶回來的文具?!?/br>他的話題轉換和動作都太流暢,流暢到毫不遮掩,大大方方告訴你,“文具”才是我最重要的事,無所謂你生不生氣。唐凜忽然發不出火了。他在這個剎那,驀地理解了那個“會冷戰”的自己,不是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