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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是咄咄逼人,程殊愣了愣,似是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也不再多言,只淡淡道:“我知道你一時不能接受龍陽之好,無礙,可以理解,但秋溟不能跟你走,你不安全?!?/br>“呵?!编托σ宦?,蕭垣放棄溝通,看著程殊,真心實意道,“我可去你媽的吧?!?/br>程殊再次皺眉,看向蕭垣的目光帶著一種令人想揍的,大人看小孩似的無奈:“休要胡言?!?/br>“老子懶得跟你廢話!把老子師弟還我!”蕭垣方才不動手,是怕兩人動靜太大,將黑衣人引過來,但現下媳婦兒都要讓人抱走了,他怎么可能還坐得住。他和幕遲在山洞里親了那么長時間,實力早已恢復至巔峰,血焱刀脫手而出,煞氣逼人。程殊一驚,抬眼間,卻對上了蕭垣冰冷的眼神。那森冷至極的殺氣,竟連程殊都感覺心中一悸。他從來沒見過如此強大的地階。說起來,他們這幫守城人的天階實力其實是有水分的,畢竟大陸法則擺在那里,哪怕他們用了特殊的方法躲到曇城突破,比起真正的天階,依舊還有著不小的差距。這也是為什么一個黑衣人就嚇得四大世家傾巢而出的原因。可不管怎么說,天階就是天階,吊打地階綽綽有余,可這個蕭垣……程殊不敢想象,在有法則壓制無法突破的情況下,這人就有如此實力,若靈泉封印解除,法則不在,此人又會強到怎樣可怕的程度?!程殊心中一沉。蕭垣從未如此憤怒過。就在昨夜,他才和幕遲互通了心意,并在心中默默發誓,定要護他周全,然而才不過過去幾個時辰,幕遲就在他旁邊,被人直接打暈抱走。而抱走他的那個人,竟還一口一句幕遲喜歡他。這一刻的蕭垣,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狂躁的殺意。血焱刀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暴怒,紅光大盛,比之往日還要強上幾分,貪婪地吸收著蕭垣溢出的殺氣,并轉換成炙熱的刀光,席卷向程殊,同時,還小心避開了程殊懷里的幕遲。蕭垣看著程殊抱著幕遲的手,刺眼到他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蕭垣,你若真是為你師弟著想,將他交給我是最好的選擇,我有能力保護他,而你,只能連累他一起被天道追殺?!?/br>“少放屁!老子憑什么相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四大世家的人都在背后做了什么,小遲當年出事,你們一個都脫不了干系!”蕭垣身形凌厲,足有一人多高的血色大刀在他手中威勢驚人,揮手間,地動山搖,伴隨著一陣巨響,程殊方才所在之處出現了一道數丈寬的裂縫。程殊方才還從容不迫的神色終于徹底沉了下來。“蕭垣,你就不怕將神引來嗎?”回答他的,只有蕭垣的一聲冷笑。程殊沒想到蕭垣如此難纏,這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可他偏又不能對蕭垣下殺手,蕭垣推測的沒錯,現在四大世家護著他都來不及,蕭垣一死,他不敢保證血焱刀會不會落入黑衣人手中。蕭垣是故意的,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逼著程殊放棄幕遲。“瘋子?!背淌饫淅涞?,不欲與蕭垣纏斗,縱身就要離去,蕭垣卻不管不顧地追了上來,一時間,程殊竟是死活無法脫身。他不敢搞出太大的動靜,又不能對蕭垣下殺手,束手束腳之下,竟是節節敗退,懷中的幕遲更是幾次差點被蕭垣搶走,幾招下來,非但沒走成不說,還在躲閃中弄得頗為狼狽。更糟糕的是,幕遲眉頭一皺,看樣子快醒了。程殊終于意識到事情有些棘手了。他強行讓自己冷靜,試圖與蕭垣好好溝通:“魔尊大人,在下不過是想保護秋溟而已,你應當也不希望他因為你而受到牽連吧?”“他不會有事,我會帶他走?!笔捲淅涞?。“走?”程殊忽然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你以為,你能走得了嗎?”“不,不對?!彼戳斯创?,“應該說,所有人都走不了,整個曇城的人,一個都別想跑?!?/br>蕭垣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br>程殊淡淡道:“你當真以為天道是那么好對付的嗎?這萬年來,天道一直沒有對四大世家出手,不是它有心無力,不過是因為,它需要積攢出足以一舉毀滅整個曇城的實力而已?!?/br>“你看看上面的天?!?/br>聞言,蕭垣下意識地抬頭一看。只見天空不知何時烏云密布,陰沉沉的,好似風雨欲來。“不出三日,天道再抓不到你,便會將整個曇城化為爐鼎,強行解封靈眼?!?/br>說完,他理了理因為方才的打斗而變得皺巴巴的衣袍,接著道:“而我們守城人可以不等城啟強行離開曇城,雖然可以帶的人不多,但帶上秋溟,還是綽綽有余的?!?/br>“當然,你不行,只要血焱刀一天在你手里,你就永遠都是天道鎖定的目標?!?/br>“這下,你總該相信,我是真心實意為秋溟著想了吧?”程殊一邊說著,一邊認真觀察著蕭垣臉上的表情,出乎意料的是,蕭垣臉色雖然陰沉,卻依舊冷靜。這讓他多少有些失望,畢竟蕭垣剛剛將他弄得那么狼狽,他巴不得將這人嚇到六神無主才好。他觀察著蕭垣的同時,蕭垣也在觀察他,似乎是在判斷他說話的真假。“你不是守城人嗎?現在你守護的城池,還有四大世家都要完蛋了,怎么你看上去,一點也不傷心呢?”話音落下,他看到了程殊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那厭惡藏得極深,又很快掩去,以至于蕭垣不敢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原本天道只打算用六神器解封靈眼?!?/br>“可惜,貪得無厭?!?/br>說到這里,他又頓了頓,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表情:“其實你可以解救這座城池的?!?/br>“只要你乖乖交出血焱刀,所有人都不會有事,只不過……以那把刀的兇性,你絕對、絕對活不了而已?!?/br>說到這里,程殊自己都笑了,這可是惡貫滿盈的魔尊,怎么可能會犧牲自己?蕭垣沒搭話。至此,最后一個疑惑解除,他閉上眼,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緩緩轉過了身。“你帶他走吧?!?/br>程殊愣了愣,隨后一笑:“魔尊大人果然明智?!?/br>“廢話真他娘的多?!?/br>程殊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轉身離去,剛走出沒幾步,他忽然感覺到了一股魔修的氣息。極為強大的,獨屬于魔尊的氣息。這氣勢,哪怕相隔百里,都清晰可聞,強烈得好像是在告訴什么人,他在這里一般。