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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總沒意識到。開車回家,開到半路,唐凜忽然一個調頭,改去影院方向。自己的生日,男朋友不給過,憑什么就不過了?手機掃碼,兩張影票。今天是一個文藝片的零點首映,預告里的鏡頭特別有味道,唐凜上網時無意中看到,就心動了。影廳很冷清,他想把另一張票送人,都沒送出去。檢票進場,只有唐凜和另外一對情侶。唐凜買的座位是正中間,觀影效果最好的位置,情侶買的是最后一排的角落。這場電影真正的觀眾,唐凜懷疑只有自己。電影開映。正片比預告片更有味道,更迷幻,更動人。唐凜看得入神,直到片尾出現字幕,才發現自己濕了眼眶。走出影廳,唐凜拿出調成靜音的手機,想把模式調回來,卻發現一條一小時前的信息:到家了嗎?一小時前的他沒回。一小時后的他也沒收到第二條新信息,或者一個電話。走出商場,唐凜在24小時便利店買了一瓶純凈水,擰開舉起來,朝月亮敬了敬。今天是個滿月,圓圓滿滿的。“生日快樂?!?/br>唐凜從不吝嗇給自己祝福。翌日,唐凜還是準時準點到了公司,剛坐下沒多久,手機就響了,是范佩陽。他和范佩陽的關系,在公司、社交圈,都沒公開。范佩陽從不在意別人眼光,只是嫌麻煩,唐凜也嫌麻煩,但還沒有范佩陽那么高效率,在確認關系的第二天早晨,就把這個問題拎出來了,并迅速促成共識。所以自戀愛之后,他倆之間就有了個不成文的默契——公事打座機,私事打手機,人不在公司的時候除外。唐凜很少在上班時間,接到范佩陽打進手機的電話,微微挑眉,接起來:“喂?”“你昨天沒回我信息?!狈杜尻柕目谖遣幌駩廴吮г?,像領導批評。“看電影呢,靜音了?!碧苿C實話實說。這答案顯然在范佩陽的預料之外:“電影院?”唐凜:“嗯,零點場?!?/br>“我以為你不想加班是想回家休息?!狈杜尻柕恼Z氣里倒沒有不滿,只是意外。“偶爾也要勞逸結合?!碧苿C避重就輕,眼睛不眨。范佩陽對此無意深究,回到原本的目的:“今晚來我家?”唐凜故意問:“不加班了?”范佩陽聽出調侃,語氣反而有了一絲輕松:“你剛說過,勞逸結合?!?/br>唐凜:“……”自己是范總的“逸”,定位很清晰了。唐凜很少拒絕邀約,但今天例外:“晚上看電影吧?!?/br>范佩陽:“你不是剛看過?”唐凜:“很棒的電影,值得二刷?!?/br>范佩陽:“可以,你訂票?!?/br>唐凜:“好,我看看還有沒有零點場?!?/br>范佩陽不是太理解他對午夜場的執著,但也不介意:“行?!?/br>通話結束。唐凜瀏覽訂票軟件,首映過了,沒有新電影上映,影院基本不可能安排零點場,翻了半天,才翻到一家最晚場次在23:00。訂票的時候,他想,如果他頻繁地在范佩陽面前刷“零點場”三個字,范佩陽還意識不到昨天錯過了什么,他就打算在范佩陽的家里上演暴力美學了。唐凜想得很完善,結果范總連第一步都沒配合。晚上七點,在辦公室等了近兩小時的唐凜,撥通了范佩陽的手機,結果是單云松接的。不必他問,單云松直接匯報:“唐總,范總在給華北大區開視頻會……”唐凜半晌沒說話。單云松:“唐總?”唐凜輕輕呼出一口氣,隨意地問:“會議什么時候開始的?”單云松不疑有他,據實道:“五點半?!?/br>唐凜:“你預計會開到什么時候?”單云松苦笑:“唐總,您是知道范總的,這可不好說……”唐凜知道。范佩陽做事只要效率,他認定的事,一刻都不會拖,同樣,如果事情沒達到他的滿意,他也從不將就。一個會,開好了,一小時也是他,開不好,一夜也是他。“好的,知道了?!睊炝穗娫?,唐凜將座椅靠背調大角度,后仰著半躺在上面。五點半開始的。從五點下班,到會議開始,范佩陽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可以通知他。但范總肯定沒想過。“陪他看電影”和“工作”兩件事,根本不值得放到一個天平上稱。夕陽從窗口灑進來,暖暖的。唐凜閉上眼睛,好看的眼眉在落日的余暉里,安靜,恬淡。真正的午夜場,唐凜在半個月之后才等來。一部進口大片,輕松娛樂。有了前車之鑒,唐凜先探了外圍,范總今天沒訪客,沒會議,也沒加班趨勢。五點剛到,他的信息準時發過去:晚上看午夜場?那邊秒回,從速度也看得出清閑了:你確定要把兩個小時的寶貴時間浪費在虛構故事上?用反問回復提問,就是拒絕了。范佩陽從不委屈自己,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偶爾會因為愧疚違心一次,但真的很偶爾。唐凜忽然意識到,上一次的“可以,你訂票”,很可能是他離成功最近的一次。最終,唐凜還是自己去看了這場電影,回到家的時候已是凌晨三點。他把兩張票丟進臥室五斗櫥的最下層。一張檢過的,一張沒檢過的,飄飄搖搖落進去。那里已經有了幾張票。未來還會有更多張。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范總給你們拎過來了,抽他╰_╯第50章故事┃今天天氣不錯,適合故事接龍。電影散場,唐凜意猶未盡,直到走出商場,仍處于酣暢淋漓的愉悅感中。天上一輪滿月,夜風微拂,云影在動。車停在商場對面,兩人走過馬路,來到黑色賓利旁邊,唐凜繞到里側,剛要開副駕駛的門,忽然聽見范佩陽問:“怎么樣?”雖然問得有點滯后,唐凜還是毫不猶豫點了頭:“值回票價?!?/br>范佩陽站在駕駛門旁,視線越過車頂,和唐凜對上:“就這樣?”路燈在他眼里映出一點黯淡。夜風吹過,有些涼。“我以為是你想看電影……”唐凜一直將自己定位在“陪同者”,可現在,他不確定了。范佩陽沒讓他糾結太久:“我是想陪你看午夜場?!?/br>商場出來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街上靜得只有風聲。唐凜清醒了。這個瞬間,所有彌漫在這一夜的微妙感,都有了解釋。范佩陽問的“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